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毅卻感到有些奇怪,剛纔那黑影若真是想取走他的性命,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之事,但是,它並沒有這樣做。
“你就是那易雲吧,主人說,你可以一個人去找他,記住,只能是你一個人。”
黑暗中走出一個黑色的影子,看不清它的輪廓,但是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跟我來吧,你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
雲毅面色凝重,一股無力感頓時涌上心頭,他萬萬沒想到,魔皇竟然知道這一切,而且早就將他佈置的棋子安排好了,似乎早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計劃好了的。
黑影再次隱去,在黑暗的一片中,憑空多出一條微微發亮的通道。一眼望去,沒有盡頭。
“魔皇,的確不凡。貝伊狼,我現在該怎麼做呢?”
雲毅擡頭看着這片腥紅色的天空,不知道該怎麼做。
“跟上它,看來這次的事情有些變故,但是你別擔心,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腦海中響起貝伊狼的聲音,雲毅暗罵一聲“老狐狸”。
“嘿,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連你師傅都敢罵。小子,這次的事情結束了,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訓練額度先給你加一倍吧,到時候看心情。”
對於貝伊狼的調笑,雲毅卻沒有什麼心情理會,一本正經的說:“貝伊狼,這件事出了這麼多偏差,你到底有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死了不要緊,關鍵是你的判斷出現差錯,你的老臉往哪擱去?”
“年輕人啊,就是東想西想,怕這怕那的,我的徒弟變成這樣,我才真正的感覺丟人吶。枉我貝伊狼一世英名,竟要斷送在你小子的懷疑上面,這是不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呢?”
貝伊狼惋惜的說着,聽得雲毅一陣氣悶。
感情自己還丟他的臉了,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又不是他去冒險,死活又不干他半兩破事,當然說得這麼簡單了。
“小子,相信你師傅就照我說的去做,不要多想,也不要不要多問。”
聽見貝伊狼嚴肅的聲音,雲毅不再多想其它,深吸一口氣後,對着緊緊護住他周身的死士們交代了一句。
“你們在這裡就地待命,沒我命令,絕對不許有任何異動。”
感覺到這句話的份量還不夠重,雲毅想了一下,又加上了一句:“即便我死了。”
“唰!唰!唰。。。。。。”跪地的聲音。
死士們對着雲毅齊齊下跪,沒有執行命令的動作,也沒有其它的話語,就那麼靜靜的跪着。雲毅能感覺得到,他們還是在乎自己的。
“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心絃微動,雲毅不再遲疑,走向了那條不知通往何處的道路。
法陣一邊的貝伊狼,靜靜的觀察着雲毅,見他果真走了進去,心下還是有些擔心的。
“這魔皇,好像出現了一些變化,即便他想見雲毅,也不該派它唯一的靈獸護衛前來。要知道,衝破那樣的禁制,可是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不知道鬼門那邊,有沒有發覺什麼。”
貝伊狼的英眉微微促在一起,一番思索之後,下達了一個重要的命令。
“龍人一族連同其它部族,加快比賽進度,速將密鯊齒取下,另即刻緝拿陰面郎君,封鎖任何傳音符以及與鬼門聯繫有關的物件。若有變故,格殺勿論!”
說到“格殺勿論”的時候,貝伊狼的眼中掠過一絲冷酷,雙眼彷彿能取人性命一般,尖厲無比。
一時間,御魔之地的一場驚變就此展開。
狹長無邊的通道上,只有雲毅一個人的腳步聲在迴盪着,雲毅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魔氣正在加劇,就像當初與陰皇殿下對決時,魔化那會兒。
極力的壓制住魔氣的擾亂,雲毅暗自咬牙,承受着一波波魔氣的衝擊。他深深明白,若是現在控制不住身體,一旦魔化,就失去了那唯一一次機會。行動失敗不說,小命也得交代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破地方了。
“魔隱龍刀,你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嗎?那好,就看看誰是誰的主人!”
雲毅臉上的神色絲毫未變,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了。一股接着一股的氣力涌上腦海,與那陣陣魔氣廝殺着。
一會兒,氣力佔據了上風,將魔氣壓下去;一會兒,魔氣佔據了上風,將氣力壓下去;一會兒,魔氣與氣力持平,互相對峙着。
“你可以進去了。”
不知不覺中,雲毅就來到一個若隱若現的大門前,門上纏繞着大量黑絲、紅絲。雲毅朝着大門走進去的時候,這些奇特的絲線就自動化作一點點光芒,落在地上消失了。
“嗡!”
當走過大門時,腦袋一陣劇烈轟鳴,正當雲毅感覺到靈魂要被震散了一般的時候,一股磅礴洶涌的魔氣席捲全身,雲毅竟然不由自主的變化了起來。
死亡決鬥場出現的那一幕再次上演。
雲毅的雙手開始逐漸脹大,幾乎將所有手指連在了一起,“噗!噗!噗!”三根白森森的骨爪從手指與手指的凹處迸射出來,腳掌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
“咔!咔!咔......”
雲毅的脊椎就像是被抽出來一樣,森森白骨暴露在骨翼中間,“噗”的一聲,一根粗壯的骨刺從頸椎處破裂而出,上面分出一根根與之垂直的骨刺,最高的尖錐處,高過頭頂半尺,就像一個被削去一半胸腔一樣,護住雲毅的側臉和頭的兩側。
雲毅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胸的正中央竟然也浮出一根胸腔骨錐,從頸椎後面延伸出來的骨錐,環繞着頸部,構成了一個骨甲護頸。
而他的上身,開始冒出一個鎧甲一樣的骨鎧,與那胸腔骨錐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
緊接着是骨甲護腿、護膝,就連雙手,也冒出了骨甲護手,靴子早已被那三根骨刺穿破,那些沒有被骨甲覆蓋的部分,和雙手一樣裸露着。
但是這一次,雲毅並沒有發出野獸般的吼叫,身體每一處,每一寸的地方都發出難以忍受的刺痛,他卻咬牙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