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麼恨他,那爲什麼他去找你的時候,你還幫他?”邵華從蕭雪尋的眼中能看出那種毫不掩飾的恨意。
既然是這樣,那怎麼解釋她對司空御痕的好呢?
“哈哈哈……”蕭雪尋仰頭狂笑,不屑的看着邵華說道:“你們還真是傻的可愛,怪不得司空御痕的皇位會被別人奪走。”
“你什麼意思?”邵華突然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這意思還不明顯嗎?我是耍着他玩兒的。”蕭雪尋嘴角勾着笑,輕蔑的說道:“我跟他之間,只有仇恨,別的什麼都沒有。”
“對他溫柔,沒將他出賣,那是因爲要慢慢的俘獲他,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再狠狠的碾死他。”
“沒想到還沒等到那一天,我就被他抓來了。還真是棋差一招。早知道,我就該在昨天佈置好一切,收網的。”
蕭雪尋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無情,站在門外的司空御痕雙拳握的緊緊的,生氣卻沒有發泄的對象。
他知道蕭雪尋變成這樣都不是她自己的錯,而是他的錯。是他答應保護她沒做到。
邵華氣的發抖,卻也不能對眼前這個無情的女人怎樣。他若敢動蕭雪尋一根汗毛,相信司空御痕會卸他一條腿的。
轉身離開地窖,就看到了靠在牆上的司空御痕。
邵華說道:“剛纔的話你也聽到了,還決定要將她帶走嗎?”
司空御痕道:“不管她怎麼恨我,我都不會放了她的。她是我的女人,就應該呆在我的身邊。”說完擡腳就要離開。
邵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說道:“現在整個都城查的很嚴,相信很快這裡也會被查到的,我們必須想辦法離開。”
“那就想啊!”司空御痕抓狂的說道。
邵華突然說道:“御痕,我看蕭雪尋她很有可能服下了傳說中的忘塵丹。”
“什麼是忘塵丹?”司空御痕猛然擡頭,看向了邵華。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丹藥。
邵華解釋說:“忘塵丹是千年前人稱醫仙的鍶邈老人所制。聽說服下此丹藥可以忘記前塵往事,人如初生,一切從頭來過。”
“不過,這種藥也只是傳說。但蕭雪尋的症狀,卻極其的相似。”
“那有什麼辦法解嗎?”司空御痕期待的問道。
邵華眉頭緊蹙,搖搖頭說道:“沒有。當年鍶邈老人就是爲了忘記一切才研製出忘塵丹的,又怎麼可能研製解藥。”
司空御痕心裡一沉,說道:“那就是說,沒有別的辦法了?”
邵華沉默。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郗肆的搜查還在繼續,司空御痕和邵華也幾經轉移躲藏之地。
現在,他們藏身的地方是城北的一座荒廢的院子。
司空御痕拿吃的給蕭雪尋。兩個雞腿,兩個包子和一碗米粥。
“吃吧。”司空御痕說道。
蕭雪尋擡頭看了一眼,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
司空御痕道:“我不會放開你的,永遠都不會。”
蕭雪尋擡手抓起那雞腿和包子,狠狠的向着司空御痕砸了過來。
司空御痕沒有躲閃,雞腿在身上留下了油膩的印子掉落在腳下。那包子打了兩個滾,落在了一邊的牆角處。
司空御痕看也沒看,對着蕭雪尋說道:“不想吃這些嗎?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我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給我啊!”蕭雪尋冷冷的盯着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司空御痕沉默了片刻,轉身離開。
蕭雪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兒,不放我回去,你能離開都城嗎?再說,我還要回去找……。”
噠噠的腳步聲打斷了蕭雪尋的自言自語,她猛然擡頭,就看到司空御痕手裡拿着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站在自己面前。
蕭雪尋皺了一下眉頭,一瞬間換上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終於對我不耐煩了,想要殺人滅口嗎?”
“你不是要吃我的肉嗎?”司空御痕看着她說道。
蕭雪尋愣怔了片刻,還沒反應過來司空御痕話中的意思,就看到司空御痕快速的將自己的衣袖撩了起來。
司空御痕手起刀落,唰的一聲從自己手臂上削下一塊肉來。
鮮血順着蜜色的皮膚蜿蜒流下,滴答滴答的落得滿地面上都是,很快滲進泥土裡,留下一片紅褐色的印記。
但滲透的速度似乎趕不上血流的速度,很快地面上便聚集起一片血灘。
蕭雪尋大腦當機了片刻,驚然起身跑到司空御痕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伸手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塊白布。
快速纏繞上那傷口,蕭雪尋擡頭眼睛紅紅的瞪着司空御痕,憤怒的呵斥道:“司空御痕你是不是瘋了,這種自殘的事情也做。”
邵華聽到蕭雪尋的喊叫聲,跑了過來,就看到司空御痕一把將蕭雪尋緊緊的抱進了懷裡。
蕭雪尋掙扎了幾下,但卻不敢用力,只害怕傷到司空御痕的胳膊。
司空御痕則用上了自己現在的全部力氣,抱緊了她說道:“不錯我是瘋了,早就瘋了。”
“只要一想到你不記得我們的曾經,一想到有可能我將失去你,我就沒有理智,沒有思想了。”
“我不能失去你,一刻也不行。求求你,別再說離開了行嗎?沒有你,我的心就像是漂浮的雲一樣,不能安定。”
司空御痕都這樣了,蕭雪尋還能說什麼。
她緊緊的回抱着司空御痕說道:“你爲什麼總是如此的固執。”
司空御痕身體一顫,有些不確定的鬆開了蕭雪尋,看着她問道:“你,想起一切了嗎?”
蕭雪尋沒有回答他的話,她看到了站在門口處呆愣的邵華。
她對着他說道:“邵華,你家主子受傷了,你作爲專用御醫,就這麼看着合適嗎?”
邵華從愣怔中回神,趕緊跑了過來,看了一眼司空御痕還在流血的傷口,說道:“沒什麼大礙,上點兒藥就行了。”
說話間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兒先讓司空御痕服下,然後纔拿起另一個藥瓶,將藥粉均勻的撒在了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