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浦傑的構想中,杜俊德肯定會向哥哥求助,杜英帥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理,到時候私下打招呼把相關的帖子一刪帳戶一封,保證再掀起一波逆反浪潮,把杜俊德徹底釘死在東涵市的恥辱柱上。
可沒想到之後連着三五天,後續都沒了動靜。
討論的熱度迅速下降,很快就沒誰再關注這流星般的網絡熱點之一。
沒有任何反駁,杜俊德從頭到尾就沒在網上露面,東涵的抓捕歸案公告出來後,也就再沒有任何來自官方的下文。
董豔琴的控訴賬號沉默了兩天後,發了一封感謝網友的公開信,言辭懇切地對關注的所有人表示了謝意,並稱堅信東涵市司法機構會給她一個想要的公道,謝謝大家關心。
於是,那一大片被激起的浪花,就只剩下幾個一看就假到不行的謠言在徒勞地翻騰,試圖趁着大潮退去的尾巴,再吃一口熱乎的。
還好,別人斷了瞭解後續的渠道,浦傑卻不會。
窺探的能力發動到第三天,總算被他大概知道了之後的發展。
杜英帥爲此趕回了東涵,在看守所和弟弟見了一面後,就約出了董豔琴,給出了一筆連浦傑創造的閨蜜馬甲都不知道具體數額的賠款。
不過這個小號只是全程出謀劃策而已,最後就從董豔琴那裡拿到了五萬元的答謝,杜英帥出了多少,恐怕應該至少在這一筆的數十倍以上。
作爲事件漩渦的中心,董豔琴拿了錢後迅速離開了東涵,對她來說,到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隱姓埋名好好生活顯然是最佳的選擇。
沒有了會不斷討公道的人,網絡的熱度來得快也去得快,那麼所謂的故意傷害罪,想要解決對杜家來說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需要再設法瞭解,浦傑也清楚,杜俊德恐怕已經到了某個家中,舒舒服服地享受生活去了。
這真讓他有點懊惱。
尤其董豔琴乾脆利索地跑掉,一下子斷了他手上幾個馬甲跟杜俊德之間的聯繫,再想有其他行動,可就麻煩了很多。
結果來看,雖然浦傑很不滿,但方彤彤卻很高興,覺得出了大氣,打過母親的人裡四個捱了揍,一個蹲了看守所,心情好得不行。
可她早早就買到家的那身護士服,卻直到週五都還沒用上。
免戰牌的確是一到期就收了,可從週一到週四,鄭馨每天都下班跟着浦傑回家報道。看着方彤彤一收拾清就乖乖躲進書房的樣子,再瞄一眼鄭馨臉上略顯微妙的笑容,浦傑隱約覺得,這好像有了一種示威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鄭馨不怎麼對自己的聲音加以掩飾剋制後更加明晰。
不過那種喜悅的叫聲對他也是個激勵,他倒樂得消受。
以前鄭馨沒有這麼貪過,週日遲鈍了一次,之後竟然連續索求無度,讓浦傑心裡略覺訝異。可這樣讓她每晚汗水淋漓地舒暢兩三回,據她所說睡眠質量大有好轉,看着精神也振奮了一些,他乾脆就當作治療方式,拼命努力。
按說以他現在的體力,就是放平了鄭馨,送她回家後好好陪方彤彤一晚也綽綽有餘。
但只要鄭馨和他約會之後,方彤彤就會忙着洗換貼身單子,催他寫趕稿,然後晚上早早睡覺,美其名曰,好好休息好好工作。
猜測這多半是方彤彤跟鄭馨劃分界限的方式,浦傑不願勉強,也就跟着安分守己了幾天。
星期五一早,他到公司報了個到,就帶着鄭馨和薛安開車去了藝龍公司。
他跟賈興國已經商討完畢,今天就是對第一批介紹的老師進行面試的時間。
這週六朝陽俱樂部的比賽是主場,浦傑還帶了幾張球票過來當作禮物。不過朝陽的比賽年票也才一百六十塊,都覺得有點送不出手。
田娟最近升了職,被賈興國假公濟私調成了副總經理,跟總經理一個辦公室,成了很少見的主抓秘書工作的副總,被浦傑調侃兩句,就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不得不說開公司的就是比寫方塊字的優勢大,看田娟望向賈興國的眼神也知道,那位編劇沈浪應該是已經三振出局了,這邊倆人的進度,看肢體語言本壘應該是有的。
要是從田娟最近裡行文描寫突然變得細緻來猜測,這倆多半是已經徹底好上了。
一個女作者有沒有經驗,比男作者好辨認得多——只要她寫比曖昧更深的情節。
賈興國介紹來的師資力量基本也很符合東涵現如今的文藝水平,除了一個教聲樂的女老師有兩把刷子,是被學校退休反聘的,其他的也就算是勉強不誤人子弟,與學生水準很匹配的等級。
那個女老師對工資沒有什麼意見,但聽說浦傑開的是經紀公司,還不像行業其他公司那樣挑人先挑臉,就興奮莫名地推薦了自己的女兒,說她還在海外留學中,等到回來打算走比較正經的音樂路線。
浦傑正是缺人的時候,現在這老師又是最好用的那個,當然先一口答應下來再說。
老師的問題解決,那兩個女生的微整形手術也早已排好日程,裡外算了一下,竟成了他們公司開業以來最大的一筆支出。
忙完公事,中午賈興國做東,就在附近吃了頓飯。
席間又得到一個還算不錯的消息,金梓主演的那部網劇下週一就要上映,結果領導看了試映,覺得片頭只有一段莫名其妙的曲子太不正式,要求在第二季播出之前,確定一首積極向上充滿陽光正能量的主題歌。
音樂老師們教課習慣了寫歌從沒幹過,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賈興國心想正好浦傑開的是經紀公司,還說要籤藝人,就尋思是不是把這個機會先緊着他。
報酬當然是沒多少,但比起把寫的歌無償發在音樂網站,還是好歹跟着一部劇播更有傳唱度。
萬一寫得朗朗上口,就此火了也不是不可能。
浦傑沒敢直接答應,先問清楚要求,去走廊給童儀打了個電話。
“嗯……非得特別積極陽光嗎?那樣的歌詞我不太會寫啊。”聽完要求後,童儀略顯困惑地說。
“主要還是曲子,歌詞你積極不起來,不行我來寫,我也是碼字出身,保準沒問題。”浦傑連忙打包票,心裡知道這種藝術風的女生都得哄着,不然一個不爽就屁也弄不出來。
沒想到,童儀沉默了一會兒,帶着笑意說:“奸臣大大,你在網上寫的我看了,我不覺得你能寫出多積極的歌詞來啊。難道歌頌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幸福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