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君莫擡手扶額,滿臉無奈的說道:“哎,昨天那個人的確有些難纏。”
不得不說,相君莫這幅天然騷的樣子,不做小倌兒的話還真的是埋沒人才。看來他還挺知道自己的長處的。
蕭雪尋無意跟他多說廢話,直接說道:“想必昨晚襄少一定是勞心勞神的很累了。那我們就趕快進入正題,早些談完,襄少也好早些休息去。”
接下來蕭雪尋和左千賜就開始跟這裡所有的人交涉。好在所有的人都不排斥,甚至還有些興奮,於是也沒用多長時間,就談妥了。
出了妃襄閣,蕭雪尋舒舒服服的伸了個腰,說道:“總算談成了,我終於可以休息了。”
“休息?”左千賜說道:“忙的日子纔剛開始,你就想要休息?”
“你說什麼?”蕭雪尋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妃襄閣二樓窗戶邊上,相君莫和雲水瑤站在那裡,直看到兩人走出水柳街才關上了窗子。
雲水瑤有些擔憂的說道:“主子,左千賜是個危險的人物,您爲什麼要答應跟他合作。”
“怎麼?你認爲本王連一個商人都對付不了?”相君莫眸子冰冷的掃一眼雲水瑤。
雲水瑤嚇的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顫抖着身體說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相君莫彎腰,伸出食指挑起了雲水瑤的下巴,細長的鳳眸冷冽的看着她,說道:“本王讓你們做什麼就乖乖的照做,若是質疑本王,那就別跟着本王了。”
他話說完狠狠的將雲水瑤甩開了,而後冷聲說道:“本王累了,你下去吧。”
“是。”
之後的日子,蕭雪尋果真像左千賜說的那樣,進入了忙成狗的日子。
左千賜藉口自己生意很忙,所以他只管交代事情,而蕭雪尋就像是一個跑腿兒一樣的去照着他的交代辦事兒。
皇宮關雎殿。
“皇上駕到……”一聲通報從外面傳進來。
斜倚在貴妃榻上的虞姬趕緊起身迎了出來。看到司空御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她微微屈身道:“民女虞姬,參見皇上。”
司空御痕瞥了她一眼,直接走了進去,當看到那桌子上已經放冷了的膳食的時候,他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冷冰冰的問道:“爲什麼不吃飯?”
虞姬微微低垂着腦袋走到司空御痕面前,用同樣冰冷的聲音說道:“皇上,您說一隻在天空中自由慣了的鳥兒,突然被關進了金絲籠裡,她會有心情吃您投喂的食物嗎?”
“你是在怪朕監禁了你?”司空御痕冷凝的眸子射向虞姬。
可虞姬並沒有害怕,她直直的跪了下去,不卑不亢的昂着頭說道:“皇上,民女本就不屬於皇宮,還請皇上放了民女。”
“休想。”司空御痕狠狠的丟出這兩個字,然後起身走出了關雎殿。
在出門之前,他停頓了一下,說道:“你不吃朕也不會逼你,但想要用這種低能的方式讓朕放了你,簡直是太愚蠢了。”
司空御痕說完,沒有停留邁着大步往外走。
虞姬追了出來,喊道:“那你至少讓我在宮裡是自由的吧!我現在的情況連那籠中鳥都不如。籠中鳥尚且有一絲自由,可我呢?我就好比籠中鳥又加上了一條鐵鏈。”
司空御痕猛然停頓了一下,那背影是那麼的冷傲孤單。
他停了片刻後說道:“既然你不想被栓在這裡當鳥兒,那就去當狗好了。遠海,將蕭雪尋發配到浣衣局,從今天起,她就是浣衣局裡最低等的婢女。”
“是。”遠海眉頭輕蹙了一下,應道。
虞姬愣怔了一下,瞳孔縮了縮,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從那天司空御痕將她帶回來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司空御痕。
她本以爲司空御痕將她帶回了宮,又安排她進了關雎殿,只要她用心點兒,那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司空御痕的信任。
可是虞姬怎麼也沒有想到,司空御痕竟然放着她這麼久都沒看過她一眼。
如果不是她絕食的話,恐怕司空御痕還不會見她的。
他們探到的消息是,司空御痕很愛蕭雪尋,不惜爲了她跟鹿笙開戰,花了五年的時間尋找這個女人。
這些都足以說明司空御痕對這個女人的愛,可是她怎麼就感覺不到一點兒呢?
虞姬不管司空御痕對以前那個蕭雪尋,是真情還是假意。她都必須要得到司空御痕的愛。
她堅信,只要她還在宮裡,就總有機會重新得到司空御痕的青睞,讓他陷入自己的情網裡不可自拔。
凝玉樓,司空雅軒一接到皇上將蕭雪尋貶到浣衣局的消息,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呵,本宮就說,五年前蕭雪尋背叛了皇上,皇上怎麼還會再次看上她。皇上之所以將她帶回宮,就是要討回面子的。”
司空雅軒自言自語的說完後,然後對着站在一邊的琴兒說道:“琴兒,去浣衣局那邊知會一聲,讓那些掌事的好好的照顧照顧她!”
司空雅軒幾乎將“照顧”二字咬碎,琴兒當然知道這其中的意思,應了一聲就出了凝玉樓。
蕭雪尋當跑腿當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後,畫坊終於開業了。
因爲畫坊畫的人物大多是妃襄閣內的人,所以依照襄少的要求,他們的畫坊叫做妃襄畫坊。
妃襄畫坊一開業就取得了很好的收益。
臨關門的時候,蕭雪尋無比好奇的說道:“爲什麼前來買畫的人都是些丫鬟僕人,怎麼就沒有夫人小姐?”
左千賜伸手在她的頭上輕拍了一下,說道:“你平日看着那麼精明,怎麼這時候反倒是糊塗了。你也不看看我們賣的畫像都是些什麼人。”
“什麼人?”蕭雪尋疑惑的問道,可剛問完就恍然大悟的張大了嘴巴,說道:“是因爲他們的身份嗎?”
“不錯。”左千賜說道:“雖然我們聖麟的民風是很開放,可是也沒開放到貴閣小姐夫人可以隨隨便便的看一些風塵中人的畫像。”
“那你還賣他們的畫像?”蕭雪尋疑惑的問道。
左千賜狐狸眼笑成了一條縫,有些寵溺的摸摸蕭雪尋的腦袋說道:“雖然是那樣,不過今天賣的效果不是挺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