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楊凡有些慶幸自己沒出大事，不過細想一下，就算自己沒死，陳鳴也不好受，依着苗局的脾氣，昨晚陳鳴肯定沒少挨批，可貴的是剛纔陳鳴一句都沒提昨晚的委屈，楊凡相信昨晚陳鳴所受的驚嚇和委屈絕對不下自己這個當事人。
小梅，是個好姑娘，自己剛醒來小梅的欣喜，以及紅腫的眼睛不會騙人，他相信小梅肯定因爲自己哭過鼻子。
呼吸着新鮮空氣，楊凡彷彿有種再世爲人的感覺，活着真好。想到身邊有這麼多關心自己的朋友和領導，楊凡心中暖暖的，不知不覺中眼眶中有些溼潤了。
“咦，我們楊大隊長哭鼻子了啊？真是難得啊。”剛出去買飯回來的陳鳴看到楊凡眼角的淚光調侃道。
看着陳鳴拆開塑料袋，小心的掏出裡面的飯盒，楊隊感覺自己哽咽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陳隊，對不起。”終於，楊凡說出了卡在喉嚨中的話語。
陳鳴聞言，背對着楊凡的身影一震，但很快掩飾過去了。回過身略帶調侃的說道：“我說楊隊啊，你的這餐可真不是容易吃的，昨晚我可差點就比你先陣亡了。”
“陳隊，我……”楊凡喉嚨被什麼卡住了，他知道陳鳴此刻雲淡風輕，但是昨晚承受的壓力絕對一般人享受不到。
“好了，楊隊，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我們是同事，是兄弟，彼此照應也是應該的，不過下回想要瘋狂的時候提前知會我聲，你也知道我膽子小，別到時候被你嚇破膽。”陳鳴將手中的飯盒遞給了楊凡說道。
“我以後不會那麼魯莽了。”楊凡接過飯盒保證道。
“這就好，誰年輕沒衝動過，吸取教訓就好，趕快把眼淚擦了，一個大男人怪難看，要不等下小梅下班過來看到，還以爲我怎麼欺負你呢？到時候找我算賬我可吃不消。”陳鳴搬過一張凳子坐下來說道。
楊凡聞言聽話的擦去了眼角的淚光，彷彿怕陳鳴看見自己的囧樣似得埋頭吃了起來。
陳鳴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看着楊凡吃飯。
過了一會，楊凡吃完飯後，將飯盒放在病牀邊上的櫃子上，陳鳴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楊凡有些感激的接過擦擦嘴巴。
“陳隊，你能不能和說說06年朝內81號發生的案子啊？”楊凡忽然開口說道。
陳鳴聞言心神一凜，正色道：“楊隊，你不會還不死心？還想查永壽宮的案子吧？”
“陳隊，你就別笑話我，這回僥倖活着回來，我可不敢再冒險了，我只是有些好奇。”楊凡知道陳鳴被自己嚇怕了，連忙解釋道。
“也罷，這件事情壓在我心頭好久了，害的我經常做噩夢，或許說出來會好些。”陳鳴說道。
楊凡聞言，連忙正直了身子等待陳鳴的講述。
“那是發生在06年的秋天。”陳鳴陷入驚恐的回憶之中，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朝內81號屬於東城區的範圍，那時候我剛進入警察隊伍不久，由於人手緊張，在接到朝內81號發生命案後，我就跟着當時的所長一起來到命案現場。現場的詭異給我留下了終生難滅的陰影。”
“據報案的人稱昨晚他看見五個年輕人走進了朝內81號，早上也沒見人出來，而且朝內81號的屋子裡面還傳來肉類燒焦的味道，所以報案人擔心裡面出事了就報警了，事實上那報案人的擔憂是對的。”
“我們一進入朝內81號的屋子，就看到一具屍體被一條白綾拴在木樑上，而且那木樑正是掉下來砸傷你的那根，第一具屍體還算正常的，畢竟上吊自殺在如今的社會還是會有發生的。”
“第二具屍體就開始變得詭異起來，那屍體位於二樓的木地板上，全身燒焦，而且還散發的肉香味，那畫面有些噁心。奇怪的是他身下的木板沒有任何燒烤的痕跡。”陳鳴說道這裡故意停頓了下，似乎想緩和下內心的緊張。
聽到這裡，楊凡也不由得開始深思起來，屍體燒焦，但屍體下面的木板卻沒有燒烤的痕跡，難道第一案發現場不是二樓，而是在其他的地方，楊凡隨即將心中的疑問道出。
“是的，當時所長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們就來到朝內81號的地下室，在那裡，我們發現了第三具屍體，經法醫科的同志鑑定死者是死於溺水。但是我們查看過，那死者身上沒有任何水跡，而且朝內81號附近也沒有水池什麼。”陳鳴說道。
雖然楊凡沒有親眼所見，但是陳鳴的所述他也覺得死者的死亡方式太過詭異了。
“那你們在地下室有沒有找到燒烤的痕跡？”楊凡惦記着二樓木板上死亡的屍體，問道。
陳鳴搖了搖頭：“地下室裡沒有任何燒烤的痕跡。而且地下室裡彌散的燒焦味道很淡，不像是第一現場。”
這下，楊凡也有些想不明白了，畢竟第一案發現場肯定是燒焦味道最濃的地方，難道？忽然楊凡想到了什麼：“陳隊，我聽說朝內81號下面有個地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進去查看過？”
“那地道我們進去，第四具屍體就是在地道里發現的。第四具屍體是最血腥的一具，身上到處是傷痕，鮮血流了一地，就連腸子也掛在外面，眼睛珠子也被
挖出來扔在一旁，那死者手上緊緊握着一把匕首，我們鑑定過，那死者身上的傷痕都是那匕首所造成的。”陳鳴說道。
“自殘？”楊凡想不通。
“不知道，整座地道大約十五米的樣子，我們仔細驗證過裡面既沒有燒烤的痕跡，也沒有含水的地方。”陳鳴說完，努力呼吸了口空氣。
“不對啊，陳隊，一個被吊死，一個燒焦，一個溺水，再加上自殘的這位，好像還少了一個啊？”楊凡疑惑道。
“最詭異的就是最後一個，因爲現場沒有任何關於第五人的痕跡，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陳鳴回道。
“憑空消失？陳隊，你說會不會那消失的人殺害了其餘四人然後逃走了？”楊凡猜測道。
陳鳴搖了搖頭否則道：“最後消失的是五人之人唯一的女性，你覺得她可能一個人殺死四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嗎？”
“萬一他有同夥呢？”楊凡再次猜測道。
“楊隊，你不用猜測，她沒有同夥，而且最後我們也找到了。”說到這裡，陳鳴眼中顯出了驚恐的神色，楊凡見狀驚愕一下，前面四個人死亡方式已經很詭異了，但是陳鳴還沒此刻如此害怕。
“陳隊，你們最後在哪裡找到她的？”楊凡好奇的問道。
“我們腳下，空氣中，整座朝內81號到處都是。”陳鳴最終戰勝了心中的恐懼還是說了出來。
“你是說那第五人化成了骨灰撒在了朝內81號？”楊凡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或許你不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當時我們覺得地面上的灰塵未免太厚，就抱着嘗試的想法採集了一些回去，經鑑定裡面豁然有人體的成分，而且後來我們根據報案人的描述將五個受害人的肖像描出，全國範圍徵集，最後我們找到了受害人的家屬，加上DNA基因比對，灰塵中的骨灰就是那受害女子的。”雖然陳鳴說的很平靜，但是楊凡知道親身親歷絕不可能如此平靜。
“楊隊，其實你昨晚衝進朝內81號，我也抱有一點私心，朝內81號的案子糾結我這麼長時間，我也很想知道那五個受害人到底是不是被冤魂索命。”陳鳴坦誠的說道。
對於陳鳴的坦誠，楊凡不但不反感，反而更欣賞陳鳴的爲人，只要是人都想知道答案。
陳鳴所描述的案子對楊凡帶來了巨大的衝擊，他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悲哀，昨晚他衝進朝內81號不斷沒有解開謎底，反而將案情變得更加的複雜。
難道這世間真的有鬼神的存在嗎？否則誰又能將五個年輕人造成如此詭異的死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