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區目前的第一正是足協盃首輪將才剛起步的朝陽淘汰出局的重川力多雷,比賽後不久,當時首發出場的球員們就已經在羣裡熱切討論附加賽打出多大比分纔算一雪前恥。
浦傑笑着鼓勵他們幾句,發了個6666的大紅包,看韓永平跟黃凱已經聊完,趕緊跟薛安打個招呼離開,過去叫住了他:“韓哥,走,我有點事兒,找你聊聊。你忙麼?”
“瞧你說的,浦老弟,財神爺找我我還能忙別的?說吧。”
這半年不到的時間,投資注資贊助一筆接一筆的進來,球員身價打着滾兒地上翻,早期沾光進來拿到20%股份的韓永平,投的那幾百萬早就一路飄高,讓他也算是邁進了身家千萬俱樂部裡。這傢伙老奸巨猾,哪兒會不知道俱樂部的資產增值最大的功臣是誰,當然捨得放下身段,熱情無比地陪在浦傑身邊。
純粹的利益關係就這點好,客套話說完,不用繞什麼彎子,直奔主題就行,浦傑走到外面沒什麼人的地方,把方衛民的來路,打算對他的安排都原原本本給韓永平說了一遍,“怎麼樣,韓老哥,給你那兒添個蹭小錢的老保安,問題不大吧?”
旁邊過去個叼煙的球迷,韓永平習慣性摸了一支出來,但看了浦傑一眼,就放回盒裡又揣進兜,笑道:“放心,老哥明白了,他要來,老哥好吃好喝好待遇,把他安排到大西頭電影院那邊去,找個便宜房子給他租下,保準不讓他有機會來打擾你跟小弟妹。”
“那傢伙挺滑頭的,韓哥,你也小心點。別讓他給你弄出什麼漏子。”
韓永平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那種靠着一張皮騙女人吃喝玩樂的貨色,從小到老我見得多了,等他上班,我給他安排個娘們勾搭勾搭,佔住他那點業餘時間,吸乾了他的閒錢,保準讓他沒本事再搞什麼幺蛾子。”
“不過……”他話鋒一轉,沉聲說,“這樣的老滑頭,八成不肯聽你安排。他閨女給你當了情人,你現在手上又有錢,他不敲成這筆竹槓,怕是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老哥勸你一句,實在不行,你乾脆交給我處理得了。給我他照片,老哥現在違法亂紀的事兒雖然不做了,讓一個老不要臉的混蛋玩意這輩子不敢再來東涵,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他應該鬧不出什麼大事兒來。彤彤站我這邊,他憑什麼興風作浪。”浦傑微微一笑,自信道,“能讓老丈人找了事兒的,媳婦準不站自己這邊。”
“可你這畢竟不是個媳婦。”韓永平低聲提醒說,“咱的事業這會兒正順風順水,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多小心着點兒沒錯。記得,那老逼養的要是不老實,及時給我打電話。破牆開路孟家兄妹好使,清掃爛泥巴塘子,他倆可幫不上你。哦,對了,我跟你打聽個事兒。”
他停頓了一下,略顯不安地問:“我聽說孟家背後的大頭兒,急病住院了?真的假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浦傑嘆了口氣,含糊道:“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小瑤跟她哥這陣子的確都在上津,請了假沒有回來。”
韓永平心裡有數,哦了一聲點點頭,說:“不打緊,以後在商言商,有你這個活財神在,孟家也不會倒。”
“我這開業到現在才賺了幾百萬的小公司,可擔不起。”
他哈哈一笑,“有些人賺幾百萬,是隻能賺那麼多,你這樣的,是暫時只想賺那麼多。別的不說,一個薛超,給朝陽弄一個億不成問題吧?多挖幾個,可就是大公司了。”
“韓哥這就是說笑了,漢央哪兒來那麼多天才給我挖,我也就仗着運氣好有點眼光而已。”浦傑擺出防衛性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
“做生意本來就是要有眼光有運氣,老哥是奔着姓孟的來的,但現在看,跟着你,不虧。你這個妹夫,孟慶鐸算是選對了。”韓永平看他沒有繼續聊的意思,擺了擺手,“那我就先忙去了,咱們回頭再聯繫。”
“好,再聯繫。”
走出幾步,韓永平突然又折回來,神秘兮兮地問:“浦老弟,我冒昧打聽個事兒,你可得指教指教。”
“什麼事兒?”
“你是怎麼讓孟大小姐對你這風流脾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老哥家裡的母老虎見我抱個母貓都瞪眼,雖說老哥也沒少玩女人吧,可真沒幾個見了面不挑眉毛亮爪子的,你有什麼獨門秘笈麼?也教教老哥。”
浦傑想了想,笑道:“這個真教不來,反正,起碼得身體好吧。”
他心裡其實可不如韓永平以爲的那麼樂觀。
現在圍繞着他的女孩還不多,軌跡之間交叉極少,還都各自偏安一隅互相落個清靜。
可以後呢?孟沁瑤苦心琢磨如何討好他爸媽,遲早要殺入他的私人空間,方彤彤卯足勁兒比在學校時候還積極充電加油,怎麼看也不像是準備死守家中一畝三分地的樣子。
都不用多,光婚後這兩位的明爭暗鬥,恐怕就有他受的。
虧他還做過大被同眠的美夢,如今想想,反正她倆搭伴應該是沒什麼可能了。
這點男人的隱秘夢想,說不定最後還要落在方彤彤跟薛安的關係上……
發現自己想得有點遠,浦傑甩了甩頭,上車歇了一會兒,給孟沁瑤打去電話問了問情況。
她舅舅的病不太樂觀,保住命,大概也是療養院高級病房安度晚年的結果,想要重回工作崗位暖住桌上的茶不涼,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而且她舅舅算是心氣比較清高的人,抓不住他的把柄,同樣,也留不下什麼裙帶,他這一病的消息不脛而走,朝陽集團就已經有兩個項目傳出了合作方有撤離意向的消息。
孟憲佐還顧不上處理,他這兩天趕去了麓陰縣那邊,據說投在那邊礦業集團的資金,將有被邊緣化剝離的風險。
孟沁瑤最後輕聲說道:“大壩有裂縫了。誰知道,後面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