西鴻御抱着盤盤追了石石一整天,那個粗獷臉發現以後就自己走路,堅決不走石石說的地方,在這地方饒了幾圈,盤盤卻先記着找西鴻翎和左鬱。
“你把你媽媽丟下,就是想來這裡看這樣的場景?會說話後別告訴別人你是石石和我的孩子。”真是丟臉。
盤盤被自己爸爸抱着躲在石頭後面,不理他的話,大眼睛興奮地看着前面那一羣狼,安靜地招着手,自覺不打擾左鬱和叔叔。灰色的狼眼憤怒地看着那一大一小,卻沒有猙獰的殺意,而那怒,只是在氣小鬼頭把它們當成狗了。
“嗞嗯……”看什麼看!非禮勿視不知道麼?
盤盤興奮地露出牙肉,繼續打招呼,那眼神和姿勢,哪裡注意到左鬱和西鴻翎到了哪一步,正臉都沒興趣瞧。西鴻御臉色全黑,這個不孝子把石石丟下,就是爲了這羣白狼?!他氣急,大力捏小傢伙的屁股肉,示意他安分。
狼王早就注意父子倆,疑惑間從水裡出來,紅白豔麗的眼注意到了盤盤手上的戒指,眼中閃過激動。它飛速地跑過去撲向那隻手,眼中帶淚,分明就是一隻比較高大的溫順狼狗,沒一點真狼的狼性。
盤盤停下來看它,把翡色遞過去,趁機好奇地摳那個月印,捨不得放手。白狼王叼着翡色,嫌棄地逃離小魔爪,用眼神警告西鴻翎,示意他抱好兒子。
西鴻御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天色,那頭曖昧的聲音還沒有停歇,估計要等到天亮,他沒有看別人裸體的愛好。“幫我找個地方,我兒子要睡覺。”
白狼王察覺到他沒有收回翡色的意思,收斂敵意,默默帶父子倆到不遠處的草皮窩,那裡原本是它今晚的住處。
西鴻翎一整夜身體的溫度都沒有降下,劇烈的感官意識控制他,只有偶爾清醒過來,但是西鴻御和盤盤的出現並沒有逃過他的眼,慣性地用自己擋住左鬱,他允許這一場歡愛進行到底。
那對父子當然知道什麼是非禮勿視,況且白狼王的態度變化得明顯,他和左鬱不會有危險的。
天矇矇亮,左鬱在累了一夜之後,纔在西鴻翎的懷中醒來,他用初生的鬍渣挨近她的臉,親密地和她打招呼。對上那雙惺忪的杏眸,西鴻翎愛憐地看着她,滿腔心疼。“鬱兒,還好嗎?”
左鬱小臉上的媚態明顯,聽西鴻翎這麼一問,想起昨晚她和他在這裡的一切,臉頰的酡紅更豔,卻不答反問:“你的蛇毒……”
“先別擔心這個,把衣服穿上。”西鴻翎拿着手上被吹乾的衣服替左鬱穿上,捨不得她受涼。
左鬱見此,才注意到西鴻翎的精力似乎恢復不少,昨天那種隨時倒下的虛弱早就消失,而且被狼咬的傷口,已經止住血了。“毒解了!”
“還沒,只是暫時確定身體沒事罷了。”西鴻翎不想騙她,如實相告。
左鬱卻不在乎這麼多,這麼詭異的蛇毒,解藥應該極難得,現在能確定一時,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恩賜了。
把衣服穿好,左鬱挑眉看了看他**的身體,目光又轉向幾隻死狼,被西鴻翎捂住了雙眼,“白狼王在瞪你。”
“反正這狼皮不要也是浪費。”
“嗷嗚!”白狼王眼神有悲有憤,想不到剛剛從盤盤的魔爪下逃生,就見到左鬱這樣,叼着翡色的嘴似乎繼續發出嗚咽的聲音。
左鬱聞聲擡眸,先是注意勝雪毛髮上的衣服,然後纔看見那枚熟悉的戒指:“翡色!”它怎麼會有!
西鴻翎輕笑,虛弱地咳嗽幾聲:“可能是……咳咳……遇到西元……咳……”
左鬱見他說一句完整的話走這麼艱難,立刻跑過去把白狼王身上的衣服拿走,替西鴻翎穿上。白狼王看見兩人都穿了衣服,看了一下緊緊圍着的這白色的一圈,讓這些守了一夜的狼解散,然後親嘴把翡色送到左鬱手上。
西鴻翎手上那個戒指和翡色一遇,立刻閃閃發光起來,兩枚戒指,紅綠白晶瑩光交錯,讓白狼王興奮地直直盯着,豔麗的眼中帶着敬畏和虔誠。
“它……”怎麼了?左鬱想象不出白狼王昨晚和現在的極端模樣,翡色和紅白只是兩枚戒指,這隻狼的激動又是爲了什麼?
西鴻翎雖然欣然接受這羣狼的變化,但也不明白其中緣由,只是心裡沒來由地信任它們了。搖頭表示不解,他牽着左鬱的手往剛剛出現的小身影走去。
“糟!盤盤!”左鬱現在才記起來什麼,驚慌懊惱。
“終於想起來了?”尾隨小小身影的西鴻御諷刺問道。
左鬱一門心思想着她放在花叢裡的小娃娃,臉色蒼白,根本沒注意到向她爬來的小傢伙,等到被西鴻御的聲音驚住,小臉怒紅,“你怎麼在這兒?!”
那人卻只是對着西鴻翎說的,“你帶他進來,不就是要我幫忙麼?”西鴻御沒想多說,但是西鴻翎詢問的眼神不多,他便答了。
“翎?”
“沒想到這麼快,是石石的事吧,”西鴻翎繼續解釋,“我之前不是說,可以和小傢伙互相照應?其實是他。”
左鬱明瞭,卻聽見石石也進來了,驚愕道:“石石?他們到底怎麼進來的?”
西鴻翎深深看了一眼西鴻御,對方只冷漠地回視,不說話。
“咿咿呀呀~~”最興奮的莫過於盤盤了,白狼王被迫把他帶到左鬱身邊,動作雖然輕柔,但是很不耐煩。
左鬱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傢伙,向西鴻御問了她最關心的問題:“翎他中了蛇毒,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沒有。”唯一的辦法狼王已經做了。
左鬱見他回答得這麼冷血殘酷,不知道石石討喜的個性怎麼找了這樣的人!“你竟然這麼說!”這可是他唯一的弟弟。
西鴻翎收到西鴻御不滿的警告眼神,扶住左鬱,把她納入懷裡,示意她別生氣。“鬱兒,冷靜點,他知道的未必比我們多,嗯?”
只是這話一出口,西鴻御便立刻對那兩個字進行補充:“那石煉蛇只是那地方纔有,而,這裡最高貴的白狼羣,是他們的天敵。”
怪不得,左鬱暗道,這樣的環境更適合蛇類生存,可是隻單單出現在那樣的地方。
西鴻翎心思一轉,恍悟道:“所以,他們那樣是幫我放毒血?”
“是救你。”
“這一切,到底有什麼秘密?” 左鬱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