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望去,一隻妖獸低空盤旋,喬老三剛要瞄準將其打下來,被病太歲攔住了。
“別魯莽,那是人面鷹,附近的懸崖上肯定有它們的巢穴,你這槍聲一響,我們都要遭殃。”
千竹教狩獵小隊在七寶峰呆了十幾天,趕集的人早就散了,集市上平常也有人營業,只是人氣沒那麼火爆罷了。身上的裝備煥然一新,阮大亨揹着兩把鬼頭刀,穿上半身皮甲。喬老三則心滿意足拍打着褡褳,清一色粹毒子彈,見血封喉。五花肉的兩面大盾全由精鋼打造,摻入少許鎢鐵,雖然重量加了三成,但是防禦力提升數倍,這個錢花得值。
“喂,千竹教的,快走,今天晚上必須趕到棲息穀。”
喊話之人年紀大約十六七歲,身穿燙金立領護衛服,胸口印着蒼勁的“墨”字。在七殺星只有一個組織這樣着裝,那就是墨家,專門以消除妖獸爲己任的古老狩獵組織。
身後長長隊伍在山道上蜿蜒行走,獸羣進攻清風寨,此事已得到證實。只有一種可能,智妖隱藏在雲嶺山脈深處。短時間內四方豪傑雲集,人數激增到三千之數,厲娘娘所代表的千竹教實在不算什麼,百人的狩獵隊在這裡很普遍。
人數並不代表一切,從裝備上就能看出差異來。田茂平雙腳輕盈滑動,鋼靴外型厚重,然而使用起來相當輕靈,尤其是直線行進,更是不費吹灰之力,讓同伴們十分羨慕,交易之時還以爲吃了大虧,現在越看越覺得划算。
獵人吳二狗手握鋼叉。有了幾分底氣。貨郎陳小七更是了不得,坐在山河部落的飛橇之中,距離地面僅半尺高,橫向移動。當然,這一切變化與田茂平脫不開關係,從集市上買到的東西物有所值。每個人都有秘密,同伴並不關心他是如何做到的,只看重實惠。
除此之外,田茂平手中還有一支金屬瓶。乃是壓縮儲藏氣體的工具。至於那塊表面佈滿極爲複雜紋路的金屬圓盤尚未打開,猜不透它的具體功用,要留待以後慢慢研究。
“嗚,嗚嗚…”
這時候,沉重號角聲響起。隊伍已闖入人面鷹領地,遭到來自山崖上地襲擊。
剛硬羽毛飄散。伴隨着森人鳥叫聲。獸羣遮天蔽日。如烏雲般籠了過來。
“娘地。墨家是有意喚起人面鷹地。這是想衡量一下大家地程度。也不事先打聲招呼。”阮大亨吐出一口濃痰。抽出鬼頭刀進行掩護,其餘幾人急忙尋找有利地形。千竹教小隊隨機應變能力很強。
“嘎嘎”人面鷹俯衝攻擊。爪子凌空掃過。稍不注意便會帶起一溜血線。
力士五花肉擋在衆人身前。兩面門板似地盾牌斜靠在山壁上。大家很有默契。一聲不吭等待時機。戰鬥剛剛打響就拼上全力。那樣做太傻了。況且人面鷹價值不高。至少得等到墨家修士出手,再突顯實力。
外面打得熱鬧。與大羣妖獸較量。尤其是具有飛行優勢地鳥獸。吃些虧在所難免。很快出現傷亡。優勝劣汰從來都是魔道諸星地主題,此次也不例外。實力弱小地狩獵團隊相繼抱成一團。防禦爲主。攻擊爲輔。向前一步一步挺進。逐漸站穩腳跟。扳回頹勢。
有信心進入雲嶺山脈地狩獵團隊必然不會那麼差。除了最開始有些忙亂。其他時候進退有度。數支隊伍有高階修士騰空,大喝一聲展露刀法。氣流紊亂。衝得部分人面鷹四散奔逃,勝利近在眼前。
墨家修士終於出來清場了,放出一條條綵帶飄向空中,醫師病太歲微微一怔,輕聲說道:“綵帶上浸有迷瘴,能令低級妖獸神魂顛倒,五迷三道,墨家不愧古老地狩獵組織,手段果然高明,看來我們不需要動手了。”
正像病太歲所說,人面鷹醉醺醺跌落,搖搖晃晃渾身無力,成了待宰羔羊。
半個時辰後,道路兩旁燃起熊熊大火。墨家研究妖獸數千年,知道怎樣處理最安全。妖獸的屍體帶有一定妖氣,會感染自然界正常生物,既然有時間,便要潑上火油焚化,永絕後患。
三千人浩浩蕩蕩進入棲息穀,一下子人滿爲患,一幢幢帳篷支了起來,墨家打算把此地作爲大本營,之後派人調查山區,等待後續部隊到達。同時也要向山裡面的勢力打聲招呼,畢竟當地土著對地形極爲熟悉,只有得到他們的幫助,才能更好的執行殲滅計劃。
田茂平等人找到一棵參天大樹,樹冠稠密,樹下是休息地好場所。棲息穀地勢極爲開闊。遠遠望去,棉絮狀雲層位於視野盡頭,山勢雄奇。天空之城位於數萬米高空,運行軌跡撲朔迷離,按照明月居士的說法,有光梯可以直達,應該就在羣山中的某處秘境。
陳小七舀來清水生火做飯,黃昏之下炊煙裊裊,很多修士摒棄了口腹之慾,坐在各自陣營盤膝打坐,儼然一幅修煉勝景,頗爲壯觀。
醫師病太歲眯縫着眼睛數道:“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三十二。好傢伙,一路數來終於有了初步統計,天葬期以上修士大約一百三十二人,相當於中等偏上門派的綜合實力了。聽說墨家還有高手正在途中,單獨智妖完全不必如此興師動衆,一定遇到了天大難題。”
一百三十二位天葬期修士也有高低之分,每個人的手段不同,戰鬥力相差十倍者大有人在。田茂平的計算結果是一百四十七人,多出的十五人才是精英高手。
用過晚飯,田茂平背靠樹幹,想着心事:“行程被打亂,好端端的出了智妖這檔子事,幸好有大半年時間可以利用,耗幾個月也無所謂。說不定此事另有轉機。近來,分身提升速度很快,由於心神屬性相通,能夠在丹田之中依託芥子工作室修煉。總有種怪怪的感受,傳聞上古修真煉出元嬰,便是在紫府丹田中修持,雖然另類了一些,但是兩者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儲物法寶與芥子工作室存在本質區別,一個是次元空間。一個是半空間,踏足空明期後,更能發揮工作室神奇功效,與身體契合度不斷加強,端的神妙無方。玄奧莫測。”
厲娘娘一團和氣,與附近幾隊人馬混得熟絡起來,兄弟姐妹叫着拉上關係,探聽有用情報。當夜色低垂,她纔回到自家陣營,眉開眼笑地講道:“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知道。其實我們有一次機會向墨家索取給養,不過必須湊足十個人,快快行動起來,給老孃拉一個人入夥。完不成任務不準睡覺。”
田茂平心中一動。數百米開外就有一位單身修士,氣息隱晦,實力強勁。如果能拉他入夥,即便遇到獸羣,也有一拼之力。七殺星是魔道星球,雖說正道與魔道局勢有所緩解。但也沒好到穿一條開襠褲,出手暴露真元使用痕跡,極有可能被周圍這些傢伙往死裡揍。因此找個保鏢護駕很有必要。
想到這裡站起身來答道:“我去試試,你們稍候。”
微微一笑,踱着方步,慢悠悠到了單身修士近前。
仔細打量,中年漢子,面帶剛毅,眼角有道傷疤。亂蓬蓬地頭髮。懷中抱着一把寶刀。
此人二目如電,瞪向田茂平。並未開口說話,而是純以氣勢壓人,想叫對方離自己遠些。
淡淡煞氣向外一波一波釋放,竟然一點阻礙都沒有,直接穿過粗布衣衫年輕人地身體。禁不住皺起雙眉,不可思議的打量起對方。
田茂平以《萬靈朝賀訣》修至空明期,氣息內斂,放眼天下少有人及,不刻意施爲暴露真元,能瞧出其跟腳的人少之又少。
“兄臺請了,在下田茂平,是千竹教狩獵小隊的成員。智妖風波愈演愈烈,前路上充滿危險。可否與我等結伴同行?大家一直盼望能有一位實力雄厚修士加入,看兄臺形單影隻,不如搭個夥,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沒興趣。”暴躁的聲音響起,中年男子很不耐煩。
“有此物也不行嗎?”一塊晶瑩剔透地玉石呈現在眼前。
修入天葬期之後必須忍受來自經脈的無邊痛楚,因爲魔元衝擊性很強,很多家族都有緩解此階段痛苦的方法,只有那些獨自苦修的修士纔會徹底承受噬體之厄。田茂平拿出地玉石乃是此前在珊瑚島附近採集的水硅,具有安神靜氣,滌盪魔元神奇功效,正適合天葬期修士。
“你是說加入你們,此物便歸我所有?”中年漢子明顯有幾分心動。
“不錯,兄臺修持的功法似乎自動凝結煞氣,而這股煞氣日積月累滲入心神,化血期尚能壓制一二,進入天葬期就顯得困難多了,一面要應付魔元衝擊,一面要安撫躁動心神,精力分散,惡性循環,很難再有出頭之日。有了水硅玉石的幫助,兩種缺失同時得到緩解,不必再離羣索居,擔心突然嗜殺。”
田茂平一眼瞧清癥結所在,對症下葯,焉有不成功之理?
中年漢子躊躇了一會,接過水硅玉石,點頭道:“好,等價交換,沒了自由,多條出路,很符合我的想法。加入那些大家族很難受到重視,閣下全心全意邀請,再矯情就不是我南宮北了。”“哦?兄臺叫南宮北?很有趣地名字,請跟我來。”
二人一前一後回到千竹教駐地,南宮北本以爲一個教派,怎麼着也得有百十來人吧?結果一眼瞧過去,就八個。修爲最高地女子剛剛步入一元化血期,根基很不穩定,旁邊擺弄飛刀的小子倒有些看頭,三元魔魂期地頂峰,根基比那女子強得多。其他人不是靠蠻力吃飯,就是弊病良多,甚至還有兩個普通人,心道:“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看什麼看,好好接待。這是咱們的新夥計,複姓南宮,單名一個北字。”田茂平向厲娘娘等人使眼色,請回來的這位修爲太高,一時間有些難以適從。
“你就是七殺刀客之一的南宮北?”醫師病太歲突然站了起來,喜出望外。
南宮北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閣下也是七殺刀客之一,公孫羿。”
一句話被叫破行藏,病太歲咳得不輕。搖頭苦笑道:“南宮兄眼界不低,我病成這副模樣,竟還認得在下。公孫羿已經是過去之人了,現在我是千竹教狩獵小隊的醫師病太歲。”
“哇,七殺星兩位頂尖刀客居然在咱們地隊伍當中。茂平哥。是不是再出去轉轉,沒準還能領回來一位。”
如此沒心沒肺說話地非馬小平莫屬,真當領寵物回家呢?說找就找得到。
對於七殺刀客田茂平略有耳聞,來之前看過許多相關資料,其中就有七個人地姓名,他們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而是孤獨刀客,好事之人將他們排到一起,助長聲威。按南宮北的素質去推測,病太歲原本實力也應該不錯。有機會問問他的病情。也許能夠讓其恢復些許戰力。
厲娘娘的修爲與南宮北相比,做人家徒弟都不夠資格,爲了爭取墨家給養搞出這麼大動靜,始料未及。還好病太歲從中斡旋,而且這位新成員老實聽話得要命。真想不通田茂平是如何將其說動的。心中發誓以後下命令千萬要謹慎,弄個不好請一位大爺回來。那該多晦氣!
墨家給養只是一些普通裝備,或者在輜重中選擇價值十萬納元的物品,此事交由病太歲和田茂平處理。
懸浮貨車上地東西很多,病太歲取了一棵靈芝草,田茂平則找到兩具四腳機關人,配有鋼刀鋼盾,自動攻擊模式差了些,拿到手後要稍稍進行改動,對付將領級妖獸是良好助力。
不知不覺。狩獵小隊地實力提升數倍。再遇上飛蟻獸那樣的兵甲級妖獸,幹掉千隻不成問題。
翌日。山河部落的飛撬徐徐落定,雙方進入大帳進行商討,似乎有所爭執,不歡而散。
“喂,聽說了嗎?山河部落的人拒絕外界修士進入領地,他們久居山野,根本不知道智妖的厲害,妖獸集體性出沒掠奪七殺星地資源壯大自身,不將其快速滅殺,後果不堪設想。”
“要我說連這些野人一窩端,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憑藉上古遺物逞能嗎?我呸。”
“唉!不要那麼激進。問題出在山河部落禁地上面,試問哪個門派會讓外人進入核心區域?雖然部落體系鬆散,但是人家好歹也有權自己做主。我們正好觀望,他們能夠消滅智妖最好,一旦失利再出手相助,以顯示我等魔道修士厲害,豈不快哉?只是不知道墨家對此事持何種態度。”
下面議論紛紛,不久墨家的指令傳達下來,將派出三十支斥候小隊避開山河部落領地,向外延伸探索。千竹教狩獵小隊赫然在斥候名單之上,覺得危險可以退出,不過按照魔道地風氣,會遭到其他隊伍大肆取笑,甚至動手欺負也時有發生。
人有臉,樹有皮,七殺刀客南宮北新近加入,正是氣勢如虹之時,厲娘娘痛痛快快接受任務,領了地圖朝着棲息穀以北探去。
走了半天,喬老三端着狙擊步槍掃視,露出兩顆金牙篤定地說:“前方沒有危險。說也奇怪,一路之上妖獸很少,難道智妖將整個雲嶺山脈的妖獸都收束住了?不太可能吧?”
獵人吳二狗蹲下身子抓起一把黃土,放到鼻子前使勁嗅了嗅,驚懼地睜大眼睛吼道:“不好,快躲開,有妖獸潛藏在地下。”
田茂平真要對這位不起眼的漢子另眼相看了,雨嫣剛剛發出警示,他的提醒非常及時。心中嘆道:“看來千竹教小隊,能在歷次戰鬥中存活至今,不是沒有道理的。”
十個人向後疾退,南宮北面色陡變,這是一頭帝王妖獸地氣息。
泥沙井噴而出,數道流沙狠狠打在五花肉地大盾上,將其衝得節節倒退。地面上留下二十八個深深腳印,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槍械速攻。”厲娘娘喊道,田茂平反應速度比喬老三要快上一籌,轉輪手槍射出六顆子彈,即使沒有真元引發陣法,不留任何餘地的攻擊也夠瞧了。六朵血花綻放,槍槍命中。
呼呼山響,長長脖頸彈出地面,六槍全數命中很正常。這傢伙塊頭太大了。
此獸渾身長滿觸手,肉質白皙,很像蚯蚓,又似毛毛蟲,槍彈造成的傷口瞬間癒合。除了叫喚幾聲,根本沒有太大反應。感受到人類氣息,地面上的沙礫突然慢慢懸空,朝着隊伍裹夾。“天啊,是最難纏地地蛹,怎麼那麼倒黴?”
飛刀修士馬小平認出此獸,抖手射出百道寒光,盪開一部分沙礫,刺入地蛹身體。可是這種孱弱打擊沒有半點用處,白皙肉質猛力一吸。飛刀全數沒入身體。當成一份不錯點心,竟自享用。
南宮北看向田茂平,心中暗道:“這傢伙拿出的東西很稀有,想不到戰鬥力如此之弱。也許有高級法寶護身,所以纔不懼我地氣勢。沒準是哪個大家族跑出來的公子哥,相中了那厲姓女娃兒。不管怎樣。能夠對付地蛹的只有懷中寶刀。”
兩具四腳機關人向前攻去,舞動鋼刀,一陣看似雜亂無章的砍殺,卻出其不意毀掉地蛹身上小片觸鬚。那是此類妖獸神經末梢,地蛹再也不像剛纔那樣愜意,仰頭“咕咕”直叫,像是上完茅房的沖水聲。
“小心它的毒液。”
病太歲從包裹中抽出一面破破爛爛帆布,擋在隊伍前列。果不其然,地蛹大嘴噴出黑色膿水。暴風驟雨般掩來。觸及帆布發出陣陣惡臭,氣味令衆人頭暈眼花。地面上被腐蝕得觸目驚心,可見其歹毒。
“嗆啷”空中打出一道利閃,南宮北出刀了,一記漂亮的螺旋斬,片飛大量血肉。
地蛹吃痛,搖曳身體,與空中修士廝殺,暫時看不出勝敗。
田茂平彈了彈衣角,命令四腳機關人撤到身邊。天葬期修士豈能連一頭帝王妖獸都搞不定?再來一隻還有些看頭,並不需要爲南宮北擔心。其他人沒見過南宮北出手,多少有些緊張,厲娘娘擎起銅鏡,隨時準備支援。
一刻鐘地工夫,南宮北再次出刀,整個人的氣勢變得非比尋常,耳輪中聽到一聲悶雷,地蛹從腦瓜頂到身下出現一條十米來長可怕刀痕,紅地綠地,零零碎碎流了出來,讓人作嘔。
“南宮兄好俊的身手,令在下佩服。”
病太歲語氣真誠,他與南宮北經歷相似,做刀客孤獨慣了,並不理解夥伴意味着什麼,直到加入厲娘娘地小團隊,才感受到與子同袍渾然氣節。雖然不知道田茂平以什麼方法說服此人,但是很高興身邊有這麼一位高手支撐,希望他能成爲主力,帶一帶幾位晚輩。
“醫師客氣,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隊上請得起我,我也確實接受了,以後自然同生共死,不敢有半分怨言。我南宮北要做的事情,絕對貫徹始終。只要厲女娃統領一日,那麼我便效勞一日。”
田茂平目光閃動,這位南宮北確實很講信譽,看外表混得不怎麼樣,然而畢竟是天葬期修士,一塊水硅玉石換其效命,有些勉強。如果此人能夠加入天機城,當好好補償。
十人隊伍檢索戰場,除了一塊晶核,再無其它收穫,快速向前移動。墨家定下的探索範圍足有百里之遙,若是平地還好些,可是山路難行,隨時都要提防意外發生,神經緊繃,很耗心力。
“看看地圖,我們到哪了?”
吳二狗正在大口喝水,身體再壯實也跑不過修士,人家田茂平和陳小七都有代步工具了,只有他苦哈哈的磨蹭。聽到命令,急忙拿出地圖辨識方位,撓了撓腦袋痛苦的說:“首領,我們…我們似乎迷路了。”
“啥?你再說一遍?”厲娘娘瞪大雙眼,長期在野外行軍,從未迷過路。
“這地圖根本不準確,只標識了大概位置,剛纔咱們經過紅棗樹林,現在應當到達一條小溪前。可你們瞧瞧周圍,哪有什麼水源,地面乾燥,陰森森的,有股子屍臭。咦,怎麼會有屍臭的?”
南宮北與病太歲臉色同時一變,互相對視,內心震驚,很難看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壞了,是尸解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