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個詞啊!爺爺死了以後,她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無家的孤魂野鬼,現在她終於有家了。
蕭雪尋笑着說道:“一定。”
第二日郗肆啓程回國,蕭雪尋和司空御痕兩人親自將他送到城門外。
郗肆對着司空御痕說道:“我將我最親的妹妹交給了你,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司空御痕很嚴肅的說道:“我發誓今生今世,來生來世都不會負她。”
郗肆點頭,然後看向蕭雪尋說道:“雪尋,記住鹿笙永遠是你最後的退路,是你的家,是你的靠山。如果聖麟讓你委屈了,就回家。”
“我都說了不會讓她受委屈的。”司空御痕聽了他的話臉色很難看,攬着蕭雪尋不滿的說道。
蕭雪尋笑的很開心,點頭說道:“哥的話我一定牢牢的記在心上。”
“那我走了,保重。”郗肆心情有些沉重的說道。
一瞬間,蕭雪尋也變的異常的沉重,眼睛也隱隱有些溼潤,說道:“哥,一路順風。”
郗肆不喜歡那種哭哭啼啼的別離,轉身坐進馬車內,頭也沒回一下。
蕭雪尋就那樣站在那裡,直到再也看不見郗肆的馬車,纔跟着司空御痕回宮。
皇家馬車進了宮,遠海跳下馬車,等內侍過來將腳蹬擺好。遠海恭敬的說道:“皇上到了。”
遠海說完後低着頭在那裡站了好半天,卻等不到皇上的迴音。
他以爲自己說話太小聲了,於是提高了聲音說道:“皇上到了。”
靜,異常的靜。遠海也覺得有些不對,一路上似乎馬車內就靜的出奇,他只以爲皇上和蕭嬪榮累了,就沒敢叨擾,可此刻……
“皇上?皇上?”遠海叫了兩次都聽到任何迴應,心裡有些不安。
他顧不得什麼身份禮儀,上前一下子掀開了簾子。
當馬車內的情景出現在眼前是,遠海愣住了,他立刻跳上馬車驚叫道:“皇上,皇上?來人啊……”
……
司空御痕醒來後感覺頭有些疼,他扶着腦袋撐起身子就看到邵華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他有些煩躁的推了他一把,冷聲冷氣的說道:“睜開眼就看到你,真晦氣。”
邵華臉色陰沉着,擔憂的問道:“皇上,您還記得送鹿笙皇回來發生的事情嗎?”
司空御痕奇怪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皇上,蕭嬪榮不見了。”遠海驚慌的說道。他不知道皇上聽到這句話後會生多大的氣,但他卻不敢隱瞞。
“一個嬪榮不見了就不見了,朕難道少女人嗎?”司空御痕不耐煩的說道。
一直擔憂的遠海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看着司空御痕呆愣的兩秒,轉頭看向邵華,驚恐的問道:“皇上這是……”
邵華皺了皺眉,然後試探的問道:“皇上,那您還記得蕭,蕭雪尋嗎?”
“蕭雪尋?”司空御痕將這三個字在口中唸了一邊,頭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的心情更加煩躁了。
狠狠的搖搖頭,司空御痕暴怒的呵斥道:“這是怎麼回事,朕的頭好痛,什麼蕭雪尋,朕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
轟一聲,遠海和邵華直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邵太醫,皇上這是怎麼了?”遠海驚慌失措的問道。
邵華看着抱着頭痛苦的司空御痕眉頭擰的很難看。他伸手點了司空御痕身上的一個穴道,司空御痕身體一軟睡了過去。
遠海更加驚慌了,拽着邵華的衣袖問道:“這,這究竟怎麼回事兒啊!”
邵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皇上的情況很微妙、很複雜。我只在皇上身上發現了少量的,其他沒有任何異樣。可是皇上卻將蕭嬪榮給忘記了。這很像是中了忘情草的毒,可是我卻在皇上身上根本沒發現這種毒。”
“這可怎麼辦?那皇上現在的情況究竟怎樣,會有事兒嗎?”遠海很着急。
“皇上身體並無大礙。”邵華說道。
而另一邊,一個簡陋的房屋內,蕭雪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驚慌的起身,卻因爲頭昏而差點兒重新摔倒下去。
吱呀……
開門的聲音響起,蕭雪尋轉頭看了過去,就看到一身月白色長衫的居白笑向着自己走了過來。
蕭雪尋眉頭一皺,冷聲問道:“這裡是哪兒,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她記得自己送走了郗肆後,跟着司空御痕上了馬車,然後……
然後發生了什麼,她竟然一點兒都不記得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居白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樣,頭還疼嗎?要不要喝杯水?”說着他走到桌子邊爲蕭雪尋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
蕭雪尋戒備的看着居白笑,沒有接過那杯水,問道:“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司空御痕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居白笑看她不接茶,說道:“怎麼,怕我給你下毒嗎?”
說着仰頭將茶水喝了下去,然後看着她說道:“怎麼樣沒毒吧!”說着重新倒了一杯水遞給了蕭雪尋。
蕭雪尋看了一眼那杯水,依舊沒接,有幾分惱怒的說道:“你回答我的問題。司空御痕在哪兒,你把他怎麼樣了?”
啪……
居白笑突然狠狠的將茶杯摔在了地上,而後一把抓住了蕭雪尋的肩頭,雙目猩紅的瞪着她,就像是發瘋的野獸一般衝着她嘶吼道:“司空御痕,司空御痕,難道在你的心裡就只有司空御痕一個人的存在嗎?那我又算什麼?”
蕭雪尋被居白笑的樣子嚇到了,她從來沒見到他如此猙獰的一面。
居白笑一轉眼一把抱緊了蕭雪尋,說道:“對不起,嚇到你了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情緒太激動了,你會原諒我的對吧!我知道,你一定會原諒我的。”
如果剛纔居白笑的瘋狂沒有將蕭雪尋嚇到,那麼現在蕭雪尋是真的被居白笑嚇到了。
他就像是精神分裂一樣,蕭雪尋怎麼能不害怕。
她猛然將居白笑推開,身體不由的向後挪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