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玄學術
盧龍中雙掌齊發,任由尹無涯怎樣躲閃,也難避開盧龍中掌勢,只好施展“四象遊身步”,看得盧龍中一陣大驚,喝道:“你怎也會四象遊身步。”
尹無涯聞得此言,只覺此中定有秘情,停了 “四象遊身步”問道;“你與我太師公也交過手麼?”
盧龍中冷笑道:“你太師公何人?”
“風南華。”聞名,盧龍中哈哈一笑,問道:“你爺爺可是尹千華麼?”
尹無涯聽罷一驚,腦中瞬間想到祖父被害一事難不成與眼前老頭有關?問道:“你知道我爺爺是誰害的?”
盧龍中發出一聲冷笑,“他該死,他該死。”尹無涯聽罷,暗想祖父定然是此人所害,咬牙喝到;“看劍。”言畢“穿雲劍法”使出,擊向盧龍中前胸要穴。只見盧龍中身子一閃,已閃到尹無涯身後,揮劍刺來,再次落空,隨即施展“四象遊身步”化作了數只黑影。
盧龍中冷冷說道:“你爺爺施展此武功我都能破解,難不成還破不了你麼?”言畢,身子一躍,氣運丹田,又運了真氣,吸來數把刀劍,一齊發向了數只黑影。尹無涯隨招變招,長劍揮去,只聽到“噹噹”數聲,刀劍一起落地,卻忽覺右臂發麻,長劍落於地上。原來已被盧龍中點了要穴,一時失去了戰鬥之力,身子一軟,倒在地上,盧龍中隨手抓起尹無涯閃身而去。
尹有涯見罷大吃一驚,喝道:“哥。”言畢揮劍而上,卻被霍邱遠纏住。
伍萬重等人也揮劍追去,均被九大護教中七人纏了住,李不才大喝一聲,倚天劍隨之劃下,花敬仁長槍分刺三處大穴,卻招招落空,正待收槍之時,只覺耳邊生風,轉身看來,倚天劍已快劃到身邊,只得長槍一揮,擋去一擊,瞬間又見長槍斷成兩截。李不才再次發招,花敬仁哪裡躲閃得及,瞬間腹部中劍,退去了兩丈之遠。嘍羅們一哄而上,只見鐵鏈子擊來,無一落空,一顆一命,打得“啊啊”直痛叫。
衆嘍羅不敢欺身向前,李不才看了看手中“焦尾琴”,還好無損。身子一躍,立於伍萬重等人中間,收了倚天劍,喝道:“伍老前輩,你們快些到我身後來。”
衆人聞言,果然快速閃身而去,餘中天等人不知李不才又有何打算,正向衆人殺來時,只聽一陣琴聲響起,彈的乃是一曲“胡茄十八拍”,聲音極爲洪亮。
餘中天驚道:“你居然會彈胡茄十八拍。”?。
“我還得告訴你,這張古琴,名叫焦尾。”言畢發出十八式絕學中第一式,其似有刀劍之力,弓弩之快,只見餘中天衣衫瞬間破裂,身體各處鮮血冒出,說道:“想不到餘某一生癡愛音樂,最終卻也死於音樂。”言畢頭顱落地,身子隨之“撲通”一聲倒於地上。
其餘七人見罷大驚,紛紛揮刀殺來,花敬仁也忍痛殺來,嘍羅們紛紛退去數丈之遠。
伍萬重驚道:“想不到焦尾琴配上胡茄十八拍,竟有如此之厲害。”
喬雙凌心繫尹無涯,見李不才有以一敵衆之力,說道:“乾孃,我們且去救無涯哥與瑄瑄。”伍美琪點了點頭,李不才道:“伍老前輩,你們快去救尹兄與瑄瑄,這裡交給我。”
聽罷伍萬重也不遲疑,快速閃身而去,卻只留下奈香兒一人。
“小師姐,你也快去。”
“我得留下來與你一起抗敵。”李不才聽罷,知道香兒的個性,便不話。花敬仁欲纏住伍萬重等人,卻哪裡抽的開身,卻見那些嘍羅被伍萬重衆人砍死了不少。
花敬仁等八人各持刀劍,一齊發功,卻也擋不住“胡茄十八拍”四式絕學。待李不才第二式發出,霍邱遠及其餘二人各斷了手腳,紛紛倒在了地上。現卻只剩下花敬仁等五人,衆人咬牙狂喝,無論如何也近不了李不才之身,花敬仁右手中招,一股鮮血冒出,似有針刺般痛。
“我來幫你。”奈香兒喝到。隨即見奈香兒扔出五顆鐵鏈子來,各擊一人,其中兩位護教紛紛中招,其餘三人避了開去。忽見一護教雙眼鮮血迸發,痛叫數聲,也倒了地。另一中鐵鏈子之人也好景不長,雙腿開裂,脖子上有如被利刃割了一般,也倒了地。花敬仁喝到;“好生厲害的功夫。”
三人再無還手之力,待李不才發了等四式絕學,三人齊中招倒地,李不才見罷收了琴,半響見花敬仁口中鮮血直冒,咬牙道:“花某一生所遇高人無數,不知閣下師承何人?”
李不才想了想,此人命不長久,說了也罷:“家師蔡空。”
言畢花敬仁發出一聲冷笑,氣絕而去。衆嘍羅見罷紛紛逃竄而去,再無人向天龍門方向奔去。見罷,李不才,奈香兒二人也閃身向天龍門老巢行去。
伍萬重等分頭尋了個遍也未找到盧龍中蹤跡,更怪的是天龍門老巢連一個嘍羅也未見到,這倒是有些怪了,難不成盧龍中消失了?正此時,只見一條人影閃出,伍萬重隨即出招,一把扣下那人,卻是受傷的羅定。
“快說,盧龍中在哪裡。”伍萬重惡狠狠問道。
“你自己找去吧。”
伍美琪等人聞言趕了過來,見父親正扣着羅定,也問道;“盧龍中在哪裡,快說。”
羅定閉目不語,一副極爲傲慢之狀,忽聽“啊啊”一陣痛叫,頓時頭露大汗,原來是伍萬重怒氣之下,竟一劍刺穿了羅定的琵琶骨。
“我說,我說。”羅定咬牙痛道。“他們上山去了,估計在山頂上。”衆人聞言,快速往山上行去,伍萬重忽回頭看來,見羅定正惡狠狠的看着自己,心一狠喝到;“我且廢了你的武功。”言畢右手一揮,一掌擊向羅定胸前,隨即口吐鮮血,攤在了地上,卻見李不才與奈香兒也奔了來,衆人一起往山上行去。
待行到山頂,卻哪有盧龍中的影子,失望之於,尹有涯大喝一聲:“外公,那兒有洞。”
衆人應聲看來,果然發現洞口,想必盧龍中定然抓了無涯與瑄瑄藏在洞中。
“你們在洞外等着,我去探探虛實。”伍萬重喝道。伍萬重乃是怕洞中有機關暗器,不想讓衆人冒此危險,便說了此言。然衆人也明白伍萬重之意,尹有涯道:“外公,讓我去吧,你們留在這裡。”言畢快步向前使去。卻被李不才閃身一把抓住,“我去吧。”
奈香兒聞言,行了上來,抓着李不才的手掌“我和你一起。”李不才點點頭,不等伍萬重出手相阻,便已進了洞去。衆人見狀心中不由嘆道:“怪不得李不才做此決定,原來他有一個那麼愛他的香兒。”不徑雙眼一紅,險些掉下淚來。衆人也只得在洞外緊張等候。
二人躡足進入洞中,行了數丈,仍然明如白晝,繼續小心行去,出現一個能容下數人的大廳,其中有石凳,石桌及石牀。李不才驚道:“這裡果然有人住。”
忽又見一洞口,二人又行了去,走得數丈,卻再無路了,出現在二人面前的乃是一面極爲平整的石壁。李不才嘆了口氣:“我們出去吧。”言畢二人又緩緩出了洞口,伍萬重等人見罷,閃了來,見二人身體無損,不待衆人問話,李不才率先說道:“裡面有張石牀,和一個數丈的通道,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伍萬重驚道:“難不成我們被騙了。”
衆人正感絕望之餘,忽聽喬雙凌大驚:“你們看”伍萬重聞言看來,順着喬雙凌指的方向,數丈之外,見一玉簪,喬雙凌快速走了過來,“這支簪子是瑄瑄的。”衆人聽罷已明白了箇中玄機,盧龍中定然是將瑄瑄與尹無涯二人抓到了這裡,但盧龍中到底藏身何處呢?
“咱們分頭搜山。”伍萬重喝道。言畢衆人紛紛散去。
然而那洞中石壁,卻是一道石門,須觸到機關才能開起,石門內有一通道,順着通道前行,又有一大廳,大廳右邊,再是一道石門,石門內便是一道向下行去的石階。卻不知是何人花費了多少人力竟造出了這般鬼斧神工的石洞。順着石階而下,又見一大廳,大廳明如白晝一般,只因大廳中一張石桌上放了一顆拳頭般大的夜明珠,盧龍中與朱定二人正藏於此處,尹無涯與瑄瑄也被關在了這裡。
石桌上還有十餘炷未點的青香,這便是盧龍中用來計時用的。朱定雙眼呈黑色,看了看被綁的尹,伍二人,露出了一張極爲恐怖的怪臉來,見罷一驚,問道:“朱定,你想幹什麼? ”
朱定冷冷說道:“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想殺你們。”言畢發出一陣冷笑。
伍萬重等人尋了兩個時辰,還是不見盧龍中半點蹤影,只得又回了洞口前,看來產生了一絲絕望。伍萬重嘆了口氣“看來只得下山去找了。”
伍萬重等人將益州城尋了個遍,也未尋得半點蹤影,時間已到了次日正午。一間名爲“逍遙客棧”的店內,伍萬重等人叫了一桌好菜,卻誰也無心動筷。忽見店外行來一仙風道骨的老者。伍萬重見罷一驚,面帶喜色的站了起來,“師伯”,那人卻是風南華。
聞言,風南華快速行了過來,“我去了南海找你,府上人說你們來了益州,所以我便尋來了,卻在這裡找到了你們。”
伍美琪等人也紛紛行了禮,伍萬重說道:“師伯,師侄無能,未能保護好無涯,讓他被盧龍中抓了去。”言畢露出一臉的沮喪。
風南華坐了下來,細聲道:“我去了天龍門老巢,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難不成是你們……”
“他們先是抓了瑄瑄,我們趕來這裡救人,卻想不到無涯也被盧龍中抓去,而我們將益州尋了遍,也不見盧龍中半點蹤影。”伍萬重說道。
“盧龍中不是數十年前死了嗎?怎麼……”
“江湖之事,極爲難猜,誰知道他此次重出江湖又抓了瑄瑄與無涯將要幹甚。”
“他抓了兩人,看來定有不可告人之密。”衆人也覺此中定有不可告人之機,伍萬重突想起小七,問道:“師伯,小七的傷勢可好些了麼?”
“好了大半,我讓他去了劍閣見時師弟,所以就沒和我一起來。”伍萬重聽罷便點了點頭。
天色漸漸暗下,因正值月中旬,天上乃是一輪圓月,又大又明。天上的星宿也亮得出奇,衆人尋不到盧龍中蹤影也只好在客棧住下,忽聽客棧一夥計笑道:“各位,今夜乃是千年不遇的五星連珠之日,難道你們不出去看看。”
聽得此言,風南華大驚,朝那夥計點了點頭,夥計便行出了客棧,看了看伍萬重緊張道:“瑄瑄與無涯可有血緣之親。”
伍萬重點了點頭,又想起五星連珠,似乎也猜到了什麼,大驚道:“糟了。”又看了看衆人,喝道:“快去救他們。”言畢閃身而去,風南華等人也緊跟其後。李不才不知其中原因,現也不是問的時候,只得緊隨而去。
天龍門後山上,那洞口之外,盧龍中手持着青鋼劍守住洞口,朱定立於一塊巨石之上,尹無涯二人被點了穴道立於巨石兩邊。盧龍中看了看圓月,又看了看那五顆星所成的一條直線,喝道:“可以運功了。”
言畢見朱定雙手託平,吸取空中靈氣,真氣,元氣一起運作,剎時形成一道氣牆,月光猶如一道神光照在朱定頭頂,又見其雙目由黑變成了紅色。伍萬重等人見了那道光,施輕功奔來,卻見盧龍中一人持劍擋住了路口,風南華奔向前來,喝道:“你們快上去,這個人交給我。”
盧龍中哈哈一陣大笑:“你們來遲了。”
伍萬重發怒道:“盧龍中,修得猖狂,今日有我師伯在,看你怎麼逃得了。”言畢似覺不對,盧龍中現已立於眼前,山頂上會是何人?想到此處不徑一陣後害,“糟了,是朱定。”
衆人聞言閃身而去,留下風南華與盧龍中二人纏打。此二人均是絕頂之高手,動起手來自是非一般之力。
伍萬重等人奔了來,一眼便見了朱定。伍萬重不知朱定要幹甚,長劍一拔,飛身砍了去,卻被那一道氣牆彈了回來,瞬間口吐鮮血,受了重傷。
伍美琪一把扶住父親,“爹,你怎麼樣?”
“快救人,朱定是要吸他們的元氣。”伍萬重不顧身體之痛,咬牙揮劍而去,卻再一次彈了回來,再是一口鮮血吐出,癱軟在了地上。
伍美琪看了父親,雙眼落淚,大叫一聲,使出穿雲劍法向朱定刺去,卻也被彈了回來,瞬間重重摔於地上。
“不行的,根本靠近不了。”伍萬重咬牙道。
李不才倚天劍拔出,大喝一聲:“讓我來。”言畢,倚天劍使出,運了體內九層真氣,內力聚于丹田,身子一躍,一劍斬了下去,那氣牆似是有吸性一般,倚天劍便被吸進去一半。李不才雙手握着劍柄,大喝一聲,方纔拔出了倚天劍。才知曉那氣牆的厲害,看來尹無涯二人沒得救了。李不才退了數步,奈香兒一把扶住他,問道:“沒事吧。”尹有涯正持劍砍去,卻聽李不才道:“別去,沒有用的,那氣牆着實厲害。”
朱定雙目已成血色,貌似着魔一般,月光照來,只見朱定右手向瑄瑄揮去,一股氣息從頭頂冒出,被朱定吸入體內。
李不才身子一閃,雙眼早已有了淚花,大叫道:“不要,不要啊!”聲音極爲悲慘,但卻哪能說動朱定的野心。李不才仰天痛叫,畢竟心愛之人在自己眼前被別人吸了元氣,而自己卻束手無策,那種痛處可是無可想像的,好像心如刀絞般痛,頭如巨石相撞。
朱定吸了伍瑄瑄元氣,瞬間瑄瑄面無血色,癱軟在了地上。再是左手一揮,正欲吸取尹無涯元氣時,喬雙凌也痛聲道:“不要”。雙眼落淚,伍萬重再也無法施救,只能眼睜睜看着朱定吸其元氣,正痛心之餘,風南華閃身而來,似乎有辦法制止朱定,盧龍中隨即閃來,風南華哪裡脫得了身,大喝道:“快遮住那道月光。”
李不才聞言,白衫脫下,閃身而去,盧龍中大驚,退至一旁,揮劍向李不才殺去,風南華哪裡肯讓他去追,身子一閃,發掌向盧龍中後背擊來,二人又纏打起來,奈香兒看了地上倚天劍,一把抓起,喝道:“前輩,接劍。”風南華聞言看來,見劍飛來,一把抓住寶劍。李不才揮着白衫閃來,朱定已然大驚,若是斷了月光,只怕不能飛昇,無奈之下,一掌發來,卻被氣牆擋住了,李不才喝道:“看來是天要亡你。”言畢將白衫展開,遮了光源,那道氣牆瞬間消失,朱定已然大怒,對李不才恨之入骨,怒道:“看我不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言畢雙目一道紅光變了黑色。李不才見罷一驚,莫非此人中了魔?
伍萬重等人見罷,閃身而來,一把抓住尹無涯退了去。李不才也將白衫收起,抱起瑄瑄閃身退去。卻不知朱定爲何不出手相阻。回眼觀來,見朱定瞬間頭髮花白,體內元氣竄動。盧龍中見罷,閃身到朱定身旁,伸了右手點了朱定前胸要穴,瞬間見朱定黑血吐出。盧龍中見罷,並不驚訝,“定兒,你雖未能飛昇,卻也功力大增,從此長生。”
“我的頭髮怎麼變成這樣?”朱定冷言道。
“有得必有失,萬古不變之理。”
伍萬重解了尹無涯穴道,尹無涯看了看瑄瑄,說道:“表妹,你怎麼樣?”衆人看着瑄瑄,皆不語,瑄瑄細聲道:“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李不才起身來,看了風南華,立即跪在地上:“前輩,求您救救她。”
風南華並無他法,搖了搖頭:“元氣不存,縱使神仙也救不了她。”風南華此言也帶了些悲意。
伍瑄瑄聞言,看了看李不才,雙目落下淚珠,不知說什麼好,二人四目相對,竟雙雙掉下淚來,奈香兒見狀也算是明白大師弟最初爲何不答應師傅的要求。也不徑流出了淚來,卻是被感動的。伍萬重更是心痛,唯一的孫女竟將不久於人世,自己卻無半點能力相救。長劍一揮喝道:“朱定,老夫今日取你性命。”
朱定發出一陣陰森恐怖的笑聲來:“就憑你們?”風南華冷笑道:“縱使你修得玄學之術,老夫等人也要與你拼個你死我活。”
李不才聽罷大驚,“玄學之術”不是道術嗎?怎麼朱定會修的此術,想那嵇康等竹林七賢也未練得“玄學之術”與“煉丹術。”卻萬未想到眼前這人竟已煉成,而‘煉丹術’便是長生不老之術,當年秦始皇不也一心追求長生,而命徐福修煉長生藥,徐海也因無法修煉出長生藥,無奈之下只好帶着五百童男童女逃去了仙島麼?難不成這世上還真有“煉丹術”與“玄學之術”?
伍萬重怒道:“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玄學之術。想必是他們練功入了魔吧。”
盧龍中哈哈一笑:“以前的人未能修得長生術與玄學之術,那是因爲他們沒有遇上千年一遇的“五星連珠”。如今卻讓我等遇着了,難道還練不成麼?”
伍萬重聞言,再不想多言,揮了長劍喝道:“讓我來領教領教。”風南華見罷也運了真氣,閃身而上,伍美琪看了喬雙凌:“凌兒,你留下來照顧瑄瑄。”言畢也揮劍砍去。尹有涯尹無涯隨之而去,李不才將“響尾琴”交於喬雙凌,與奈香兒也發出招式。
盧龍中閃身而來,一掌打向風南華,伍萬重揮劍斬去,劍氣猶如利刃一般。盧龍中只覺劍氣凌人,閃身而避,風南華施展“四象遊身步”瞬間一片黑影,盧龍中大驚,暗道:“糟了,此人的步法練得如此了得,怕是不好對付。”忽見伍萬重揮長劍而來,身子又是一閃,欲跳出重圍,卻被風南華髮掌逼了進來,一時間,打得盧龍中手忙腳亂,險些就敗了,卻憑着多年習武經驗,硬是化解了二人攻招。
朱定以一敵五,也未顯出半點敗跡,卻是尹有涯,一劍化爲五招刺向朱定後背大穴,本以爲此招定能傷了朱定,卻想不到,朱定似乎後背長了眼睛,凌身一躍,竟閃身到了自己身後,中了朱定一掌,彈出數丈之遠,又吐了鮮血,剎時體內真氣竄動,內力已經不足,只好待內力恢復,真氣不再竄動,尹無涯隨即施展“穿雲劍法”與“四象遊身步”,一招‘梨花帶雨’刺向朱定太陽穴。伍美琪也使出‘穿雲劍術’中一招‘行雲流水’刺向朱定左臂,奈香兒鞭子一揮,直攻朱定下盤,李不才手揮倚天劍,掌劍齊發,似想一招取勝。朱定也不驚慌,大喝一聲:“看掌”,雙手齊發,剎時猶如電閃雷鳴般。衆人紛紛中掌,退去了數丈之遠。奈香兒嘴角鮮血冒出,額頭汗珠如流水一般,尹無涯立於地上,右手隨之一揮,長劍飛向朱定。李不才正待反擊,朱定再次掌風襲來,只好發掌化去,然而長劍卻被他一掌拿下,隨之反刺而來,尹無涯萬想不到朱定反攻,現下想避去怕是來不及了。
長劍瞬間刺入尹無涯左臂,只聽“啊啊”數聲痛叫,喬雙凌閃身刺來,朱定見狀再次雙掌齊發,喬雙凌那是朱定對手,中掌倒下,一口鮮血吐出,長劍劃落地上,內力如消失一般,無法施招了。
現下五人中只有李不才無恙,而風南華與伍萬重二人似乎已佔了上風,盧龍中漸漸不敵,身中伍萬重一劍,大喝一聲,一掌劈下,如快刀一般,剛勁有力,伍萬重持劍相迎,卻聽風南華喝道:“讓我來。”言畢單掌發來,運足十層功力,瞬間二人掌掌相對,形成了一道氣牆,半響見二人頭上各冒白煙,伍萬重大驚,喝道:“師伯,不要啊。”
盧龍中也一驚,想迅速閃去,卻怎麼也無法收掌,無奈道:“風南華,你瘋了嗎?”
風南華哈哈一陣大笑:“盧龍中,我便與你同歸於盡。”
原來,風南華正以已功力化去對方的功力,此招乃是同歸於盡打法。伍萬重欲出手相救,卻被那氣牆擋了住,近不了身。半響,那氣牆漸漸化去,二人癱軟於地上,面色十分蒼白。
伍萬重扶着風南華:“師伯,你爲何要這樣?”
風南華輕聲一笑:“盧龍中已成廢人,也算少了一個勁敵,你等快快制住朱定。”
朱定見師公盧龍中癱軟於地,抽身閃來,一把扶起盧龍中:“師公,你怎麼樣?”
盧龍中咬了咬牙,正想說話,卻一口鮮血噴出,細聲道:“爲…爲我…報…仇。”言畢便停了呼吸。朱定惡狠狠看了伍萬重,一掌發來,風南華見狀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一把推開伍萬重,自己身中朱定一掌,瞬間經脈全斷,身子飛出數丈之遠,也瞬間停了呼吸。
伍萬重大叫一聲:“師伯”便掉下淚來。
忽聽琴聲響起,正是李不才使出了“胡茄十八拍”之絕學,地面一片震動,剎時間飛沙走石,猶如刀林劍雨般。朱定右手一揮,青鋼劍在手,聽得“嚓嚓”響聲,朱定冷笑一聲:“這是你的絕招麼?”
李不才聞言,似被羞辱一般,提了內力,瞬間功力大增,一股氣流擊向朱定,奈香兒已恢復了內力,閃到李不才身後,瞬間一把鐵鏈子撒出,朱定見罷揮劍擋來,不料右腿中了一招,似乎有劍刺般痛,卻也強忍了住,伍萬重見此,手持三把長劍行來,雙掌齊發,三把長劍如山洪般使去,李不才已經使出了第十二式,朱定見三把長劍飛來,狂喝一聲,單掌發出,便見氣流倒走向李不才而來。
見罷也只得收手停了琴聲,雙掌隨即齊發,三把長劍懸於空中,瞬間化作了粉末。忽又聽“砰”一聲細響,“焦尾琴”已經斷了一根弦,李不才大驚,暗道:“糟了”,奈香兒長鞭使出,正使向朱定頭部,無奈之下,只得發功收掌,化去了長鞭攻擊,伍萬重單掌劈來,如猛虎一般,朱定並不緊張,青鋼劍刺來,在伍萬重掌邊遊走一圈,化解了掌勢,正一劍向伍萬重砍去,只覺右腿再是一麻,原來是中了長鞭一擊。李不才見機持了倚天劍奔來,正刺朱定腹部。
倚天青鋼瞬間相擊,發出一道金光來,二人均是一驚,虎口震裂,李不才再是一招使出,看似實招,實是虛招,朱定青鋼持於右手,相迎而來,卻不料來者乃是虛招,瞬間身子一轉,劍氣擊向李不才,卻不見李不才身影。忽覺後腦生風,轉身看來,倚天劍已化作五招斬來。只聽“啊”一聲痛叫,朱定左臂中劍,劃了一道口子,閃身離了數丈之遠。
奈香兒長鞭使去,李不才大驚“小心”卻已見香兒長鞭落下,正擊朱定膝蓋。朱定看出奈香兒破綻,右手緊握青鋼劍,遲遲不反擊,只待奈香兒再次出擊。李不才覺閃身相救已來不及,只得將倚天劍扔出,劍尖直指朱定咽喉。奈香兒見罷閃身快速離去,收了長鞭攻勢。朱定收劍揮來,見倚天劍刺向咽喉,只好將青鋼劍立於咽喉之前,只聽“睜”一聲響來,青鋼劍瞬間斷成兩截,倚天劍直入朱定咽喉。
“我並沒有輸”朱定忍着最後一口氣咬牙說道。言畢“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衆人見罷如獲自由一般。
經了這一場激戰,伍萬重等人深感疲憊,攜着風南華的屍體,下了山去。次日清晨,伍萬重將風南華的屍體燒成了骨灰。伍瑄瑄由於元氣不足,面色如雪一般,無半點紅潤之色。客棧內,伍萬重等人對她照顧有佳。伍瑄瑄看了看衆人,並未發現李不才,細聲道:“好像缺了一人。”
衆人聽懂了此言,喬雙凌出了房門,見李不才與奈香兒正在門外,“李公子,瑄瑄想見你。”
李不才看了看奈香兒,奈香兒說道:“去吧,你怎麼能負了一個愛你的女子。”李不才聽罷行了去,奈香兒不徑掉下淚來,心中萬般絞痛。
衆人見李不才行來,紛紛出了房間,李不才抓住伍瑄瑄右手,只覺十分冰涼,“怎麼會這樣”。
“你能抱抱我嗎?”
李不才將伍瑄瑄扶起,緊緊將其抱住,二人不徑雙淚齊下。“你不會有事的。”李不才說道。
“我只想在最後一刻,依然能看見你的臉。”
“我不想你離開我。”
“你能告訴我與你一起那個女孩是誰嗎?”
“我的小師姐。”
“她很喜歡你,千萬不要辜負了她。”李不才聽罷不語,又聽伍瑄瑄說道:“我走了之後,不必想我,我希望你和她有幸福的生活。”言畢卻已淚如雨下。
“你能告訴我你與她是怎麼認識的嗎?”
李不才放開手來,擦乾了伍瑄瑄眼淚。“我與母親進入西域後,母親身染重病。後來師傅蔡空救了我母親,並收我爲徒,傳我武功,母親病癒之後,師傅要我與小師姐成親,母親很喜歡小師姐,我實在沒辦法,騙他們說等我回一趟中原後,便回去與小師姐成親,沒想到師傅在我臨走時,把“焦尾琴”交給我,並讓我找回“胡茄十八拍”曲譜。我便到了南海,本想見你最後一面便去找曲譜,卻沒想到後來是這樣的結局。”
“結局總是出乎人的意料,你還是回西域去吧。她是個好姑娘,你們會幸福的。”
李不才無奈點了點頭,又聽伍瑄瑄道:“你告訴無涯表哥,凌姐姐是個好姑娘。”李不才又點了點頭。
李不才雙目淚未停流,緩緩取出一塊玉佩來,說道:“我把玉佩粘好了,讓它替我陪在你身邊吧?”言畢便將玉佩遞到伍瑄瑄手裡。伍瑄瑄緊緊握住玉佩,或許這玉佩能陪着自己到下一世。
“我好冷。”
李不才再一把抱住伍瑄瑄,半響,伍瑄瑄雙目緊閉,雙手劃落,右手卻緊握玉佩。李不才放聲哭了出來,聲音極其之悲,及其之痛。李不才心裡,如千刀萬剮,如刀絞一般痛。
過了數日,衆人回到南海。李不才與奈香兒也一同去了。李不才立於伍瑄瑄墳前,仰天而視,只見兩隻比翼鳥飛來,在空中盤旋,李不才好像看到了伍瑄瑄的笑臉,看了看奈香兒:“把琴給我。”
奈香兒聞言將“焦尾琴”給了李不才,那斷了的琴絃也換好,又是一張完美的七絃琴。
只聽一曲美妙的琴聲想起,許久,李不才收了琴,起了身來,“一曲《水仙藻》,從此兩相隔。瑄瑄,走好。”言畢與奈香兒緩緩行去。而那兩隻比翼鳥也在此時飛遠了。
回西域之前,李不才得見尹無涯一面,因爲答應了瑄瑄要告訴尹無涯,千萬不要錯失了喬雙凌。
“尹兄弟,瑄瑄臨走時,告訴我千萬不要讓一個喜歡你的女孩久等。喬姑娘是個好女孩,我想你應該能明白。”
“放心吧,我不會讓一個好女孩從我的世界走失。”
李不才抱了一拳,“尹兄,在此別過,保重。”
尹無涯也抱了一拳,“有時間我定去西域看你。”
李、奈二人正欲轉身行去,卻見伍萬重等人趕了來,“李少俠,先前那句“不入中原半步”自當廢去,以後要常到南海。”伍萬重說道。
“一定,一定。”
伍美琪也道:“李少俠,我想問你一事?”
“前輩儘可相問。”
“我與凌兒在來南海的路上與計氏兄弟動手的那次可是李少俠出手相救的麼?”
李不才一笑,點了點頭。
“李公子多次救我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
“各位不必記在心上。”
尹有涯抱了一拳,“李兄,有機會咱們再一起論道。”
“好”李不才也抱了一拳,“各位保重”。
“保重”言畢與奈香兒駕馬而去,半響不見了蹤影。
又過了數日,尹有涯回了青城山專心修道。三個月後,尹無涯與喬雙凌在伍府成了親,前來道喜的江湖朋友不下百人,其中一位乃是缺了左臂的少年,此人正是小七。
而尹有涯與鄔文子,華生子也趕了來。
尹無涯見罷,敬道:“華道長,鄔道長裡邊請。”二人點了點頭,無涯又看了看有涯,“弟弟,哥今天很高興。”
“我也替你感到高興,不過有一件事,哥也該爲我感到高興。”
“說來聽聽”
“師傅給我取了道號,叫赤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