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平整理下自己的思緒,解釋道:“小楊,這事我已經壓在心裡很久,一直沒和外人說過,如果不是小梅來找我,我原想將這件事永遠的埋在心底,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可能有些驚悚希望別嚇到你。”
聽到劉安平善意的提醒,反而讓楊凡產生了不安,他知道這五張保險單的事情絕不簡單。
“這事要從05年說起,那時候安平保險公司剛建立,你也知道保險事業在我國起步比較晚,再加上國人對於保險認知不夠,一開始我們業務開展極其困難,就算磨破嘴皮子也沒有人願意購買保險。這情況到了06年才稍微好轉,但是基本上都是小單子,大單子幾乎沒有。”劉安平說着抽了一口煙。
楊凡雖然沒有創業的經驗,但是對於一個新興行業要想發展,前期的艱辛可想而知,楊凡沒有胡亂發表評論及安慰,他知道劉叔這種成功人士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安慰,他們只需要一個傾聽的對象。
劉安平抽了一口煙後,繼續低沉的說道:“我現在還清楚記得那一天發生的事情,那天我剛到辦公室就迎來了五個年輕的客戶。”
“等等,劉叔,你說這五份保險單那五個年輕人自己找你籤的?劉叔你沒記錯吧?”楊凡驚訝的問道,畢竟按照楊凡考慮,他覺得這五份保險單不是殺害那五個年輕人的兇手購買,再怎樣也不可能是這五個年輕人自己購買的。
對於楊凡的突然打斷,劉安平臉上掠過一絲不悅,但很快恢復了平靜,楊凡見狀知道自己有些不禮貌,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爲何那五個年輕人要爲自己購買保險。
“我不會記錯的,公司剛創立一年,公司資金不是很雄厚,像人身意外保險業務國內還沒有開展,而那個時候我覺得這是國內保險業務是國內保險業的空白,是公司的拓展方向,所以那段時間我正謀劃着這個事情,可以說這五個年輕人是我人身意外保險這個險種的第一批客戶,當時我格外看中這筆業務。”劉安平說道。
“可是劉叔,你說是五個年輕人一起過來找你籤的,可是我看這五份保險單上面的字跡好像是一個人筆跡?”楊凡問道。
“小楊,你說的沒錯,雖然他們是五個人一起來的,但是最後保險單都是那個女孩子籤的。”劉安平回道。
楊凡聞言恍然大悟,原先他看到五份保險單是同一筆跡,還以爲是兇手或者與朝內81號案子有關的人籤的,沒想到居然是五個年輕人自己籤的,這點着實出乎楊凡的意料。
“對了,劉叔,當時他們過來簽約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啊?”楊凡問道。
劉安平將手中已經燃盡的香菸熄滅,然後回道:“小楊,如果我告訴你當初他們過來買保險純粹爲了好玩?你信嗎?”
“好玩?”楊凡聞言楞了一下。
“是的,當時那五個年輕人就是這麼說的。我聽了就有些生氣,便給他們解釋不是好玩,保險是一種保障。但是那羣年輕人根本聽不進去了,那女孩子寫好保險合同後就將合同其餘四個人看了一下,其餘四人看了彷彿有種陰謀得逞的感覺,那個笑容我到現在想起來也有些毛骨悚然。”劉安平說着又自顧自的點起了一支菸。
陰謀得逞?難道那五個年輕人明知道自己要死,所以故意購買保險,目的爲了騙取高額保金?楊凡隨即將自己的疑問道出。
劉安平聞言搖了搖頭,回道:“他們並不是爲了騙取高額保金,而是純粹的惡作劇,這事後來我一個業務員跟我說的,當初也是他無意中在和朋友聊起公司業務,抱怨公司的制度以及我的苛刻,你也知道公司起步艱難,我壓力大,員工的工作強度大,所以下面的員工抱怨也是正常的,只是被那幾個年輕人聽去,爲我那業務員報不平,然後那幾個年輕人就和他密謀的一場惡作劇,目的是爲了報復我這個黑心的老闆。”
“惡作劇?報復你?”楊凡想了想也對,老闆和員工的矛盾根本無法消除的,員工對老闆有意見也是正常。
“不錯,或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會死在朝內81號吧。他們原先只是打算晚點弄份假的死亡鑑定報告讓來嚇我的。”劉安平說道。
“劉叔,如果他們真的拿假的死亡鑑定給你的話,那可是騙保,可是犯罪啊,你可以告他們的,怎麼可能嚇到你呢?”楊凡有點想不明白這惡作劇到底惡在哪裡。
“如此他們只是騙保的話,事情就簡單了,問題是他們根本沒打算騙保。”劉安平神色凝重的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凡頓時被那五個年輕人的惡作劇勾起了好奇心。
“一切都因爲這個保險受益人。”劉安平說着深深的嘆了口氣。
保險受益人?是啊,前面楊凡就已經發現這個保險受益人的名字有些怪異,畢竟姓雪的沒怎麼聽見過,而且直接名姨的更是少見,雪姨與其說是名字還不如是一個稱呼。
“是啊,我也覺得這個名字有些怪異,難道根本沒有這個人,這個名字是那五個年輕人虛構出來的?這不可能啊,我看這下面有身份證號碼啊?”楊凡有些想不明白。
“這個人倒是真有,只是……”說到這裡,劉安平停頓了下,彷彿有些忌諱似得。
“劉叔,你找到這個保險受益人了?”楊凡緊張的問道。
“小楊,你仔細看下這保險受益人的身份證號碼?”劉安平點了點頭雪姨下方的一連串數字。
對於楊凡不是很敏感,所以沒有仔細看到,聽劉安平提醒,連忙仔
細查看起來。
“1899年9月6日,這樣算來,2006年,這個雪姨已經有107歲了,居然是如此高壽之人。”楊凡看了下有些驚歎的說道。
“小楊,你再仔細看下。”劉安平深吸了一口,夾煙的手有些顫抖。
1819年?這下楊凡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1819年中的1寫的有些潦草,粗看起來很像9,但是仔細看得話是1。雪姨的生日居然是1819年9月6日。1819年,那不是晚晴時期嗎?楊凡對歷史還有些研究,貌似當時晚清的皇帝還是道光皇帝呢。
“劉叔,怎麼會這樣?生於晚清,這個雪姨應該是已死之人。她一個死人怎麼可以作爲保險受益人?”楊凡驚訝道。
“這事都怪我馬虎,當初簽完合同剛好有事趕出去,所以……”劉安平有些後悔的說道。
“劉叔,你有沒有查過這個歷史中這個雪姨是什麼啊?”楊凡問道。
劉安平聞言,點了點頭:“後來聽到那五個年輕人死於朝內81號後,雖然沒有拿到五個年輕人的死亡鑑定報告,但秉着職業操守,我們還是想主動聯繫這個保險受益人,雖然這個雪姨是已死之人,但我想如果這個雪姨有後人的話,就將這筆保金交給她的後人,所以我們便四處打聽,結果……”
“結果怎麼樣?”楊凡感覺自己的神經變得緊繃起來。
“結果,我們打聽到這個雪姨就是朝內81號民國時期的最後一個主人,那個在朝內81號上吊死的小姨太。”說到這裡,劉安平臉上現出了驚恐的神色。
聽到這個結果,楊凡有些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那五個年輕人後來去了朝內81號冒險,顯然是被那流傳的靈異故事吸引的,再加上五個年輕人惡作劇的心理,填寫雪姨的名字也無可厚非。
“劉叔,我看到那篇關於朝內81號的文章,這個名叫雪姨的小姨太好像沒有後人,你應該高興纔對啊。至少這筆高額的保金你不需要支付出去啊。”想通箇中道理後,楊凡有些不明白爲何劉安平還如此驚恐。
“小楊,如果前面是那五個年輕人的惡作劇的話,那後面發生的事情就有些詭異了,你先看這身份證號碼生日後面的四個數字。”劉安平指着保險受益人下方的身份證號碼說道。
“詭異?”楊凡有些不明白劉安平所指,但還是按照的劉安平的提示看了下身份證號碼的後四位。
“1012?沒什麼特別啊。”楊凡了下後說道。
忽然,楊凡的神經彷彿被什麼擊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1012,10月12日,那不是那五個年輕人遇害的日子嗎?難道……”楊凡猛然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