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五分鐘,又一輛豪華車子停在了華聲大廈門口。溫柔的面孔,令人如沐春風,和傑米瑞的一剎那的風華絕代不同,他這邊的丰采是慢熱的,一瞬間不會給人驚豔的感覺,卻能夠讓人在看見的時候感覺到舒心。
如春風拂面,淡然,又不失風華。
“到了?”
“嗯。”
蕭哲的臉上有着淡淡的疲憊,他用手頂着額頭,往窗外張望了一下,又回過頭,按了按太陽穴。
“總經理,不舒服嗎?”小陳有些擔心地問道。這些天沒日沒夜地操作不把人累壞纔怪呢。
“沒事。”
車內的疲憊在走出車外之後一掃而空,彷彿剛纔那個不是他一樣。很多人總是這樣,在人前一副光鮮亮麗的樣子,用不完的精力,總是讓人豔羨,但是在背後有多少的心酸,總是讓人難以想象。
門口候着的記者這個時候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衝上來一窩蜂的,幸好保安及時護住,才使他倖免於難。蕭哲好看的眉頭不覺皺起,他一向不喜歡這種事情,閃光燈動的時候,彷彿看見了某個人的影子,不知是不喜還是不願。對這種曝光性的行業,總有一種排斥。
“總經理?”小陳見總經理一動不動的樣子,忙出聲提醒道。
蕭哲提步,邁向了華聲大廈,會議室。
修長的腿一邁步就是好遠,原本長長的道路似乎在這裡直接縮短了很多。
門一開,陳總就迎了上來:“蕭總,遠道而來,真是稀客呀!”
“陳總的邀請,哪裡能不來呢?更何況我很期待和亞洲新星的合作,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那是,自然不會。”
兩個重量級的大老闆在那邊寒暄,這邊的一羣小嘍嘍只能是安靜地聽着了,可是本來就在話題中心的人物這個時候竟然也一聲不吭,卻真教人匪夷所思了。這真是奇了怪了。
“小杰,還不過來打個招呼。”陳總一邊衝傑米瑞使着眼色,一邊衝着另外一方說着什麼,只是那邊的人根本就額米有理她。
“蕭哲。”蕭哲主動伸出手去,友好地朝傑米瑞伸出了手。
“傑米瑞。”他也象徵性地伸了伸手,只是卻沒有握住。“人我已經見到了,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我先走了。”
這是這麼情況?主人公竟然就這麼走了?
一旁的小陳有些看不過去了,總經理忙了這麼些天才擠出這點時間來湊這個地方,可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一想到總經理在百忙之中還要抽出空來,在人看不見的地方露出疲憊的眼神,就要衝出去了。
蕭哲眼疾手快,止住了他。
“抱歉,都是我的關係,他看見我,總是這麼壞脾氣。”陳凌兒有些歉意地笑笑,但是那笑容中卻又說不出的寂寞和痛苦。
“沒事。”一個人心
裡總有那麼一些隱秘,說都不願意訴說的隱秘,可以體諒,他的心裡也有這麼一點隱秘,不願意對外人說道。
安閒有些苦悶地站在傑米瑞的房間門口,她當然不會白白給人幹活了,一看沒人在,就直接從某處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針頭照相機,進了他的房間,開始胡亂照起相來。反正這些也都算得上是私人照片吧,只要能夠拍到平時別人拍不到的東西不久行了。這麼想着,她手上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
“呼!大功告成!”安閒高興地驚呼起來,一個轉身,就樂極生悲了,不知怎麼會把他放在桌子上的相框給打碎了,傑米瑞的怪脾氣她已經有所瞭解了,若是被知道這個東西是她打破的話,她很懷疑自己會不會被直接拖出去斬了?
其實事後安閒想過自己當時實在是太蠢了,怎麼還要停留在犯罪現場呢?那個時候就應該拼命跑路呀,反正改名換姓了,誰都不認識她,而且她也不覺得一個大明星會爲了一個小小的相框而找她拼命吧。
但是在大腦短路的時候,這些假設全部都不靠譜,那個時候的安閒只想着怎麼樣才能夠快點把這地上的碎片處理乾淨。
相框裡的照片是他一向的冷麪風格,冷冷的,不帶什麼表情,可是卻能夠在一笑間將人俘虜。
“咦,這是什麼?”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安閒的眼睛忽然就看見了相框的背後有一張更老的照片。雖然這張照片放得很隱秘,如果相框沒有打碎的話,她根本就不會發現這張照片,一切都很巧合,卻讓她覺得很怪異。
“這是誰?”照片裡青澀的那一個赫然是傑米瑞,可是他旁邊比他稍年長些的年輕女人不知道是誰。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傑米瑞和哪一個女明星有什麼曖昧之類的,作爲記者的職業素質,尤其是一個娛樂記者,安閒對這些八卦是非常有專業素養的,雖然她已經金盆洗手多年了,但是那種敏感還是在的,她記者的敏感告訴她,這張照片之後絕對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你在做什麼!”突如其來的怒吼聲,簡直就把安閒的三魂七魄給嚇沒了。她慌忙地站起來,笨手笨腳地踩在了碎了的相框上,這相框更加破碎了。
傑米瑞顯然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至少他的眼圈紅紅的,一直緊緊地盯着安閒,那副樣子,簡直就像是要把人吞進肚子裡去,那哪裡還有平時那個冷冷的樣子。安閒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這個“冰箱”的另一面,有的選擇的話,她寧願看不見也好的。
“我……不小心把相框打碎了。”
傑米瑞一把推開安閒,安閒沒有站穩一下子身體倒在了地上,有些狼狽。原本地上就全部都是玻璃碎片,本沒有處理乾淨,她這麼沒有防備地被推了一下,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本能反應就是用手去擋,這麼一來,手就毫無疑問會接觸到地面,玻璃碎片毫不留情地扎
進了肉裡,她痛得冷汗如雲。
肉很脆弱,被輕輕砸破一層皮,血就流出來了,心也是一樣的,輕輕地被砸了一下,還沒有感受到痛覺的時候,已經遍體鱗傷了。
可是面對一個受傷的人,傑米瑞連眼睛都沒有擡一下嗎,而是一直專注地看着地上的那張照片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閒雖然覺得自己沒有經過別人的允許進了房間,而且還不小心把相框打碎了很抱歉,但是在她毫無理由地被推倒在地,而且還一身狼狽,但是對方連瞧都沒瞧一眼的時候,內心的愧疚就煙消雲散了。
她簡直就想問候他娘娘的!忍着痛,從地上爬起來,這個時候她已經完全沒有了什麼愧疚,站起來就往門外走去。
“站住!誰允許你走的。”冰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冷得讓人直打顫。
“今天的事情做好了?”不要以爲這是很親切的問候,聽在安閒的耳朵裡簡直就像是魔鬼。
“我說過我有潔癖,每一天都要把屋子徹底清掃一遍,絕對不能留下一絲一毫的灰塵,就連樓梯上的每一個角落也是一樣的。還有櫃子的死角,傢俱頂上,每一個地方,你都打掃過了嗎?不要以爲很乾淨就能夠偷懶。”
安閒緊咬着嘴脣不語,打掃個屁,要不是怕還沒有走出這個房間就被毀屍滅跡了,她纔不怕呢!反正照片什麼的都已經到手了,只要走出了這裡,回到了報社,她還怕什麼呢?可是在沒有走出這裡之前,她不能輕舉妄動,關於傑米瑞的傳聞不少,說他性格乖戾也好,說他狠辣也好,反正真的惹火了他的,悄悄失蹤的人口也不在少數,像她這樣一個外省人口,恐怕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幹掉了吧。
她還不想死。
“是,我會做好的。”
“做好?呵呵……”
在安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脖子已經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她就像是一條脫離了水的魚兒,根本就找不到氧氣的存在,即使她拼命想要呼吸,可是那種窒息感依然席捲了她的全身,讓她不能呼吸。本能地求助着什麼,但是能夠依靠的什麼也沒有,她的腦海裡第一個出現的身影是蕭哲!
“現在去做還來得及嗎?告訴你,就算來得及我也等不及了。”
傑米瑞的聲音一直很冷,冷到零點的溫度,聽不出任何波瀾,似乎他經常做這種事情,彷彿在他手上的不是一條人命,而只是一個玩偶而已。他的嘴角的那一抹冷笑十分犀利,讓人覺察不出,可是幾乎在眩暈邊緣的安閒卻感覺到了,那麼殘忍,染上了血腥。
可是安閒掙扎得越厲害,他手上的力道就變得更加大了,安閒感覺自己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大腦斷斷續續的,似乎開始出現幻覺了。本能告訴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她要活下去,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起點,她不想就這麼放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