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姐,我記得你好象跟我同歲,也是二十。她叫馬富貴,人長得牛高馬大,不過還很年輕,剛剛十八歲。”陸飄香說完,後退兩步,抿着嘴偷笑。
石貓臉色發青,腦子裡快速的閃現着喝酒時的經過,真是見鬼了,酒喝了不少,整個經過卻清清楚楚,居然一點都沒有忘記,當時自己怎麼就糊塗了,居然張口就叫哥哥?
過了一小會,石貓的臉色由青轉紅,最後漲得通紅一片,比她喝酒的時候還要紅潤。看着醉態可掬的馬富貴,走上前去,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臉問道:“你多大,老實告訴我。”
馬富貴傻傻的笑着,雙眼發直:“妹妹,你喝多了?以後少喝點酒喲,哥哥十八歲了,別說你不知道,我們一起長大……”聲音越說越小,疑惑的看着石貓,這個妹妹看着即熟悉又陌生,好象不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啊,這妹妹哪來的?
石貓想哭,非常想哭。偏偏馬富貴看她的眼神,是那樣溫柔,還用他的大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的頭,那份發自內心的疼愛,讓她感動。
“別胡說了,你醒醒吧,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姐姐,知道了嗎?”
馬富貴一臉正氣的說道:“妹妹,不許胡說,這大小還能由着你亂叫嗎?乖,哥哥幫你出氣了,那小子讓我打跑了,再看到他,我把他腳打折。”
孔傑實在看不下去了,對喬家姐妹說道:“去讓人送點醒酒湯來,這傻大個酒量太差了,喝點酒就胡說八道。”他一生鑽心傳統武學,對其它的事情,不聞不問。也不知道石貓的來歷,只覺得眼前的事情,實在令人啼笑皆非。
喬玉雪拉了拉孔傑的衣袖:“舅舅,別胡說。他喝的酒,都可以給我洗澡了。我讓人去安排,他的確喝多了。”
喬玉嬌也說道:“他喝了整整三十瓶高度白酒,而且這個挺有意思地,喝酒之前還不想喝呢。說自己的酒品不好。”說到這兒,看了看馬富貴。深以爲然的點點頭:“他是個誠實的孩子,這酒品地確是差了點。”
孔傑此時卻是另一翻打算,剛纔他和馬富貴只交了一次手,而且還是拿垃圾桶。卻可以感受到馬富貴身體裡充滿着爆炸性的力量。這傻大個子,身體條件就不用說了,最難得是的動起來。身體靈活程度,讓他也極爲吃驚。
馬富貴的攻擊,他全都看在眼裡,知道這小子根本就沒練過武,有這樣的條件,只要自己稍加點拔,武力就能更上一層樓,這樣好地苗子。上哪兒找去?
內功修習者。一般是看不上修習體術、技擊的外家功夫地。任你外力多強,只要內勁入體。也可以將對方的內臟打得稀爛。可眼前的大個子,好象完全不同,或許應該再試試。
“小姑娘,我是孔傑,你應該知道吧,能不能幫我個忙,穩住這大個子,我想用內勁試一試。”孔傑爲人老道,知道喝多的人,是沒辦法講道理地,只有他認可的人,才能管得住他。他可不想惹馬富貴發瘋,就算自己能制住他,也難保不會傷了馬富貴,如果攔不住,這大個子說不定能把整個喬家大院給砸了。
石貓拉着馬富貴,正一肚子火呢。換成別人,她早就動手打了再說,她貓姐的便宜也有人敢佔?可一看到馬富貴那雙充滿了憐愛地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沒由來的心又軟成一團,別說打了,就是說句重話她都不肯。石貓相信,就算自己想要打他,馬富貴也不會還手的,還會當自己是妹妹一般疼愛。
“不知道,誰知道你是誰,別打他的主意。”不知不覺間,石貓已經開始進入姐姐的角色,極力迴護馬富貴。
“我是孔傑,你不知道?”孔傑驚訝的說道,他自然看出小姑娘的心思,可自己地名字,真地有人不知道嗎?不會吧,只要圈內的人,哪兒有不知道自己地?他孔傑的名聲,在傳統武學領域裡,就是一面旗幟。今天能來喬家參加宴會的,都是大有來頭的人,這些人裡面,應該不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的,看來這小姑娘是在堵氣呢。
“小姑娘,別生氣了,等他酒醒了,自然會叫你姐姐的。我要看看他的身體狀況,如果合適的話,我準備收他爲徒,不管是學習內功還是技擊、體術,我保證,三年之後,他的能力至少提升一倍,甚至是幾倍。你既然這麼關心他,總是希望他好不是嗎?”孔傑耐心的解釋着。
如果換了其他人,以他孔傑的脾氣,肯定是轉身就走,可看着馬富貴,是越看越愛。傳統武學內家高手,想要找個徒弟,實在太難了,想要找到一個出色的好徒弟,就算讓他孔傑跪在地上求……這事還得商量,他怕自己拉不下來這個臉。至於其它的要求,一切都好說。
石貓眨了眨眼睛,孔傑她當然知道,雖然沒看在眼裡,可這人的名氣實在太大了,大到連她老子也偶爾會提起。
“好吧,你看看好了,不過別想讓他給你下跪磕頭,我聽說你們那破地方,都是些垃圾規矩。”
孔傑點點頭,淡淡的笑了笑,都是外面那些人胡傳,傳統武學研究學會,哪來那麼多的規矩,根本就是胡扯,要是有個好苗子,大家可是都爭着搶呢。如果誰能收到一個好徒弟,那可比對自己的兒女都要好呢。
右掌搭在馬富貴的肩膀上,孔傑的手掌很寬大,可放在馬富貴的肩上,就顯得太過纖細了。內勁向外吐出,他測試的手段,可比焦陽那些人又強上幾分,即使馬富貴不配合,他也有辦法。
馬富貴一轉臉,眉毛豎了起來,怒目而視,伸手就要打。石貓一把拉住他:“別亂動,沒事的,他只是試試。”
“哦。”不管聽沒聽懂,反正石貓說的話,他是相信的,瞪了孔傑一眼,不再理他,依舊傻傻的衝着石貓笑。
孔傑一皺眉,內勁越加越大,這大個子好奇怪啊,自己的內勁,在他的皮膚上,象是受到了一種強大的阻力。就象用一把鈍刀,想要刺進牛皮中一樣,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刺進去。內勁在皮膚表面就已經散開,四處遊走,把馬富貴的衣服,撕扯的幾乎要碎掉,還好孔傑沒有用多少內勁。
“手給我。”孔傑還是不死心,何況這種事情以前也從沒有遇到過,實在太奇怪了,以他的性格,不研究明白哪能放得下。
石貓拉着馬富貴的手,握到孔傑的手上,這會的馬富貴,眼裡只有石貓,別人的話一概聽不進去。如果是石貓就沒事了,別說是拉手,就是拿刀砍他,他都不會反抗,石貓可是他妹妹,絕對不會傷害他。
兩隻手握在一處,孔傑猛然發力,至少五成的內勁透體而出,以他一半的內勁瞬間暴發,是極爲可怕的。兩隻握在一起的手,接觸的部位,發出轟……一連串的暴鳴聲,聲音低沉,挽若雷聲,巨大的力量,將兩人的手震開。
孔傑臉色微變,內勁還是無法進入到馬富貴的身體裡,強大的力量,在兩人手上的皮膚間暴開,纔會產生這麼強的力量。
“妹妹……他在幹什麼?”馬富貴疑惑的看了一眼孔傑,堅持叫石貓爲妹妹,他酒還沒醒呢,這時候無論石貓怎麼糾正也沒用,他算是認準這個妹妹了。
“沒事,我們回客廳坐吧,醒酒湯應該來了。”石貓無奈的說道,這傻大個也差不多該醒醒了。可不知道爲什麼,石貓心裡偏又有幾分失落感,不知道他醒來之後,還是否記得自己,他還會用關心、疼愛的眼睛看着自己嗎?
如果他忘記了嗎?想到這兒,石貓心中一痛,或許讓他就這樣也好,至少能多享受一會他的關愛。
這與男女之情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一種親情,石貓對此分辨的極爲清楚。有很多事情,石貓的記憶早已經變得模糊了。例如父親的懷抱、哥哥的寵愛,那都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好象是八歲之前,才享受過這些,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石貓的母親去世得早,後母對他們兄妹也算不錯,可總是少了一份親人的味道。父親永遠都在忙碌,在成爲總統前忙,成爲總統後更忙。石貓相信,等他不作總統的時候,肯定也會一樣的忙。
至於哥哥,還是算了吧,每次想起他的時候,石貓都有種想哭的衝動。哥哥能力很強,十二歲進入禁衛軍,這個記錄一直保持到現在。他是禁衛軍的靈魂,是禁衛軍的首領。他什麼都是,除了不再是哥哥外,他什麼都是……
小客廳已經收拾好了,小几上堆得滿滿的酒瓶不見了,換成一個精緻的托盤,上面裝着四碗褐色的醒酒湯。
石貓猶豫了一下,端起一碗,放到馬富貴嘴邊說道:“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