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嶽府,岳雲走進自己所住的院落,卻見鞏月漓已經俏生生地站立在門口,一臉企盼地望着自己。
他不禁心中一軟,立刻走上前去,握住她白嫩的小手道:“月漓,我……”
鞏月漓一臉傷感地搖了搖頭道:“相公,我已經知道了,你明天就要啓程去臨安面聖了。”
“咦?你怎麼知道的?”這下連岳雲都有些驚奇了。
如果鞏月漓知道他要進京面聖,這毫不稀奇,畢竟宣旨之事,宣撫司內不少人都知道了。可她居然知曉自己明天就要出發,這就有些消息太靈通了。畢竟岳飛也纔跟他說了沒多久。
鞏月漓俏臉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道:“你忘了我現在是幹什麼的了?自從上次爹要斬你的事情發生後,宣撫司內的情報收集成了我最重視的地方。現在我敢說,爹如果再有什麼對你不利的舉動,我也從一些蛛絲馬跡看出端倪,爲你事先敲個警鐘了!”
岳雲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媳婦兒收集情報都收集到自己老爹頭上了,這可真是件哭笑不得之事。但也可見她對自己的安危有多關心。
他於是忍不住將鞏月漓的嬌軀摟入懷中,聞着她的髮香道:“月漓,能夠有你這樣又漂亮又能幹,對我又好的妻子,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大好事,纔有如此福氣。”
鞏月漓聽得芳心暗喜。嬌軀微顫,只覺方纔那一剎只是彈指間的事,又似千萬年般恆遠,一時暈陶陶的忘了身在人間。
岳雲趁機輕吻她的櫻脣,只覺入口清甜無比,她的香舌更是小巧柔軟,讓人心醉神迷。
鞏月漓一顆心“嗵嗵”地跳個不停。岳雲見她媚眼如絲,俏臉紅暈,訥訥難言,不由心中衝動再起。忽地探出雙手一搭她的玉背,一搭她的腳彎。
鞏月漓詫然擡起頭來,正欲說話,不料還未開口,便再次被他吻住。
自己的小香舌被岳雲吮住,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不知不覺間,嬌軀已被岳雲抱了起來,放在了院內的石桌上。
鞏月漓柔軟的身體輕顫着任他輕薄。竟是絲毫反應不得。直到窒息的感覺上來,她才清醒過來。一望四周。才發現正在院內,兩旁的大樹上正有幾隻鳥雀在喳喳直叫。
她一時之間羞不可抑,輕輕推了岳雲一把,低聲說道:“相公……我們……我們還是去屋裡吧,這裡不……不行的,這成什麼樣兒……”
岳雲一想也是,這院內雖然極少有人前來,但萬一被人看見了,自己倒不打緊。鞏月漓可就羞死人了。於是便擡手抱起鞏月漓的嬌軀,走進了自己的臥室,然後返身關上了門……
屋內立刻傳來了鞏月漓的呻吟聲和嬌喘聲……
陽春三月,雪融冰消,荊襄大地上綠草茵茵,道路兩旁的枝頭都綻開了新芽。今天春風徐徐,天晴氣爽,湛藍的天空上飄蕩着團團白雲。江漢平原上叢生的新草讓整個視野都呈現一片生機盎然。 岳雲和陸文龍領着五十名士兵。騎着馬已經到了鄂州城東門外十里處,前方是一片翠綠的田園,幾隻鳥兒貼着稻葉尖翩然飛過。
剛剛和鞏月漓、兒子嶽甫,以及一干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告別,那場面的確十分感人,衆人雖然都知道他此去臨安前途未卜,但均堅信在岳家軍的強大軍力威脅下。朝廷亦不敢對岳雲亂來。不過岳飛卻是沒有到場送行,讓衆人不免有些詫異。
不過岳飛是元帥。更是現在衆人心目中的領袖,他不來送兒子。大家也不好妄加評論。多數人只道岳飛還在生岳雲的氣。但岳雲卻是象沒事似的,毫不介懷。倒讓不少人有些意外。
一行人拐過一道山崗,卻見路中央站立着一個黑衣蒙面人。他正檔在衆人必行的道路上。
陸文龍眉頭微微一蹙,正要叫這人讓開之時。那黑衣人卻搶先發話了:“岳雲,可敢與我一戰?”聲音似乎有些蒼老。
岳雲打量了一下這黑衣人,心中詫異不已。從這黑衣人身上,他感到了一股可怕的殺氣,雖然他只是一個人,但卻讓岳雲感覺有一種千軍萬馬向自己奔騰而來的氣勢。
“閣下是何人?可否見告?”岳雲望着這黑衣人,心中疑團頓生。
黑衣人聽聞之後,哈哈大笑道:“打過了你就自然知道了!”
說罷,他奮力一躍,身體還在空中,但卻已右手握拳,向岳雲猛地擊來,出拳十分迅捷,猶如電光火石一般。
“咦?似乎這拳法象是十分熟悉。”岳雲嘴角微微上翹,臉上露出一絲疑色。
他立刻也身體微傾,左拳猛力向黑衣人的拳頭格擋而去。
“轟隆”一聲巨響,兩隻拳頭均帶着內勁猛烈地撞在一起。岳雲倒退出去十餘步,只覺胸中氣血上浮,不禁哇哇吐出一口鮮血。
而他向那黑衣人望去,卻見他只退了三步,而且也沒有任何異狀。
“大公子!要不要我們一起上?”陸文龍這時緊握手中的長槍說道。他身後的五十名騎兵也個個刀槍出鞘,有的甚至端起了弓弩。
“不用!我和這位前輩只是切蹉一下!”岳雲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卻是豪氣頓生。
他身上骨胳噼啪作響,將內勁提到極致,然後飛身躍起,雙拳如連珠炮般接連向黑衣人襲去,其拳勁勢大力沉。且他人在空中,已經鎖定了黑衣人閃避的方位,如果黑衣人要躲避的話,勢必被他的後續拳招擊中。
不過,黑衣人向天上望來,眼眸卻是精光一閃,露出一絲喜色,右手化拳爲掌反向岳雲小腿削去。如果岳雲要閃避,則只能收回剛纔所攻之拳,如若硬挺着受了這一掌。則是一個兩敗俱傷之局。
岳雲無奈,不得不收回了拳招,左腳在空中一點,改向黑衣人右掌踢去。他和這黑衣人無冤無仇,自是不願性命相搏。
不過,讓他所料不及的是,黑衣人的身影卻如同鬼寐般地出現在了他的側面,左手已經虛按到他胸前。如果內勁一吐,他不死也得重傷。
岳雲無奈。只得說道:“爹,我認輸了。還是不如你啊!”
黑衣人這時撕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張相貌堂堂的中年人面孔,不是岳飛還是何人。
陸文龍和一干兵士連忙上前見禮,岳飛微笑着回了一禮。然後方對岳雲說道:“你已經修練得很不錯了,心法快突破到第五層了,拳法卻還是差些。不過這也不怪你,畢竟你沒多少時間去練。眼下你的武功,應付一般的江湖高手是沒多大問題了,但遇上厲害的。你還是敵不過……”
說到這裡,岳飛卻臉色一板道:“雲兒,你與人對戰時,卻少了一顆拼搏之心,象剛纔那種情況,如果你堅持進攻,不收回拳招,我也只能回防。不敢再攻了。畢竟你是攻向我的頭部,而我卻是攻向你的腿部。孰輕孰重,明顯之極。”
頓了一下後,他又接着說道:“如果你與人對戰時,一直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則武功低於你的敵人。也有可能擊敗你。象剛纔,你就是中途收回了拳招。以致失去了先機,導致敗陣。這種錯誤,在高手對陣中,可是致命的!”
岳雲心中慚愧,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今後一定出招之時,果斷堅決,決不瞻前顧後,喪失勇氣。
他心知肚明,由於自己已經查覺這黑衣人亦是用的形意拳,這隻可能是自己父親,手上不免氣勢一滯。
此外,他才和鞏月漓、兒子嶽甫,以及一干兄弟朋友告別,心中不免有些兒女情長,自然在拼命氣勢上就弱上不少。
岳飛又給他指出了在拳法出招時的一些不足之處後,才從腰間解下兩把短槍,鄭重地說道:“雲兒,此去臨安,爲父也知其中艱難危險。你的槍法和拳法雖已不錯,但長槍攜帶不便,且利騎戰不利步戰,但若用形意拳法對敵,則赤手空拳與別人手持兵器搏鬥會吃大虧。所以,爲父這些天也在思索,如何將形意拳法更好地溶入槍法之中。同時,也爲你量身打造了兩柄短槍。你有空可將主要精力用在練習這兩柄短槍上……”
這時,只聽“鏘、鏘”的兩聲,岳飛從槍套中拔出了那兩把短槍,只見這兩把短槍均長約三尺,槍身碧綠,上面刻有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寒氣逼人,槍尖鋒利之極。
岳飛介紹道:“雲兒,此槍名爲‘青龍’,係爲父三月前託名匠所鑄,昨天才鑄好。此槍不但槍尖鋒利,且槍身全系精鐵混和鎢鋼後製成的,質地遠勝一般寶刀,且不會生鏽……”
頓了一下後,他又接着說道:“而且此兩柄短槍槍尾中空,槍頭的槍身處有螺旋花紋,如果需要以長槍迎敵時,可以將兩槍接在一起,成爲一柄長槍,可謂能近能遠!現在就送於你防身了!”岳飛面色平靜地將兩把短槍還入槍套,遞給了岳雲。
岳雲心中感動,他這時才察覺到,老爹岳飛愛自己的心還是沒有變,對自己依然還是十分掛念的。
他於是雙手接過了青龍寶槍,將其栓在腰間,鄭重向岳飛跪下行了一禮。和岳飛之間的心結化解了,讓他心中十分高興。
岳飛微微一笑,扶起了他道:“雲兒,和文龍上路吧。爹也希望你能在臨安能夠嶄露頭角,爲我大宋建功立業!”
岳雲點了點頭,然後翻身上馬,衝着岳飛揮了揮手後,對陸文龍道:“陸兄,走吧!”
陸文龍立刻一聲令下,五十名騎兵跟在岳雲身後,在官道上掀起了一股濃密的煙塵。
岳雲望着太陽升起的方向,縱馬疾奔,心中暗叫道:“臨安!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