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鄭馨顯然不是太理解浦傑的說法,湊近了一些,小聲說,“浦哥,你是病了嗎?”
“不是,”浦傑乾脆一橫心,說,“你也看到了,我的身體已經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彤彤和小瑤這次就是爲了幫我測試到底是不是真的,才吃葉酸停藥備孕。但小瑤已經來事兒了,彤彤……應該也沒有懷上。我基本可以判斷,我有後代的概率已經非常小了。鄭馨,這件事……我不想讓我爸媽知道,所以,只有我身邊的你們明白就好。”
“就、就沒有什麼辦法嗎?可不可以去國外的大醫院檢查一下?”鄭馨顯得有些惶恐,似乎在她看來,浦傑無後比她自己不能生育的結果還要嚴重,“這總要想想辦法的吧?孟總怎麼說?”
“只是概率低,不是徹底沒有希望。”浦傑抱住她,柔聲道,“我不能去檢查身體,鄭馨,我的身體情況是秘密,只有咱們自己人能知道的秘密。懂嗎?”
“哦。”她輕輕應了一聲,用面頰輕輕摩擦着他的腰,彷彿還是十分遺憾。
“鄭馨,我特地早早告訴你,是想讓你不要再惦記着自己的身體情況了。就算你那時候沒有出現手術問題,我的體質如此,咱們一樣還是要不到寶寶的。”他扶起她,鄭重其事地說,“忘掉那件事吧,以後,好好的跟我在一起,生不出寶寶的責任,都在我,與你無關了。”
終於領會到浦傑的意思,鄭馨愣怔了一會兒,原本已經有些乾涸的眼裡,突然又有一股水氣冒了出來,迅速變成了大顆大顆的淚珠兒,順着臉頰滾下,她一頭扎進了浦傑的懷裡,哽咽道:“我知道了……浦哥,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總是責怪自己了。”
相擁片刻,鄭馨還是惦記着方彤彤交代的任務,抹抹眼淚,就又讓他躺下,繼續噴上藥油,賣力地按摩起來。
一直按摩到晚飯做好。
算起來,這還真是公開承認身份後,馬上就到了眼前的五人聚餐。
浦傑坐在中間,左手邊是方彤彤,右手邊是孟沁瑤,方彤彤身旁是薛安,對面坐着鄭馨,如果他不是坐下之後疼得呲牙咧嘴的話,還真是挺賞心悅目的畫面。
也許以後他身邊的女人還會越來越多,但能像今晚這樣和樂融融一起吃頓晚飯的機會,恐怕只會越來越少。
既然薛安已經被正式算成了家中的一員,浦傑考慮了一下,直接公佈了關於自己身體狀況的定論。
方彤彤當即皺着眉說:“阿杰,我的結果還沒出來呢,你不用這麼急着下結論吧?”
“我自己有感覺。”浦傑認真地說,“有鄭馨的前車之鑑,我決定還是把話說到前面,這件事情,以後還是隨緣吧,不要刻意,不要執着,更不要因此而魔怔,大家在一起開開心心,才最重要。”
這裡頭薛安是唯一一個還沒資格討論的,只好紅着臉低下頭,默默扒飯。
本來浦傑還想着是不是趁機搞個約法三章啊後宮管理制度啊之類的東西,可一眼望過去,似笑非笑的方彤彤,若有所思的孟沁瑤,顯然都不是他真能當後宮管起來的女人,不來管他,都是他的幸事,還是老實夾起尾巴,得了便宜不要賣乖的好。
吃過飯,方彤彤也不客氣,扯開褲子看了浦傑大腿一眼,就把他拎去了臥室,出門把藥油往薛安手裡一塞,微笑道:“小安,大家都累了,準備在客廳歇會兒,你弟弟踢出的爛攤子呢,就麻煩你去多收拾一會兒吧。我們看電視,有事兒吭聲。”
知道這是給了一個和浦傑單獨相處的機會,薛安感激地點點頭,握緊藥油瓶子走了進去。
浦傑正擡着腿在牀邊看那一塊腫疙瘩,心想薛超這小子下腳也太黑了,合着要當他姐夫還得練鐵襠功自保嗎?他還當進門的是彤彤,把褲子往旁邊一扔,就說:“還真是得再揉揉,你累了吧?要不把藥給我,我自己來得了。”
然後,他把手一伸,就看到了正面紅耳赤盯着他壯碩身軀的薛安。
浦傑這會兒算起來早就堪稱老手,倒不至於不好意思,反而覺得薛安那羞答答不敢直視卻又忍不住偷看的樣子實在誘人,小腹一熱,差點從旁搶走點血,趕忙定了定神,柔聲說:“這次換你了?”
“嗯,她們……都累了。”她吞了口唾沫,坐到牀邊,離近些看清那一大塊紫紅後,她倒抽一口涼氣,那股害羞頓時少了七分,趕忙往上面噴了幾下,伸出小手用力揉了起來,“竟然腫這麼厲害,超超……超超這是瘋了麼!”
“他也是氣你遇人不淑,選了個花心大蘿蔔。下腳纔沒了輕重。”浦傑忍着被揉出的疼,保持着平穩的口氣,柔聲說,“也別怪他,他這麼生氣,不正說明他在乎你這個姐姐麼。”
“我沒選錯人。”薛安很有幾分固執地說,“是他不懂。”
“不管懂不懂,都過去了。以後我會努力讓他承認,我比他能想到的任何姐夫,都要更好。”浦傑靠在牀頭閉上了眼,輕聲說,“就是吃醋這個我沒辦法,你們不管誰吃誰的醋,我都沒辦法。”
“吃醋,說明在乎你。”薛安遲疑了一下,呢喃一樣說道,“不在乎,自然就不在意。”
“所以纔沒辦法啊。”浦傑苦笑着摸了摸她的頭,“我希望你們都在乎我,可我又怕你們打起來。”
薛安瞪大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微微低頭一笑,認真地說:“打不起來的,你看彤彤姐下午一瞪眼,連超超都不敢說話了。我不知道怎麼的,就跟着她進來了。只要她還在乎你,你身邊就沒人打得起來。”
她當然在乎,浦傑最近底氣不斷增加的根本原因之一,就是方彤彤對他趨近於死心塌地的愛意。
晚上其他人都走了之後,家裡只剩下他倆的時候,那種閒適放鬆的氛圍,也的確是其他人無法取代的。
“怎麼這麼多人給你揉,還腫得這麼高?”她盤腿往牀上一坐,按着他的腰就很不滿地嘟囔說。
“不知道啊,可能揉得太狠了?”他聳聳肩,開始耍賴。
“那怎麼你能好受點啊?”她心疼地盯着那裡,手指頭輕輕碰着。
“要不你親親?”他笑着說道,不需要掩飾自己的任何慾望。
因爲他知道,她會用滿含愛意的熱情,坦誠地給予迴應。
“討厭,全是藥味。”伴着嬌嗔的聲音,柔軟而溫暖的雙脣,還是緩緩印上了他腫起的皮肉。即使刺痛,心裡的愉悅,依舊帶起了上揚的笑容。
不管身邊多了多少人,最後他果然還是想說,有她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