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他清楚地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只有作出比較意外的表情,皺眉說:“那是爲誰?黛比,咱們不是正缺人手麼,我很厲害,把我放出去給別人當保鏢,不是時候吧?”
“我有個很重要的朋友,你來的時候見過一次的。”黛比摘掉墨鏡,露出略帶愁容的雙眼,“她受過一些傷害,很多疑,很沒有安全感。我其實並不需要保護,我能打理好自己的安全,可她不行,最近關於她的賞金提高了不少,她想要再增加兩個保鏢,我確實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了。”
“我也不合適吧?”浦傑擺出非常不情願的表情,“我野蠻粗魯,好色下流,而且根本沒幹過保鏢的工作,她要是有錢,應該有的是安保公司願意出人的吧?”
“不,她是國際通緝犯,不可能找正常渠道的保鏢。”黛比搖了搖頭,“她也不需要那種保鏢,她需要的就是你這樣敢殺有狠勁兒的好手。”
“哦,黛比,我不願意去給一個東方婊子當狗。”浦傑皺起眉,盡力放鬆黛比可能的戒心,“我願意跟在你身邊,你可比她漂亮太多了。”
“你會在我身邊跟一段時間。”黛比無視了他刻意做出的輕浮,淡淡道,“我不僅要考察你,還要教你,確認一切合格後,才能把你送過去,我相信那時咱們的危機已經解決。至於女人,如果你能保護好她的命,比我漂亮的女人你要多少我可以給你找多少。偶爾,也學學用上半身思考。”
“好吧,”浦傑壓抑住心裡的狂喜,用不情不願的語氣說,“黛比,我聽你的,誰讓我已經是你們這兒的螳螂了呢。”
“那麼,去樓下找管家熟悉一下自己的工作吧。”黛比擺了擺手,戴上了墨鏡,離開躺椅走向那一片陽光,“我這裡不是很忙,你沒事做的時候,可以回去找圖裡妮,不過,不在我這兒的時候,記得小心瑟琳娜。”
她最後一句已經帶上了一絲笑意。
浦傑應了一聲,轉身下樓。
一箇中年女人早就等在大廳側面很久,她帶着浦傑先熟悉了一下莊園內部的格局,然後,把他安排在了正門內側一列房子中的一間裡。
這邊住着不少負責保衛這裡的人,有蘭花螳螂的打手,還有一小隊克羅比亞的傭兵,他們的任務就是在界線外保護整個莊園。他們配備齊全,責任區覆蓋了大半個莊園,但在帶着武器的情況下,不得進入別墅附近的界線內。
在這裡過了一夜,浦傑就知道,黛比其實並不常在這兒住,她來這邊更多是爲了處理蘭花螳螂的事情,傍晚不到,就坐直升機離開了。
守衛們分成三班,輪流執勤,晚上不在崗的男人們可以盡情享受生活,有酒有肉有女人,願意的也可以開車去繁華的地方享樂,唯一的規距,就是不許耽誤正事。
黛比不在,浦傑不願意呆在這個連發送保平安視頻都風險很大的地方,問了問管家後,就搭着送婊子們過來賺錢的車,去了城市那邊。
他給薩昂娜打了個電話,晚上在比較偏僻的汽車旅館約會了一次。薩昂娜不太喜歡他的新扮相,不過進入熟悉的節奏後,也就神魂顛倒都顧不得了。
爲了安全起見,他把那輛舊車還給了薩昂娜,回出租屋整理了一下東西,買了一輛銷贓的二手車,趕在規定的八點之前回去了黛比那兒。
週四一天平安無事,就是晚上浦傑去找圖裡妮幽會的時候,聽說瑟琳娜最近心情很不好,又殺了一個情婦。
週五上午,黛比回到了別墅,從新聞來看,她應該是去參加了一個關於新醫院的籌款活動。
報紙上的照片裡,黛比戴着黑色的頭紗,擋着身爲一個年輕寡婦的俏麗容顏,平靜地接受着媒體記者的拍攝和隨之而來的讚美。
浦傑有點納悶,這樣的一個女人,明明不需要做這種亡命買賣也能生活得很好纔對。
畢竟從這幾天旁人言語中的瞭解,黛比的物慾並不旺盛,不是個貪得無厭的傢伙。
這話應該沒什麼禁忌的,浦傑見到她後,很直白地問出了口。
黛比微笑着搖了搖頭,輕聲說:“可你別忘了,蘭花螳螂不是隻有我自己。我不能丟下她們,自己去過所謂的好生活。”
就在浦傑剛覺得有點感慨的時候,她的眼裡閃過了並不陌生的狠辣,“而且,我其實更喜歡作爲螳螂的生活。你覺得很棒的那種日子,束縛太多了。”
“束縛?你這麼有錢,誰敢束縛你啊。”他故意傻里傻氣地問。
“算了,這個你不會懂的。”她擺了擺手,進入了正題,“下午不要安排訓練之類的事情,午休時候調整好身體狀況,我的那位朋友,很可能要來看看你的能力。”
“她親自來嗎?”浦傑情不自禁地問出了口。
“不清楚,直升機已經去接她了。過不過來,她說了算。”黛比帶着包容的微笑,輕聲說,“在拿主意不會有問題的事情上,我通常都讓她拿主意。我說過,她是個受過傷害的女人,她敏感脆弱多疑焦慮,與她相處,需要耐心和體諒。我希望你也能記住這些。”
“我覺得我通不過測驗。”浦傑笑着說,“聽起來要求太高了。”
“我倒是很看好你。”黛比慵懶地說,“畢竟你是個很有味道的男人,而我那位朋友,恰好是個很寂寞的女人。能讓我有感覺的男人不多,她應該會看上你。”
“可我不太喜歡東方女人,她太瘦小了,感覺我用點勁兒她就會斷掉。”
“你還是別太小看她的好。”黛比淡淡地說,“她別的可能都不擅長,唯一擅長的,就是殺情夫。所以我纔跟她一見如故。”
“她殺過很多嗎?”浦傑一直都沒得到過確切的情報,忍不住問了一句。
“其實不太多,但每一個都給她帶來了鉅額的資金。”黛比笑了笑,“我說過,她比我更像一隻螳螂。”
“我沒什麼錢,這下我可安全了。”他笑着回答道,心裡充滿了期待。
但是,蘇小婷並沒有來。
下午跟着直升機出現的,只有之前見過的四個保鏢中的兩人,和那個上次跟着蘇小婷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