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曼不緊不慢的說道:“看來皇太后您真的是老了,有些事情到現在竟然還沒看清楚。”
顧清曼的語氣中帶着些許的嘲諷,這讓皇太后很不高興,她有些憤怒的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皇太后還沒發現嗎?那開始住在蒙雎閣內的蕭雪尋根本就是個冒牌貨。”
“她只不過是皇城水柳街的一個,知道皇上一直在找蕭雪尋,於是就請了一個易容高手幫她易容成蕭雪尋的樣子,妄想着能麻雀變鳳凰。”
話到這裡顧清曼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可是,她太低估皇上了。皇上對蕭雪尋那是多瞭解,早就看穿了她的伎倆。”
“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皇太后很驚訝顧清曼的變化。以前她也有所發覺,但是卻沒想到顧清曼的變化會如此之大。
顧清曼勾了勾脣角,不屑的說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有辦法知道。”
“你,你變了。”皇太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顧清曼嗎?
顧清曼冷哼一聲,突然湊近了皇太后說道:“變,我是變了。但,這不正是你以前想要的嗎?我變成這個樣子,不好嗎?”
皇太后看着顧清曼的渾濁的眸子變的複雜起來。
域王府書房內,司空雍域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透過窗戶看着蔚藍的天。
他的嘴角隱隱的勾着一抹溫柔幸福的笑意,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探究一下,他究竟在想着些什麼?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打開了。
司空御痕沒有動,自顧自的說道:“沈星,這下你不會再自吹自己的探查本事了吧!本王讓你查了那麼久,你竟然沒查出來,蕭訓就是蕭雪尋。”
“原來域王早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蕭雪尋。那她究竟是誰?”居白笑暴怒的瞪着坐在那裡的司空雍域吼道。
當初他聽到蕭雪尋的死訊,差點兒沒忍住衝進皇宮將司空御痕碎屍萬段,可是司空雍域卻拉住自己,不讓自己行動,而是讓他寫信給郗肆。
現在看來,一切似乎都在司空雍域的掌控之中,而他則是被司空雍域當猴子戲耍的那個。
司空雍域這才發現進來的人是居白笑,他驚愣了一下後,再次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說道:“居公子何必動那麼大的氣,雪尋沒死,你不是應該很高興的嗎?”
“雪尋沒死我當然很高興,可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居白笑雙手拍在司空御痕眼前的桌子上,傾身憤怒的瞪着他吼道。
司空雍域很爽快的說道:“好,本王給你一個解釋,這是本王欠你的。不過,不是現在,等到晚上才行。”
“哼。”居白笑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都被你耍了這麼長時間了,一時半刻的也不在乎。只是,若今晚不能給我一個解釋,那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司空雍域最討厭被人威脅,可是他此刻卻並沒發作,因爲他還有用得着居白笑的時候。
月上柳梢,司空雍域帶着居白笑輕車簡裝的出了門,來到一條寂靜的小街道上。
居白笑打開車簾,看着那黑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衚衕,偶爾有一盞燈籠散發着微弱的光亮,卻也只能照亮那一方土地。
居白笑放下簾子,看向靠在角落裡的司空雍域,奇怪的問道:“域王帶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介紹個人給你認識。”閉着眼假寐的司空雍域回答道。
司空雍域表面上看着像是一個閒散王爺,可是他知道,這個看似溫柔無害的男人,一直都有着一個巨大的野心。
一戶掛着紅燈籠的門前,馬車停下,司空雍域率先下了馬車,居白笑緊隨其後。
司空雍域走到門前,擡手在門上敲下,三長兩短,連續敲了三下,然後就靜靜的站在了那裡。
居白笑知道,那是暗號。
很快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司空雍域走了進去,居白笑緊跟其後。
那開門的青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門外,這才關上了房門。
司空雍域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
居白笑有些驚訝的四處看着。從外面看,任誰也想不到,這面竟然是一座大豪宅。
穿過一條長長的九曲迴廊,他們來到了一片竹林。
那竹林間有一條石子鋪成的小道兒,小道兒的盡頭有一間竹屋。
司空雍域帶着居白笑來到了竹屋前,敲了敲房門,裡面傳出輕柔溫潤,卻又如泉水叮咚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心神晃盪。雖然只有簡短的兩個字。
“進來。”
司空雍域早已習慣自然不受影響,回頭看了一眼處在神遊狀態中的居白笑,嘴角勾出一抹輕蔑的弧度,但很快收斂。
他撞了一下居白笑,說道:“進去了。”
居白笑身體猛然一顫,這纔回過神來。他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剛纔他好像被那聲音蠱惑了,這裡面的人太厲害了,他必須要小心。
屋內的裝飾很簡單,一張軟榻,一方矮桌,兩張蒲團。
相君莫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衫。他慵懶的斜躺在軟榻上,前衣襟大開着,胸前大片的雪白肌膚就那樣大膽的暴露在空氣中。
居白笑看着他的臉,竟然有一刻慌神,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這一次他是做了防備的。
居白笑心有些砰砰的亂跳,眼睛轉向一邊再也不看那人的臉了。
司空雍域笑着說道:“我來幫兩位介紹一下吧!以後大家說不定見面的次數會更多。”
“不用了,這位我認識,還有一面之緣。是吧,居白笑。”相君莫一個翻身從軟榻上起來,就那樣赤着腳緩慢的走向了居白笑,那腳腕兒上的鈴鐺隨着他的節奏叮噹作響。
居白笑聽到那聲音,竟然有些頭疼,狠狠的搖晃了一下腦袋,他猛然擡頭怒喝道:“夠了,不要在我面前用你那些媚功,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哦,要對我不客氣,我倒很想知道,現在的你,比十年前是否有進步了。”相君莫圍繞着居白笑轉了一圈,修長的手指,從居白笑的左肩頭劃過背部,停留在了右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