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偶遇

?楓華園三老死了,而且死得不明不白。

廖長青並沒有聽劍簪老者的話,而是遠遠的跟在後面,皇級妖獸氣息鋪天蓋地,毒雲附近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不得而知。

全力屏住呼吸,漸漸向後退去,他還年輕不想送死。

回到駐地後立刻遣散人員,方圓十公里之內都不安全,有多遠最好走多遠,找到修爲通玄高手再回來察看。

兩天後,廖長青帶着各大門派頂尖人物來到密林,毒雲所在位置變得空蕩蕩,有的地方碎裂凹陷,有的地方碳化焦黑,情景慘不忍睹。天一門也派出人手搜尋毛先生,結果始終未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難以想象此地經歷過怎樣血戰。

也許,這些人夜晚前來纔會有所發現,縈繞在林間的鬼火數量銳減……

瞎眼老者的死是因爲他原本就有傷在身,縱使這樣田茂平最後傾盡全力精絕一劍也未能完全封殺其臨死反撲,凌厲劍氣在背後留下九道縱橫交錯傷痕,明明已將傷口上殘留的氣勁驅散,可是用了一切手段也難以使之癒合。

雨嫣不無擔心的提醒:“主人,以您現在的身體素質有什麼傷勢能留下痕跡?很明顯那瞎眼老者是刻意打上去的標記,好讓門人弟子通過秘術找到仇人,到時候我們可就有得忙了。”

田茂平呵呵一笑:“我又何嘗不知?當時有些託大,要是穿上金縷龍衫也不至於受傷。傷疤是血性男兒的驕傲,我以前的身體才叫好看,這點不痛不癢的傷痕太差勁了,改天弄些特殊染料刺成紋身,把我們雨嫣繪在背後。”

“真的?奴婢又不好看,您千萬不要那麼做。”

“有什麼不可以的?浩劫之後第一神龍,誰說不好看滅了他。”

人與邑獸的感情向來獨特,雨嫣欣欣然繼續修煉,不再打擾主人的工作。

田茂平穿着金縷龍衫擋住鬼火進攻,遠處八卦煉妖祭壇兀自旋轉,關山越全身燃起橘黃色光焰,凡是撲上去的鬼火頃刻間便被煉化,最後成了一粒肉眼難辨細沙。可是,鬼火的數量實在太多,多到了祭壇無法負荷程度,六道虛影競相投射到左右,讓鬼火按照順序排隊向前衝。

楓華園三老的身家並不豐厚,除了二百七十萬納元以外,就數三十幾塊妖獸晶核最值錢,其中五六塊晶核相當不錯,全部用來提升祭壇的煉化速度。除此之外,三老的武器留給關山越使用,他的陰神本質極其脆弱,不似帝王妖獸具有較高的攻擊性與防禦力,僅是因爲毒氣攻心和鬼火蟄伏才導致異變,如果不與萬千鬼火一同煉製,根本沒有機會登上祭壇,到時候忍受不住折磨也是死。

陰神保留生前部分記憶,並且具有一定實體化功能。如果關山越能夠利用武器,爲什麼不去製造陰神機關?數量不用太多,四分之一足矣!畢竟陰神是以來無影去無蹤著稱,虛虛實實才是王道。

整天將心思花在怎樣提高殺傷力上面,其結果還有個好?飛龍谷的無影劍有些地方可以借鑑,稍稍改動一番覺得很適合軒軒研習,主要就是一個‘快’字,快到超音速境地,所使用飛劍最好又輕又薄,不過寶貝徒弟身兼怪力,只要克服重紋劍,絕對有利無弊。

另外,關山越珍藏的離魂眼很有趣,當初看到毛先生生有雙瞳,還以爲人家天生異秉,現在才知道全是蒙人的,或者說是爲了戴起來好看。所謂離魂眼是利用光學原理製造,具有勘破迷陣功能的微型鏡片。

無人打擾,三個晝夜很快過去,也不知煉化多少鬼火,八卦煉妖祭壇鋪滿一層細小顆粒,中央位置更是不斷上演沙塵暴,關山越身影完全掩蓋其中,看得田茂平有些傻眼,居然搞出這麼個怪東西來。

地下四通八達,被啃咬出偌大空間,每百萬只鬼火進化出一隻異端,渾身上下白熾光芒繚繞,即使將它們殺死光芒也絕不退減,提供少許納元甚至能在黑暗中照出去很遠。利用空閒捉了十七八隻嵌入特質燈籠,既能當成探照燈,又能當成野營燈,真是再方便不過。

又過了五六天,田茂平把損失的機關狼蛛重新造好,認認真真鞏固一遍修爲,這才從密林當中走出。答應別人的事要做到,況且也想會會飛龍谷羅天賜,有機會就儘可能了結恩怨,也算對得起以身獻祭的關山越了。

一路南行,空曠原野上除了巨大隕坑還生長出一些妖異植物,它們大部分具有攻擊性,走着走着異香撲鼻,甜甜的味道讓人眩暈,對於田茂平來說自然不起作用,卻也有人被花蕊細絲捆了身體,倒吊在繁茂的枝葉間。

“救,救命,這位兄長請救小弟一命。”

虛弱的呼聲穿過妖異植物傳到耳畔,田茂平看也不看甩手一劍,凌厲劍氣呈扇子面型打開,痛快的削掉眼前所有障礙,露出後面捆成糉子的年輕人。

“嗚嗚,太好了,總算得救了。”

年輕人發出劫後餘生歡呼,身上花蕊細絲一根根崩斷,剛摔到地面忙不迭的撿起一把舊式飛劍,用手拭了拭劍身上的黏液,深一腳淺一腳走出囫圇,恭恭敬敬作了個揖,自我介紹道:“感謝兄長救命大恩,在下紫微星雲獸山萬古蟾,萬是千萬的,古是古今的古,蟾是蟾蜍的蟾。呵呵,不好意思,我昨天與姐姐等人走散了,夜宿一晚不知怎麼着就暈了過去,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那些花看起來漂亮,卻都是讓人致命的毒物!”

田茂平微微皺眉,心說:“以你這種身手也敢在外面行走,不是找死是什麼?就算小命暫時保住,遲早也是妖獸糞便。”

懶得和他廢話,擡腳躍上飛劍,誰知身後哭哭啼啼:“兄長,兄長去哪?帶上小弟如何?我找到姐姐就安全了。”

那聲音有些娘娘腔,叫得心裡實在煩躁,田茂平轉過身來瞪了一眼,沒好氣的說:“救你一命半分報酬未收,難道還不知足嗎?本人時間有限,拒絕當保姆保鏢,想讓人幫忙可以,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價值。知道天府星飛龍谷等人的消息嗎?不準誆我,說出他們的特點。”

萬古蟾眼前一亮,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興奮的破涕笑道:“飛龍谷啊?知道,太知道啦,他們每個人袖口繡有飛龍,還有個穿黃衣服的臭丫頭,每時每刻師兄長師兄短的掛在嘴邊,聽得我都膩歪死了。”

說着看向身前,吶吶的問:“兄長不會是飛龍谷的人吧?小弟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往心裡去。”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田茂平搖了搖頭:“敢情你還真知道!我不是飛龍谷的人,受人之託前去索要些東西,你既然知道他們的行蹤,快些將大概方位告訴我,等辦完事再去找你姐姐,要不然在這原野上你活不過兩天。”

萬古蟾大喜過望,囉囉嗦嗦的說:“找到飛龍谷的人就能找到我姐姐,我姐姐和穿黃衣服的丫頭認識,所以我們雙方聯合起來去埋伏帝王妖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塊頭,足足有三層竹樓那麼高,發出的聲音好像打悶雷,嚇得腿都軟了。接着,大家乒乒乓乓殺得天昏地暗,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追之不及,走着走着忽然又迷了路,事先定好的集合地點也遍尋不到。”

田茂平直翻白眼,看來萬古蟾不僅是個愣頭青,而且還是個不擇不扣的路癡,也不跟他計較,走到哪算哪吧!說不定這小子的姐姐自行尋來。

從此處到綠水森林需經過廣大地界,以萬古蟾的微薄修爲飛不多遠,他那把老式飛劍級別太低,所以只能走路。不到半天時間意識到事態嚴重性,身後跟着的完完全全是個包袱,連普通人都不如,心中免不了惡意的猜想:“是不是他姐姐想甩掉麻煩,故意追着妖獸跑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繞了幾個大圈子毫無收穫,田茂平對萬古蟾的看法改觀不少,這小鬼初見時鼻涕一把淚一把,事實上性子還是挺堅韌的,雖說走得極慢,但是無論怎樣都不叫苦叫累,而且一旦停下來歇息立刻修煉,勤奮程度讓人驚歎。

以田茂平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那並不是裝裝樣子,而是一種日常習慣,自然而然的就行功錘鍊,可惜資質似乎太差了些,要不然以他的年齡踏入中微期也極有可能。

“兄長,天色不早了,就在這裡露宿好嗎?”

這又是萬古蟾一個特點,一口一個兄長叫着,再加上一副無害面容,真好像誰和他有親屬關係似的。不遠處矗立着一座光禿禿巖山,山腳下積了一潭碧水,附近鳥獸近乎絕跡,靜悄悄的充滿壓抑。

“你確定在此露營?夜裡不怕鬧鬼?”

萬古蟾惴惴不安地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說:“哪有什麼鬼呀?瞧瞧這裡多安靜,保證能睡個好覺。”

田茂平帶着幾分狐疑看向年輕男子,自從踏入岩石山半公里範圍,他身上就有一股氣息蠢蠢欲動,開始時並未多加註意,現在卻越發古怪起來,難道今天看走了眼?

夜幕低垂,星斗滿天,二人在水潭邊盤坐休息。絲絲光芒從巧奪天工八角燈籠中鑽出,映在對面年輕人臉上泛起一陣潮紅,陰鬱的氣息明目張膽向外擴張,田茂平不動聲色細細感應,倒要看看他想要做什麼。

說起來田茂平和萬古蟾有很多共同點,對修煉都是異常勤奮,絕不浪費一分一秒時間。

午夜時分,碧綠潭水蕩起波紋,從中心迅速向外擴散,萬古蟾全身鍍上一層金光,雙眼突然大大地睜開,那眼神木然得可怕。

“咕咕”難以形容叫聲在心底響起,彷彿周圍隱藏着一隻洪荒猛獸。雨嫣也被驚動了,無比震撼的讚歎:“厲害,這小丫頭繼承的獸紋空間很強大,裡面連接着數不清的上古符咒,什麼樣的妖獸需要如此嚴密封印?連丫頭的身體都成了封印的重要一環。”

田茂平吃驚不小,詫異的問:“他是女人?雨嫣你不會是搞錯了吧?”

雨嫣竊笑:“不會錯的,獸紋中的氣息對她影響頗大,以至於發生陰陽顛倒性別錯位,一定是她加載獸紋時年齡還小,修爲又一直受到阻礙提升不上去,所以無法對封印中的妖獸進行控制。如果我沒猜錯,她已遭到反噬,正處於傀儡狀態,等一會有好戲看!”

萬古蟾霍地站起身來,旁若無人向前走去,身上金光不斷壯大,義無反顧踏入水潭。

“轟隆隆……”水面陡然炸開,兩團巨大綠芒高高掛起,那是兩顆駭人的眼珠子。

長達二十米眼鏡蛇,幾乎和雨嫣有得一拼,這是一隻準帝王妖獸,論實力稍稍差了些,田茂平根本不放在眼裡。

眼鏡蛇吐着猩紅的蛇信,忌憚地盯着身前金光,似乎看到了某種可怕事物,晃動身軀向後疾退,想要拉開距離。

忽然,弱小身影動了,快得如同閃電,攀上巨大蛇軀,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敏捷得好像一隻猿猴。接下來萬古蟾手臂異化,修長利爪撕開車輪大小鱗片,血水瘋狂噴到空中形成紅霧,與其說是一人一獸在對峙,倒不如說成兩隻猛獸較量,金光與蛇軀翻滾着砸落潭底。

“這孩子挺辛苦的,陰陽顛倒,是不是幫幫她?”

田茂平動了惻隱之心,雨嫣不置可否的說:“從技術層面上分析破掉獸紋有很大難度,因爲我們不瞭解封印符咒的性質與功能,必須利用外力將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再一點點進行彼此間獸紋的滲透,讓奴婢隔空作戰徹底將其抹殺。另一種方法是供給裡面妖獸衝破封印的物質基礎,譬如準備妖獸晶核,等待它攢足了力量自行突破,再趁其虛弱以八卦煉妖祭壇鎮壓,也能解決問題,不過時間上不好說。”

“真夠麻煩的,聽你這麼一說,她攻擊妖獸是爲了尋找晶核吧?邑獸不都是人類的戰鬥夥伴嗎?怎麼還牽扯出封印問題?我實在有些想不明白。”

雨嫣唉聲嘆氣:“初代人工培育出的妖獸都很桀驁不馴,它們一旦具有智慧難以進行自我定位。那時候的獸紋就像小丫頭繼承這枚,完全不考慮邑獸的心情是否接受,而是以上古流傳的符咒強制**役。您認爲陰陽顛倒的小丫頭可憐,奴婢又何嘗不認爲那封印中的同類更可悲?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邑獸已不是妖獸,然而我們又是什麼呢?人類修行者的寵物?甚或強大的戰鬥工具?誰又說得清楚?”

田茂平第一次傾聽雨嫣的心聲,良久才起身說:“走,幫你的同類收取妖獸晶核去,無論怎樣萬古蟾的修爲不濟是不爭的事實。這幾天我多跑幾趟,弄幾塊晶核應該不是太難,實在不行就把祭壇上晶核的取下來,讓那邑獸獲得自由。”

“請主人三思而後行!奴婢很高興您的選擇。但是您想過沒有,熬得這麼辛苦,那小丫頭爲什麼始終沒有放棄?經歷了無數世代培育,獸紋連同裡面的邑獸都已是很高級別,它們的價值無法估量,甚至成爲某種象徵,假如有一天出了問題,小丫頭如何承擔後果?想來她的門派也在積極的尋找解決辦法,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這忙幫不得。除非封印中的邑獸自願效命,不過都已經抗爭了那麼多年,仍舊桀驁不馴,是不會輕易低頭的。”

對於身不由己的感覺,田茂平深有體會,緩緩的坐了下去。雨嫣的語氣有感慨,也有發自內心的佩服。不管怎麼說,讓當事人的門派或組織操心去吧!雙目微微閉合,對聲響充耳不聞。

戰鬥一直持續到東方破曉,潭水被染得殷紅片片,長長的蛇屍搭在水邊。

“嘩啦”,豐滿嬌軀浮出水面,凌亂的秀髮滴着水珠,衣服撕得破爛不堪,托起一枚拇指大小晶體按在額頭,綠光閃個不停,片刻後恢復正常,萬古蟾整個人仰頭摔倒,發出一聲痛苦呻吟:“啊,我……我這是在哪?”

浩大氣勁將萬古蟾托起,凌空捲了幾卷飛到田茂平身後,岩石上擺着一身乾淨衣物,此時聽到一聲尖叫:“呀!怎麼會這樣?”

回想起昨天的一幕幕,女子半分糊塗半分明白,身前男子古井無波講道:“穿衣,吃飯,去找你姐姐。”

“好!”顧不得對方態度,萬古蟾一邊換衣服一邊打量周圍情況,那麼大的眼鏡蛇是自己幹掉的嗎?連日來每當到了晚上總有一股嗜殺衝動,難道真的無法化解獸紋中傳導的戾氣?今後的命運又該怎樣?姐姐似乎一直隱瞞着實際情況,問題越來越糟糕。另外,突然變回女體,這男子怎麼不吃驚?大概是以爲我女扮男裝吧?認識一天了,好像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雜七雜八思緒在腦子裡徘徊,萬古蟾鬼使神差地解釋:“兄長,妹妹有些事情難以啓齒,昨晚似乎做了一些很尷尬的事情,其實總有一股子念頭誘導着我,選擇此地露宿全是無心之舉,若是您受了驚嚇我賠不是,事關我們雲獸山的秘密,求您一定不要外傳。”

見對方並不作答,小丫頭眼圈發紅,孩子般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要是一個人走就不會惹麻煩啦!我叫萬古蟬,千萬的萬,古代的古,鳴蟬的蟬,姐姐和山上的人都喜歡叫我蟬兒。這個……還說些什麼好呢?對了,我哭得這麼賣力,您倒是說句話啊!”

田茂平被她逗樂了,無奈的搖搖頭:“好了,我們家軒軒剛剛十歲,也沒有你愛哭鼻子,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折騰了一宿肯定累壞了。至於你們雲獸山的秘密,我從昨晚一直修煉到天亮,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呵呵,蟬兒僅代表自己謝謝啦!我今年十七歲,兄長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既然我都做了自我介紹,作爲救命恩人的您是不是也讓小妹認識認識?”

“真有她的,無論變男變女都是自來熟,絲毫不認生,居然盤問起我的底細來了。”田茂平心裡犯嘀咕,萬古蟬是一位美女,美女總是佔便宜的,她都已經那麼可憐了,實在不好惡言相向。沒辦法只好正面回答:“在下歐陽皓天,也是紫微星人。”

“哦!歐陽皓天,名字不錯,很有氣魄,好像從哪裡聽說過。等等,歐陽……你是歐陽皓天?”

萬古蟬瞪大眼睛指着田茂平,半天說不出話來,驚奇的重新打量,嚥了口吐沫小心的問:“歐陽皓天?可是那位腳踏綠水森林,劍挑智妖頭顱,護佑玄武安危,驚走甜水皇獸的天一門弟子?哇,不會是真的吧?我一個默默無名小丫頭能見到傳說中的戰隊隊長?”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腳踏綠水森林,劍挑智妖頭顱,護佑玄武安危,驚走甜水皇獸。是誰不負責任胡編亂造,你也相信這種鬼話?我從綠水森林回來狼狽得要命,整個精銳戰隊全軍覆沒。還有智妖,一元太極期的戰鬥力,而且好像是未成熟個體,我能對付得了嗎?哪次不是九死一生?甜水鎮死了二十五位兄弟,整個鎮子都因爲某個老混蛋淹沒了……”

笑聲如銀鈴,某女打開話匣子:“如此說來真的是皓天哥哥!太好了,我和姐姐最崇拜的就是你啦,名氣大又有什麼不好?凡夫俗子想出頭還沒有那個實力呢,深入綠水森林的紀錄始終由你保持着。快說說,智妖究竟是什麼模樣?兇不兇,嚇人不嚇人?”

潭水邊,田茂平有一句沒一句應付着蟬兒的攻勢,就在同一時間遙遠的天一門暗潮洶涌,最近那傳奇般的名字崛起於各大勢力夾縫中。

小青天琅環福地,大黑天金剛福地,財務總管陳劍飛,豐源山城行商聯盟,共同推舉一百三十三代弟子歐陽皓天擔任戒律堂參事之職,因歐陽北辰加入戒律堂而引起的勢力重組恐怕要告一段落了。

戒律堂,具有制裁監督職能,共一百零八席位,最上面設正管事一名副管事兩名,三者在權力上幾乎平分秋色,每人下面五位參事,每位參事帶領六人。對普通山門弟子具有生殺大權,前提是必須掌握觸犯門規證據,對各大福地入室弟子具有檢舉揭發權,對總門核心弟子具有投票裁判權。

可以說僅僅是個好聽職位,平常執法的機會並不多,但是到了門內派系爭鬥時就炙手可熱了,無論清白與否先扣個不大不小罪名,關在面壁崖上幽禁一段時間再說,歷史上幾次面壁高峰就是這麼來的。

悠遠笛聲清越激揚,喋喋不休的蟬兒側耳傾聽,興奮的叫道:“是姐姐,姐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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