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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你是否願意跟這位勇士走?還是想按你父母的意願,嫁到蔑兒乞部去?”岳雲目光掃向她問道。
“將軍,我哪邊都不想去!”這位草原少女一雙會說話的美眸望向岳雲,俏臉露出一絲苦澀道:“蔑兒乞首領的兒子我見過,不是我喜歡的人,而眼前這個搶我的人更是一個莽夫,訶額侖只想嫁給自己真正喜歡的人,而不是象一件貨物一樣,被男人搶過來搶過去,更不想嫁給一個訶額侖不喜歡的男人!”
說完這句話後,她便沒有再說別的話,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已經把她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她的眼睛裡面滿是哀求、依戀、委曲、傾慕,這目光足以激起一個男人的豪氣,足以激起一個男人的護花之心。
岳雲也爲之感動了,他點了點頭道:“好!你既然有此心願,那我就送你回自己部落吧!”
“將軍!不要!”訶額侖驚呼了一聲。
她的一雙美眸頓現淚花,抽泣道:“如果將軍將我送回去!我的父親依然會把我再次嫁出去的!就算不是蔑兒乞部首領的兒子,也會是另外哪個部的首領之子。我雖然是他的女兒,可在他心目中,我只是用來聯姻的一件工具,他從來不會管我心中想什麼!”
她的話讓在場的帝國軍人都爲之震動了。就連楊興也道:“陛……將軍,要不我們把她帶回去?”
岳雲之前曾經告訴過他們。在有外人在的時候,不要稱自己爲陛下。以免走漏風聲。草原諸部如果知道帝國皇帝在附近,一定會躲得遠遠的,不利於他們排查線索。而如今他們卻是以爲這裡不過是新設的一個邊塞而已。
岳雲想了一下之後,又和訶額侖對視了一眼,見她一雙浮現淚花的大眼睛滿是哀求之色,也不禁柔腸寸斷,要把這樣一位可憐的少女重新推入火坑。他可做不到。他從訶額侖的話中亦聽出,依她的父親個性。會再把她嫁給別的討厭男人。
“好吧!你就跟我回去吧!”岳雲朗聲道。
那迎親的隊伍和搶親的隊伍都是臉色大變。老者和那大漢幾乎是同時出聲道:“不要!”
“怎麼?你們想反抗嗎?”辛棄疾惡狠狠地一揚手中馬槍說道。
而在場的帝國軍騎兵也全部拔出火槍,手指放在扳機上,對準了面前的草原人,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那老者倒還沒什麼,那大漢眼中卻是露出怨毒之色,手也按在刀柄上,顯在猶豫要不要動手。而在他身邊的兄弟卻是按住了他的手臂。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要他冷靜。
片刻之後,那大漢方強壓下心中的怨恨道:“既然將軍要了這女子,小人這便離去!”
說罷,他便拔轉馬頭,率領人馬向大漠深處而行。
岳雲眼中露出一絲厲芒。他自然看出這大漢心懷不滿。對於這些不服帝國的草原人,他可是向來不手軟的。
岳雲於是向辛棄疾小聲說了幾句,示意他帶人追上去,將這批人殺掉。
就在此時,那訶額侖卻突然略有所思地驚呼道:“我想起來了。剛纔搶親的那人是乞顏部的人,他應該是乞顏部的首領也速該!我在數年前。他找我爹談聯盟時,見過他一面!”
“什麼?也速該?”這下不光是岳雲,楊興、辛棄疾皆大驚失色。他們深入大漠,就是爲了滅掉乞顏部,消除蒙古最後一股抵抗力量。沒想到剛纔那人竟然就是乞顏部的首領。
岳雲這時腦中如電光一般閃過一件事。他暗忖道:難道這麼巧?自己竟然遇上了歷史上,也速該搶親的那件事!
在元史上記載,乞顏部的首領也速該在一次歸途中,搶走了弘吉剌部首領的女兒訶額侖,當時兩個部落正準備聯姻,要把訶額侖嫁給蔑兒乞部首領的兒子。結果被也速該這一攪合,兩個部落也沒能聯姻成功。而也速該搶了訶額侖後,卻是如獲至寶,愛不釋手。
沒過幾年,訶額侖便爲他生了一個兒子,因爲那時也速該剛剛擊敗敵方部落的的勇士鐵木真,便給自己的兒子取名鐵木真。
後來,這位鐵木真便一統蒙古諸部,他和他的子孫橫掃歐亞大陸,建立了龐大的蒙古帝國。
岳雲沒想到,歷史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自己遇上了也速該搶親之事,而且還攪黃了他的搶親,救下了訶額侖。
“楊興,你帶五百人保護好訶額侖。我和辛棄疾去追殺也速該!”岳雲馬上下令道。
楊興也知這次己方是運氣好,誤打誤撞遇上了也速該,下次可沒這樣的好機會了。於是也連忙點了點頭。
岳雲於是立刻和辛棄疾率領大隊騎兵撥馬追了上去……
如果也速該現在是全速逃跑,那岳雲和辛棄疾肯定是追不上他的,畢竟人家是從小在草原上長大的,騎術和對地形的熟悉度絕非這些中原漢人可比的。
不過這樣全力逃跑極耗體力和馬力,如果不是遇上生死危機,一般的草原騎士都不會這樣做。而依也速該對帝國軍隊的瞭解,他們很少這樣對一小股草原人窮追猛打,相反倒是那些賞金獵人更窮兇極惡一些。所以,他只是以普通的速度向自己的駐紮地奔去。
沒過多久,他便聽到了後方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一大羣帝國騎兵如鋼鐵洪流般涌了上來,在也速該等人還來不及反應時,便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將軍,這是何意?我們不是已經遵從您的意願,放棄搶親了嗎?”也速該心中一緊,忙出聲質問道。
岳雲微微一笑,手持青龍寶槍道:“你老實交待,可是也速該?”
也速該愣了一下,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但他雖然脾氣暴躁,卻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乞顏部是帝國軍隊最想除之而後快的敵人,他作爲乞顏部的首領,人頭可是值二十萬兩賞銀的,在草原上已不知道有多少賞金獵人想拿他的頭顱去領賞了。
“媽的!一定是訶額侖那個賤人說的。我記得數年前曾去過弘吉剌部找他們首領談聯盟之事,和那女人見過一面……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把我供出來了!”也速該恨恨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