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孫盈盈以及她的金箍棒
只是這樣的一份愛,相對於這樣的兩個人來說,在這樣的境地之下才被發覺,會不會……顯得有點兒晚?
一想到了這裡,黎寬的心裡就發酸了起來。
如果自己能早一點發覺,如果自己能有一點點時間可以疼愛這個女生,如果自己平時再細心一點點……也許事情的結果,都會全然不一樣。
但,現實這個遊戲的規則就是,“一切都只發生一次,無論你做得怎麼樣,也都只有不可逆地向前而去”,沒有後悔藥,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這就是現實。
黎寬的心裡升騰起了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苦笑了一聲以後,倒也沒有任何辦法爲好。他只有直直地站在地上,由着那輛囂張的黑色忍者機體,將忍者之刃逼近自己的身旁。
他一動也不敢動。
但是,卻在這時,他卻看到了一個極爲詭異的一幕。
這一臺黑色忍者機體的機師竟然忽然大叫了一聲,然後他好像極爲怪異一般地說道:“怎……怎麼可能?”
在這驚奇的聲音之下,機體忽然像一個開始坍塌的建築物一般地倒了下來,而且更爲奇怪的是,機體那原本嚴謹而密盒的部件們,竟由着機體的腰部而分開爲了三四大塊。
上身是上身,左腿是左腿,腰部是腰部,右腿是右腿。這個剛纔還耀武揚威的忍者機體,一下子就如同受到了致命的攻擊一般,忽然散開了架來。
碰到了這樣的情形以後,黎寬與青雲紋都相當的驚訝。他們倆人可都沒做什麼呀,難不成,是對方出機的時候沒有做完善的機體維護,導致機體在這關鍵的時刻散開了架來?
不可能。黎寬用力地搖了搖頭。任何一個有能力控制“能力機體”的機師,都不會允許自己的機體上發生這樣的錯誤。
而也正是在這時,一個女子輕笑的聲音如銀鈴一般地傳入了衆人的耳朵之中。這個聲音說道:“唉呀呀,還真是廢了我一陣力氣呢。”
衆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穿着紅藍兩色皮衣,看樣子動作應該很輕便的女生。應該也是十九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手裡拿着一根金箍棒一樣的長棍,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然後才笑眯眯地說着這樣的話。
難道是她,剛纔徒手摧毀了這一臺黑色忍者機甲?在黃金機體的內部,就連李八神的對手青雲紋也驚訝於剛纔發生的一切。她剛纔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李八神的動作之上,完全沒看清那小孫悟空一樣的女生到底在機體的背後做了什麼。
爲了弄清真相,她調到了剛纔機體所尋到了高清視頻,啓用了回放功能。然後在駕駛倉拼接屏之上重放了出來。隨着視頻的播放,她一下子就驚呆了。
只見那女生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從旁邊的樹林裡衝了出來,然後從身上不知什麼位置掏出了那一根棒子,她以流利的手勢一下子就將這棒子插到了機體的腰部,再然後,她好像攪動拖拉機的發動機一般地胡亂搗了幾棍,那黑色忍者便散了架開來。
似乎是爲了回答青雲紋心中的疑惑一般,那孫猴子女生得意的笑了笑。然後對着倒在地上的李八神說道:“得了吧,你還是服氣一點兒。碰到了我孫盈盈,還也只有算你倒黴了。”
孫盈盈!這個女生就是孫盈盈。
原來,她就是那個技師之賊孫大天的女兒孫盈盈,年僅二十九歲就達到技師之巔峰的超強技師。
沒想到,這個名氣如此之大的女人,竟然看起來如此的蘿麗。要不是她自曝身份,衆人還真的以爲她不會超過二十歲呢。
此時,碰到了這救了自己一恩的名人的時候,青雲紋除了想向對方道謝之外,竟更想向對方學習保養之術呢!
李八神一臉土灰地從那駕駛倉裡爬了出來。沒什麼好說的,碰到了這樣的技師大前輩,他自己也只有認栽了。
如果她是孫盈盈的話,那剛纔那一擊,也就是極其合情也合理的事情。別說用一根棍子了,就算只是用手指在你機甲上拍一拍,她也許也可以用內力擊中那機體構造之中最危險的位置。而只要使對了力,用上了四兩撥千金的方法,像剛纔那樣徒手就擊垮一臺機體,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剛纔孫盈盈就是用手中的那根棍棒連續點中了機體腰身之處幾個大部件連接的關鍵位置,將這些部件都卸了下來,所以忍者機甲纔會像一個忽然四肢癱瘓的病人一樣,重重地散落到了地上。
可以說,這臺機甲雖然被她給卸了下來,但只再給她兩分鐘,她就可以完好無損地再次將其拼合起來呢。
“孫前輩,你怎麼會在這裡?”
比起這一句已說出口的話,其實李八神更想說的是:孫前輩,你爲什麼要搞我咧?
好好的大勝的形勢,就被這個女生這樣一搞,自己現在像個殘疾人一樣地癱倒在地上,這……叫人情何以堪呀?
誰知,那臉色很蘿莉的孫盈盈卻是像對一個淫賊一般地說道:“你這個大壞人,做了壞事,還不知錯嗎!”
哈?啥?我自己怎麼就做了壞事了?李八神一頭的霧水。他可不知道,自己追抓這兩個殺手堂的殺手,會有什麼過錯呢?
孫盈盈接着道:“難道你這麼傻呆地看不出來,這兩個人竟是互相喜歡着彼此的人嗎?”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女生的第六感的關係,這原本並不算顯露的感情卻被孫盈盈給一眼就看穿了,她將手中的棍子在空中揮舞了一下,然後又說道:“人家兩情相悅的兩個人,你就這樣拆散人家,難道,這樣棒打鴛鴦的事情,還不算是壞事嗎?”李八神剛要辯解,孫盈盈又質問道:“而你做了這樣的壞事的人。難道就不算惡人嗎!”
李八神似乎覺得對方的邏輯裡隱隱地有哪些地方不太對,但是他又暫時說不出來。
他只有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那孫盈盈像個調皮的猴子一樣地,用着她的那棒“金箍棒”,噹噹噹地敲着地上的機體部件。她這樣的動作,就像是在教訓着沒有專心聽講的李八神一樣。
而與此同時,那黃金機體卻從空中一閃而下。“轟”的一聲落到了地表之上。
直到了這裡,李八神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是赤身**,但對方卻仍坐在幾乎滿着能量槽的傳奇機體之中呢。
不好,這下要糟糕。
果然,那個女式的黃金機體慢慢地走了出來,而青雲紋的聲音也從機體之中揚了出來,說道:“小子,這下你沒什麼好嚷嚷的了吧。呵呵呵呵呵。”
最後的那一串冷笑之中。自然帶着了青雲紋那隨身攜帶的殺氣。她這樣的一個女人,可不止是會笑這麼簡單。
她還會動手。她一動手就會殺人。
幾乎是不需要意識來指導,黃金機體的光劍就已往李八神的臉部刺去。
這麼一大枝的一柄光劍,如果在人的臉上進行攻擊的話,一定會砸下一大個窟窿才成!
這柄劍極快,極猛,眼看就要擊中它的目標。
但是,它卻在離着上官的面部不到半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因爲孫盈盈已經用着那根鐵棒子,輕輕地攔在了李八神的面前。她的意思很明顯:不要傷害這個年輕人。
她既要維護黎寬與青雲紋兩人的愛情。也要維護李八神這個年輕人的性命安全。這原本是分屬於對戰兩方的兩種利益,沒想到她竟然都要維持。這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立場與決定。
“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傷他。”孫盈盈微微地笑着,眼睛沒有一絲懇求的低微之感。
她彷彿只是像一個大人一樣,把一個小孩抱到自己的身前,然後對着另一個小孩子說:“別碰他。他是我罩的。”
就這樣而已。
就是如此的簡單以及霸氣。
“好,我答應你。”沒有思考太久,青雲紋就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決定。然後,黃金機體的那柄灼熱的光劍收了回來,一下子插到了機體的背部收納倉之中。
這也是一個極爲怪異的決定。按理來說。黃金機體那麼一臺超猛的傳奇機型,在沒有被像剛纔那樣突襲的特異狀況之下,是絕對不可能打不贏一個只拿着鐵棒子的孫盈盈的。可是呢,這個人武力以及火力之上都佔據着絕對優勢的青雲紋,卻完全地聽從了對方那一面倒的談判條件,選擇了鳴金收兵。
黃金機體一把將那個倒在地上的男子撈在了腰間,然後雙腳一蹬,躍至半空之後機體之後一陣的噴火,這一甲一人便像長了翅膀一般地往天空之端飛行而去。
原來,他們並不是害怕孫盈盈,而是對她那樣的爲人,感到一種發自心底裡的尊敬以及尊重。
看着那兩個殺手默默地離場,孫盈盈竟對他們的反應相當的習以爲常。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這種人格魅力,似乎早已很有自信。
“快點回去吧,小子。”她在離開之前,轉過身來對着那仍嚇得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李八神說道,“再晚點兒的話,要是那兩個殺人狂再跑回來,我可不敢保證你還能活得下去。”
李八神一愣,還想說些什麼,便見那孫盈盈竟像武俠裡面的俠者一般,腳尖一點,整個人就往那參天大樹的樹枝之上躍了過去。幾起幾落之間,他的整個人就消失在了李八神的眼前。
李八神回過頭來,看着這滿地的零部件,又看了看那“黎與青雲”所消失的那一片天空,這下也不敢再逗留太久,趕緊拍了拍屁股,一邊向着那森林之外走去,一邊拿起手機,撥通了上官一的電話。
十二分鐘之後,上官幾乎是飈車一般地衝到了李八神所在等着的路口而來。他的車子在那噴泉旁的路上劃出了一道高高的水花,然後“吱”一聲地停到了路邊。李八神纔剛想說些什麼,就只見駕駛室的車門一打開,一個少年的人影一下子就從車子裡跳了出來,這人來到他的面前,抓住了李八神的肩膀。大聲地喝道:“八神,你到底怎麼樣了,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這個激動的少年當然也就是上官一了。他在和古喬斯合計打倒了長沙機協的會長(很快應該就會變成前會長了)林茵長之後,又引誘着對方說破了他的陰謀,這下趕過來。卻因爲剛纔那一場大戰之中累積的激動情感還沒有緩過來,這下便相當的衝動,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同夥,倒是把這情緒都發泄了出來。
“喂,喂喂,我本來沒事的,你再搖兩下,我起碼會多個腦震盪來啦!”李八神在快被搖得發暈之前,大聲地喝出瞭如此一句。
“喔喔喔。對不起,對不起。”發覺到了自己的失禮的上官,趕緊將手放了開來,整個人連連道歉。
而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之上,車窗被搖下來以後,那古喬斯倒是遠遠地看着這兩個少年,眼神之中充滿了安逸之感。
現在,這兩場大戰之後。他們的確需要一些休閒與娛樂。這幾個優秀而又運氣良好的機師能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繼續完好地生活下來,不得不感謝一下上帝。
有時候。運氣對於機師,可能也與它對於殺手那般一樣的重要呢。
“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間,讓我們去喝幾杯吧。嗚呼!”古喬斯眼看着上官以及李八神兩人馬上就要在這路邊聊起天來,他趕緊走過來一把將兩人拆散,然後推着這兩個年輕人各自上了車子的後排兩個座位之上,自己上到了駕駛座之中。一腳油門,轟的一聲就將這車子往前駛去。
幾人吃完了晚飯,又接了鞠小匯以後,終於在晚上八點整的時候,坐到了市裡的另一個夜店“夢幻之迷”裡。這一次他們選擇的是一個包廂。而會來這裡的原因,則是經常出入這種場所的古喬斯身上還有一張價值500元的優惠卷沒有用。
“唉呀,反正我們都是坐包廂,沒差的啦。”古喬斯一邊推着李八神、上官以及鞠小匯這三個小朋友走過那嘈雜的大廳往裡面走,一邊很老手一般地笑呵呵着說道。
上官不小心看到了旁邊一個穿着火熱的女生,那個女生整身就只穿着料子少得可憐的一件紅色小皮衣,下身是黑色的超短裙,上官雖然沒有很好色,但怎麼也算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幾乎是沒有用思緒去控制自己,那眼光就不自禁地往那女生的身上而飄去。
卻在這時,紅色皮衣女生旁邊的一個又黑又胖的男子低喝了一聲,朝着上官說道:“臭小孩子,你看什麼呢!”
上官一見那人,體重起碼有兩百斤,手臂之上也滿是肌肉。媽呀,這樣的人他可打不過,於是乎他一陣的心驚,然後頭一低,趕緊把目光給移開,假裝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地向前走去。
誰知古喬斯卻轉身,向着那壯漢吹了一聲口哨,又揮揮手像老熟人一般地打了一個招呼,這纔回過來,對着上官說道:“唉呀,運氣不錯嘛,剛到這裡,就已碰到好玩的事情了。”
上官吐了吐舌頭,他可不覺得這種有可能會引發暴力衝突的事情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古喬斯接着說道:“其實像剛纔你那樣的情形呀,在夜場裡,一般有三種選擇呢。”
李八神以及上官很認真地聽着,都想看看是具體什麼樣的“哪三種”。而唯一的女生鞠小匯卻是努了努嘴,對這些過於男人的話題顯然興趣不大。
四人一直往走廊裡走去,然後古喬斯接着說道:“第一種,就是你可以像剛纔那樣,低着頭像個龜兒子一樣地走開,這樣就相當於向對方示弱。對方心情一好,自然就不會來鳥你。而且呀,這種方法,成功率最高,起碼有九成五分有效吧。”
畢竟,哪個男人看到對方如此熊樣,也都不好意思再上前去繼續兇人家了吧。這也跟民間坊說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其實是一樣的道理的。
古喬斯又道:“第二種應對方式,就是像我剛纔那樣,笑嘻嘻地跟對方打上一個招呼。這樣的話,如果對方有這樣子的幽默感,那就會把我當成朋友,說不定還能一起喝上兩杯咧。”頓了一下,古喬斯若有所意一般地看了看上官以及李八神,這才說道:“這種方法,應該有四成的成功率吧。成功的與否,當然會與你自己在外型的兇狠程度、眼神的猥瑣程度等等都有關係,總之,就是一種一觸即發的方法!”
講到這裡的時候,古喬斯很得意地笑了起來。看來,他自己對自己剛纔那教科書一樣的示範動作,竟是相當的滿意呢。
“這麼說的話,要是剛纔對方對你不爽呢?”出於自己內心中的那種擔憂,上官不自禁地問了一句。
“唉呀,那多簡單!”古喬斯幾乎想都不用想就說道,“看不順眼,那就打唄!”
真是的,竟然講得就好像吃飯和喝水一樣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