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郎收到荒野琉璃葬禮的請柬的時候非常地吃驚,“我以爲……嗯,我感覺她還沒有死一樣。”
“爲什麼這麼說?”美子從他的手上接過了請柬,真是一張黑色的色調陰鬱的請柬,從某各方面上將,符合葬禮給人的印象。
“對於某些人來說,死是一種難以想象的行爲,我不能夠把這種行爲和某些人具體地聯繫起來,比如說此刻你能夠想象木村拓哉的死亡嗎?”次郎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美子貼着他也坐了下來。
“這個似乎很難。”美子努力想像着天天出現在電視裡面的人突然之間不見了是怎麼一種感覺。
“我感覺這個世界還沒有失去姑婆婆,如果硬要用這種稱呼來加重語氣的嚴肅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次郎說着,偏着頭看向了美子。
“雪菜要回來了。”美子站起身來,走到沙發後面,從背後摟住了次郎,“有些事情你是知道的吧?”美子在次郎的耳邊說道。
“阿姨,你不和我一起去參加葬禮嗎?”捂着臉次郎問道。
“你和雪菜一起去就好了。”美子摸了摸次郎的頭髮說道。
“荒野琉璃的夫人的車子從山道上翻了下去,大概是因爲夜間行車的緣故,要知道出現這種事情也很正常,這裡向來不是事故的高發區,但是隻是因爲到了夜間來這裡的車子太少的緣故,並不是沒有,因此過於掉以輕心,最終不小心出了錯誤就是這樣,啊,這麼高掉下去,然後就是爆炸,人被燒得都認不出來了,可憐的夫人和司機啊!”交番的巡查部長喋喋不休地述說着現場的情況。
即使不用巡查部長的說明,小早川戀也能夠自己看出來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地上剎車的痕跡和山下汽車的殘骸,爆炸留下的痕跡種種都指向這是一場事故。因爲是荒野家的大人物,所以連京都的本部長都出動了,精密地現場勘探之後,得出的結論不過也是司機的錯誤而已。傷心欲絕的家屬開始進行喪禮的準備工作。
“但是之前荒野夫人的孫子豐川悅司長時間失蹤,同時荒野夫人出現在京都是爲了什麼,而且還有很多疑點。”急於表達自己的想法的小早川得到了上級的冷視,既然連本部長都說了是交通意外,那麼大家就應該按照交通意外處理,何況荒野家族也對此並無不滿。難道荒野琉璃夫人被從KGB或者CIA來的間諜謀害了嗎?其目的就是爲了打擊日本的經濟?拜託,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應該來當警察,應該直接去寫小說。
“悅司,能說說最近你都在哪裡嗎?”小心翼翼地問着出現在現場,沉着臉一言不發地少年,小早川不知道是出於責任何時出於其他,對於真相充滿了渴求。對方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自顧自地走開了。
“請你回答我的問話。”想要追上去的小早川被兩個彪形大漢攔住了。
“對不起,小姐!”板着臉像是石頭雕刻出來的傢伙說道,“少爺的心情非常不好,請不要打擾他。”
“我在追尋真相!”小早川昂着頭說道。
“伊藤本部長說已經結案了!”豐川長信皺着眉走了過來,“這位警察小姐,你說你在追查真相,不知道你的上級是誰?”
被豐川長信的氣勢壓住了,小早川戀在肚子裡面大罵日本的政商勾結,明明可能查出更多的東西,但是此刻居然要將這件事情作爲普通的意外處理,實在是有點不能夠接受。
“追求事情的真相而已。”小早川點着頭說道,同時望了望遠處藏在深山中的寺廟,“豐川先生,荒野家的牌位也放在出雲神社裡面嗎?”她問道。
“如果說的話,岳父大人的骨灰倒是放在那裡。”下意識地豐川長信說出來答案來,“啊,母親大人一定是在拜祭了岳父大人之後,過於傷心,所以叫司機在附近兜兜圈子,所以最後以至於發生了這種事情!”豐川長信繼續聲色俱作地表演道,“也許在看到了她在京都的侄孫之後,有了懷戀之心,於是到了這裡,哎,真是不信呢!”豐川長信半眯着眼睛看着專注的小早川,“警部小姐,請不要糾纏我的兒子了,外母去世,最傷心的可能就是他了,畢竟外母最疼愛的就是他。”即使說着傷感的話,豐川長信的語氣中卻流露着一種威脅的態度,這讓小早川頗爲吃驚,瞪大了眼睛看着豐川長信。
“你的意思是我的母親會把這些東西都交給悅司嗎?”從小早川的背後走出了荒野白哉,他的身後是理惠,美希和智香跟在理惠的身後,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掛着淚珠。
“您這麼說可真是不好,我的兄長大人。”豐川長信偏過頭去,“我可是一心想要讓荒野家族的企業發展壯大呢!”
“說得可真好聽!”荒野白哉咬了咬牙。
“居然到現場來,公司的事情不是有很多嗎?”豐川長信攤開了手,“公司的幾個董事都出現在這裡,那麼公司的運行怎麼辦?”他說道。
不遠處豐川一美正摟着豐川悅司的頭,小心地安慰着他。
“我先告辭了。”小早川戀自覺地走開了,這種奇怪的家族內部的事宜,還是不要理解的比較好。
“該死的傢伙,我還沒有死呢!”上前走到了豐川悅司的面前,荒野白哉拉着他的領帶說道,壓低了聲音,理惠和美希、智香大概都沒有聽見爸爸和姑父在說什麼。
“您在說哪裡的話?”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豐川長信轉過頭來對着荒野白哉說道,“兄長大人,經營一家公司最重要的是有能力!”像是不想自己的聲音被別人聽見一般,豐川悅司也湊近了和荒野白哉的距離,“我和一美加起來,已經有足夠多超越你的股份了!”他低聲說道,“你就祈禱媽媽把自己的股份全部留給你了吧,不然……”
掙脫了荒野白哉的拉扯,豐川長信向着自己的車子的方向走去,“順便說一下。”他在路上又扭過頭來看了看荒野白哉,“我很看好佐佐木家的項目,真的。”說着豐川長信笑了起來,一美扶着自己的兒子悅司正鑽進了車子。荒野白哉在後面咬了咬牙。
“不要哭了!”他對着美希和智香叫道,“哭哭啼啼的有什麼用,上車,我們要回去了。”發泄着自己的煩躁不安,荒野白哉看也不看自己的女兒,自顧自地上了自己的車子,理惠寬慰着自己的女兒,拉扯着她們上了車子。
“這個時候你怎麼這種態度?”理會不滿地對着荒野白哉說道。
“你要什麼態度?我們快要失去目前的一切了!”荒野白哉惱怒地掏出了煙來,也不顧還在自己女兒的面前便點燃了香菸,密閉的車裡面頓時充滿了強人的味道,美希和智香都開始咳嗽起來。
“真是的!”理惠搖了搖頭,把窗子拉開了一絲的縫隙,冷風順着縫隙灌了進來,讓人的頭腦一醒。
“女人就是麻煩的東西。”沒有顧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就在自己的面前,荒野白哉低聲自言自語地說道。
“什麼?荒野夫人在出事之前到過出雲神社?”小早川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同事。
“對啊!”存心想要在新晉的小警部面前賣弄的老警部裝出不經意地說道,“詢問神社的人知道,荒野夫人在出事之前專門到神社裡面拜祭了神明和丈夫的骨灰,神社的主持山上大師也證實了這一點,很明顯的事情啊,出來之後,心情鬱悶,所以到處逛逛,結果不小心出了車禍。話說拜了神之後居然會出車禍,看起來,出雲神社沒有那麼靈驗啊!”老警部開始感慨了,“所以我問完事情就出來了,也不敢去拜祭那裡的神明。”
“這和豐川長信的說法倒是一致的。”摸了摸下巴,小早川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樣看來疑點放而增多了,不過……”她的目光投向了神社,“總感覺這裡很奇怪呢!”
寂靜的林子裡面傳來梆梆的敲鐘的聲音。
“嗯,還是算了吧!”感到自己的腦子已經混亂得好像一團漿糊的小早川用力搖了搖頭,這個動作引起了和自己說話的警部的驚異。
“小早川,啊,你怎麼了?在聽我說話嗎?”對方叫道。
“抱歉,似乎我發呆了。”小早川連忙笑着說道,對方看了不禁一呆。
“算了,早點回去吧,小早川……警部。”對方面色一紅說道。
“好吧!”小早川點了點頭,和對方並排走向了自己的警車,“前輩,出雲神社很有名嗎?”她問道。
“不公開倒是真的,這可不是那種鼓勵人們去參拜的神社,放在這裡面的都是大人物。”對方回答道。
“大人物嗎?”小早川忍不住又回了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