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十三年九月二十一日,當正午的太陽在天空中高高掛起之時,安東家的兵勢在安東舜季的代理下,熬過了炙熱的陽光,終於是趕到了米代川河畔。
“報!”
就在安東舜季騎在戰馬之上思緒良多之際,一名背插着數面安東家靠旗的偵番飛的跑了過來,對着安東舜季大聲的說道“大人!前方現敵軍!”
“什麼!”安東舜季聞言一驚,然後急切的問道“敵軍兵勢如何?由何人帶隊?”
偵番連忙回答道“大人!敵方兵勢不過數百,從旗幟上看,是敵方澱川城主三木直鄉!”
“報!”
就在這時,又一名偵番大步的跑了過來,“大人!敵軍已經佔據前方木橋!”
安東舜季頓時臉色一變,咬着牙說道“津川宗治的動作還真快!趁着我們還沒有通過米代川之際率先控制住了橋頭,這樣我們就無法輕易的通過米代川支援山本館了!”
安東舜季說完,身旁的巖館城城主大島有助開口道“主公!據聞三木直鄉此人乃是津川家有名的武士,曾擔任過津川家太刀隊統領一職,而且還是津川宗治側室的兄長,是個頗爲棘手的人物。”
“依我之見,不如暫且在米代川北岸佈陣,待本家的偵番將津川家的情況打探清楚之後再做定奪如何?”大島有助接着說道。
安東舜季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既然如此,傳令下去!全軍在前方木橋北岸佈陣!另外,多派偵番打探津川家的情況,一有現立刻來報!”
“哈!”
就在安東舜季等人佈陣之時,米代川南岸的三木直鄉等人也現了安東舜季等人的蹤跡。
“三木大人,安東家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打過來了!依在下之見,我們可以兵分倆路,分別把守木橋的倆側!如果安東家要強行通過木橋的話,則左右夾擊!此時,大人再率軍掩殺,以三面合圍之勢,定能將安東家一舉擊潰!”湊城守備高虎正信此時一臉平靜的對着三木直鄉說道。
聽完高虎正信的話,三木直鄉點了點頭,說道“就依高虎大人之言!”
“海隆大人、朽木大人,你們二人負責把守木橋東側!至於西側,就交由野比大人和高虎大人負責了。”三木直鄉大聲的說道。
“哈!”
............
當津川家前隊的三木直鄉等人控制住木橋的同時,安東家的兵勢也順利的在米代川北岸布好了陣。
安東舜季的本陣位於米代川北岸兩裡處的八龍山,能代館城代吉田桂次郎和巖崎城城代松下賢久分別率兵2oo駐守在木橋橋頭。一旁還有深浦館館主佐藤義之的一支千人隊以及作爲別動隊的巖館城城主大島有助的15o人從旁策應。臺城城代安川英志率領15o名農兵在距離本陣4裡處的淺內野看管糧草器械。另外,安東舜季的本陣也有5oo人,更有風張城城主竹山野次郎率領的3oo人在旁策應。
總的來說,此次出兵,安東家出去山本館內的兵勢之外,在米代川北岸的兵勢人數足有25oo人。雖然在人數上處於劣勢,但是至少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主公!經過本家偵番近倆個時辰的打探,現已基本探明津川家的動向。”安東家本陣內,深浦館館主佐藤義之大聲的對着安東舜季說道。
如今,安東家在接連陣亡數名有力家臣之後,家中也僅剩清水政吉和佐藤義之倆個能力出衆的家臣了。不過清水政吉目前正在山本館坐鎮,是以此時安東舜季的身邊也只有佐藤義之一個重臣了。
“情況如何?”安東舜季急切的問道。如今,安東舜季的內心是非常着急的。面對津川家數千兵勢的攻擊,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大敗虧輸。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要是這次安東家再敗了,那麼安東舜季相信,從此出羽國內或許就再沒有屬於安東家的檜扇鷲羽紋飛揚的日子了。
佐藤義之神色凝重的回答道“主公!這次津川家一共分兵三路。一路由敵方大將小村義景率領數百兵勢,自鹿渡館向西,預計是攻往本家脅本城的。第二路則是由敵方大將明智光久率領的數百人,聯合三浦家和五十目家的兵勢正在圍攻本家山本館。另外一路便是津川宗治的本陣,其中敵軍前隊便是前方的三木直鄉。”
“山本館那邊的情況如何?”安東舜季接着問道。
“攻擊山本館的並不是津川家的精銳部隊,即便有明智光久率領的白備,但是以山本館的堅固,要守住城池絕非難事。”佐藤義之一臉自信的說道“更何況,山本館內還囤積着大量的糧食,都已經足夠城中的足輕過冬了。哈哈!”
“呵呵!”安東舜季也被佐藤義之雲淡風輕的神色逗樂,接着說道“如此,津川家的主力部隊是想要與我們交戰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這裡嚴陣以待!”
“我倒要看看,是他津川宗治忍得住寂寞,還是我們堅持的夠久!”安東舜季目光一凝,一臉興奮的說道。
“不過主公,還有一事需要向主公稟告。”佐藤義之接着說道。
心情大好的安東舜季連忙擺了擺手,“說!”
“哈!”佐藤義之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據聞,比內地區的淺利家也有向本家出兵的跡象,是以,在下認爲對於淺利家本家不得不防啊。”
“嗯。”佐藤義之說完,安東舜季臉上的笑容也減弱了幾分,慎重的說道“你說的沒錯!現在本家的全部兵勢都已經集中在這裡了,要是淺利家趁本家領內空虛之時率軍來攻,那就不妙了。”
“那依你之見,本家現在該如何應對來自淺利家的威脅?”安東舜季將問題又踢了回來。
佐藤義之想了想,然後試探的說道“不如主公派遣一名家臣,帶着部分兵力前往風張城籠城如何?淺利家沒有水軍,從淺利家的領地到本家的檜山城,只有走太平山一條路。而風張城扼守住了太平山的要道,只要能確保風張城不失,那麼淺利家就威脅不了本家!”
“不可!”佐藤義之話音剛落,安東舜季都還沒有來得及答話,一個聲音就傳入了倆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