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圍場內。
司空雍域和他帶着的他的寵臣們,全部被大軍逼上圍場內的小山坡。
左千賜騎在高頭大馬上,遠遠的看着那山坡高聲喊道:“司空雍域,別再做垂死掙扎了,還是乖乖的下來投降吧。”
“說不定皇上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還能留你一命。”
“呵……”司空雍域冷笑,說道:“朕現在是皇上,難道還輪得到他來施捨?是朕施捨他纔對吧!”
“司空雍域,彆嘴硬了,你已經被我們圍困了三日了,現如今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難道還有多餘的力氣逃走嗎?”
司空雍域的臉色很難看,他好歹也是帶兵打過仗的,排兵佈陣自然不在話下。
可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他一時大意,沒想到讓司空浩南鑽了空子,這次隨行的士兵竟然都是司空浩南手下的人。
兵事一起,除了他的親隨外,兩千士兵全部倒向了左千賜,他纔會弄的如此的狼狽。
“左千賜,告訴司空御痕朕是絕對不會投降的。”
“而他司空御痕根本不是我司空皇室血脈。即便是將朕殺了,他也不會受到各位,臣的擁戴,順利登上皇位的。”
左千賜冷笑一聲,道:“聖麟上至皇族宗親,下至貧民百姓,誰人不知聖麟能有今日,全是司空御痕的功勞。”
“你以爲那是一個看不見摸不着的血脈就能夠代替的嗎?可笑之極,庸俗之極,衆將士們,聽我號令,衝……”
左千賜最後一個字高亢而洪亮,震得林子裡的休息的鳥兒都驚飛起來。
兩千精兵更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振奮的高喊一聲“殺”,便朝着不遠處的小山丘衝了上去。
司空雍域唰的一聲從腰間拔出佩劍,雙目猩紅,高舉向前大聲喝道:“衆位愛卿,隨朕殺出去,今日一站若朕能僥倖獲勝,他日必定必定同各位共享着大好江山。”
這一次能跟隨司空雍域來狩獵的,不是些無能的庸才,靠着關係坐上官職的,就是以前跟隨司空雍域出生入死的將士。
所以,他們跟隨司空雍域的心是不容置疑的。
衆人紛紛拔出佩劍跟隨司空雍域向着衝上來的士兵迎了上去。
兵器相撞的聲音,嘶喊聲,痛苦的聲連成一片。
那被枯草覆蓋的山丘,轉瞬間被血液染成暗紅色。
殘肢斷臂到處都是,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道。
交戰持續了兩個時辰,司空雍域最終失敗,被左千賜所擒。
他滿身血污的跪在混合着血的草地上,高高的昂着頭。
他看着依舊坐在高頭大馬上一塵不染的左千賜,說道:“今日之敗,是朕大意,他日若有機會,朕一定要你加倍奉還。”
左千賜冷冷的俯視着他說道:“你已經不會有那個機會了,帶走。”
說完他勒緊馬繮,轉身騎着馬向着遠處走了。
連日來晴朗的天空突然在這一刻陰沉了下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今冬的第一片雪花打着旋兒飄落下來。
左千賜仰頭,看着滿天的雪花,嘴角勾出一抹暖暖的笑意。
那原本被血染紅的山丘,也因爲大雪的到來,很快被銀白包裹住,再也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皇宮內,一切已成定局後,司空御痕命人尋找遠海的下落。
當初司空雍域篡位,直接將司空御痕身邊所有禁衛內侍關入大牢。
後來有的放出來被髮配到最艱苦的地方當差,有的被殺死了,而有的則是到現在都被關在大牢裡。
司空御痕不知道死的都是些什麼人,但始終未查到遠海的死活。
後來,一個跟遠海曾經關在同一個牢房內的內侍說自己知道遠海公公的事情。
於是他被領到了司空御痕跟前。
那內侍說:“遠海公公被抓進來後,就每天被帶走詢問,回來後每次都滿身是傷。有幾次甚至奄奄一息。”
“但是,皇……不是,域王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但遠海公公一直咬死不說。”
“奴才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公公的時候,他的一雙眼睛已經被弄瞎,十個指甲也都被掀掉了,雙腿也廢了。”
“公公,公公估計是被折磨死了。”
司空御痕在聽的時候,整個人安靜的好像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樣。
等着內侍說完之後,他也只是揮揮手讓他退下去了,並沒有說什麼。
站在一邊兒的蕭雪尋眉頭皺緊,這很不像司空御痕。
遠海對司空御痕來說是一個不同與任何人的存在。
他是從司空御痕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老人。
同時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之一。
蕭雪尋走過去,撫上司空御痕的肩膀,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兒吧?”
司空御痕擡頭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搖頭淡淡的說道:“沒事兒。”
可是他的樣子哪兒像是沒事兒的樣子啊!分明就是有大事兒。
要知道,司空御痕這種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沒反應就是最大的反應。
蕭雪尋真害怕他一失控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你……別擔心,遠海他一向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兒的。”蕭雪尋安慰道:“等,等司空雍域回來,我們問問他。”
“他還是死了的好。”司空御痕說道。
蕭雪尋一時間愣怔了,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
等了好久,司空御痕突然看向她,說道:“我有些累了,可是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你能幫我嗎?”
“啊,好。你去休息吧,我會把一切安排妥當的。”蕭雪尋說道。
司空御痕起身,在蕭雪尋額頭上印上一吻,然後離開了。
蕭雪尋將被髮配到浣衣局的宮妃娘娘們接了回來。
按照原來的住處,各自回宮。
突然有一雙單薄的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蕭雪尋回頭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皇貴妃娘娘,您難道忘記妾身了嗎?”那瘦小的跟麻桿兒一樣的女人眼巴巴的看着她。
蕭雪尋皺眉,仔細的回想着這張臉原來可能的樣子,但是變化太大了,她一時間真的是看不出來。
“我們曾經一起曬過書。”那女人怯生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