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旗軍議事大帳。
白英傑端坐其中,正與各將領謀士商討軍機要務。
一番商討後,已經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議。
“楊一鳴,你的侍郎說三日便回,如今已經過了五日,怎麼毫無音訊?”
楊一鳴一頓。
“怕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賀成平搖搖頭。
“一個小小的侍郎,毫無時間觀念,說別人頭頭是道,自己卻不把軍紀放在眼裡。”
白英傑甩甩長髮,眼光如同鋒利的刀尖一般看着賀成平。
賀成平心中一陣哆嗦,人也嚇得低頭不語,看來自己是自討沒趣,捉雞不成失把米。
這時白勝笑着走到白英傑身前,耳邊一陣細語。
“真的?”白英傑興奮的站起身來,但是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苗將軍已經命各軍張燈結綵,迎接小姐歸來。”
雖然他和苗倩已經不可能,苗倩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但是白英傑對其的愛戀,卻未曾改變,或許只要能經常看到他,他便心滿意足。
......
邊洲,天蒙山。
一早葉驚鴻便爬了起來,收拾些衣物,準備離去。
“公子,你的傷勢還未痊癒,還是再休息幾日再走吧?”
“不了,當初離開軍營之際,我答應白將軍三日便歸,如今已經耽擱幾日了。”
秦靜雲嘆息一聲。
葉驚鴻看了一眼,道:“怎麼不見流雨?”
昨日他便決定今日離去,按照秦流雨的性格,她定然回來相送。
“主人走吧?”戰獅說道,冷心和秋冥昨日特意吩咐過,葉驚鴻要離去,必須要戰獅相送,要不這山上機關不熟悉,恐會受傷。
葉驚鴻點點頭,上了戰獅的獅背。
“公子等等我。”
葉驚鴻轉身看向身後,來人正是秦流雨,只是今日她卻穿着一身男裝。
即便是男裝,仍遮蓋不住她那美麗的容顏。
“流雨,你怎麼這身打扮?”葉驚鴻不明。
秦流雨已經跑上前來,笑道:“我幾乎翻遍了七煞的全部衣櫃,就這身倒是很合身。”
“妹妹,你是要......”秦靜雲已經猜出她妹妹想幹什麼。
“公子說我女兒身去軍營不方便,現在方便了吧?”秦流雨都有些佩服自己,自己簡直聰明無比。
葉驚鴻搖搖頭。
“流雨,你還是和你姐姐在這裡待着吧?”
“不,上次若不是秋冥,怕我真的見不到公子了,我一定要保護你。”秦流雨撅着嘴。
“公子,你就讓我妹妹陪你一同去軍營吧?”
葉驚鴻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中已然感激萬分,再做推辭也就是做作,辜負二人的美意,旋即伸出手。
“我們走。”
秦流雨一笑,一把抓住葉驚鴻的手,縱身到獅背之上。
戰獅凌空而起,直上雲霄,便向遠處飛去。
秦靜雲看着天際,直到無法看到戰獅她都未偏離,心中只能祈禱葉驚鴻逢凶化吉。
因爲戰獅的護送,可笑的是那廟鋒帶着四百多人伏擊,連葉驚鴻的人影都看不見。
葉驚鴻坐在戰獅的背上,高空俯視而下,下面營帳相連,正是白旗軍大營。
“戰獅,不要落在軍營之中,怕嚇到他人,你在附近停下,我與流雨走進軍營。”
“好。”戰獅一個前傾,快速的一個俯衝,便落在軍營五里地旁。
“你回去吧?”葉驚鴻摸摸戰獅的頭顱。
戰獅有些不甘,但是更是無可奈何。
“主人,你多保重。”
“戰獅,這幾日我無法做好吃的給你吃,就叫我姐做給你吃,你就將就一下。”秦流雨笑道。
戰獅眨巴着他的大眼。
“秦流雨,照顧好我家主人。”說話間戰獅一躍而起,再次飛入雲霄。
“真是個聽話的獅子。”秦流雨看着高空。
“走吧?”
......
“白將軍,葉侍郎求見。”白勝報道,葉驚鴻回來自然第一個就要到白英傑這裡報道。
“這臭小子還知道回來,快快有請。”白英傑臉上掛滿着笑容,這笑容是由心而發,喜從心來。
少時,葉驚鴻帶着男裝的秦流雨走進大帳。
“你小子說只去三天,現在是第幾天了,信不信我用軍法處置你。”白英傑臉帶微笑,或許很喜愛眼前的少年,玩笑的說道。
然而一旁的秦流雨立馬不幹了。
“我家公子在回去的路上遭到你們軍人的伏擊,差點沒命回.....”
“秦‘宇’,這是白將軍,不可無禮。”葉驚鴻直接打斷秦流雨的話,並對其使了個眼色。
白英傑此刻也注意到葉驚鴻身旁這清秀之人。
“你受了傷?是何人所爲。”
葉驚鴻稍加猶豫。
“沒事,路上遇到一夥強盜,受了傷纔回來遲了。”
白英傑未在深問。
“這位是......”
“我的侍從,更是我的朋友秦宇。”
“好吧?你先回軍營吧?”白英傑臉上的笑容似乎沒有停歇過。
“白將軍,是不是有何喜事?”
白英傑點點頭,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
“贈送你刀的主人,不日就要回來。”
葉驚鴻稍稍一頓,若是苗健苗倩是一人,再次相見之際將是何等的尷尬,不過她對自己屢次出手相救,即便她是葉晨的接髮妻子,他想他們應該還是朋友。
葉驚鴻和秦流雨旋即走出營帳,門口之際剛好碰到賀成平。
賀成平心中一驚,明明那廟鋒還在路上伏擊這侍郎,怎麼人還在白將軍的營帳出來,難道他已經告了狀,憑藉他和白英傑那種旁人說不出來的關係,賀成平不敢向下想。
“賀先生,不要認爲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後做的事情,前幾日的事情我不想追究,更不願意再有下次,你我同是軍人,還請多多爲軍隊分憂。”
這種人葉驚鴻心裡不屑,也不想與其多言,說完便帶着秦流雨揚長而去。
......
“兄弟,你終於回來了,昨日白將軍還向我提起你。”楊一鳴見到葉驚鴻說道。
“沒事,我已經見過白將軍。”葉驚鴻一笑。
“這位是?”楊一鳴注視着葉驚鴻身後的秦流雨。
“我的朋友,這次隨我一起入住軍營。”
“那我這就去爲他安排住所。”
“不了,我與秦宇共處一室。”葉驚鴻身爲侍郎,有單獨的營帳,而秦流雨來此,這楊一鳴定當將他安排在士兵的營帳。
秦流雨畢竟是女兒之身,和十幾個男子共處一室,怕是不方便。
楊一鳴頓了一下。
“那好!”
“秦宇,我們回營帳。”
說句不害羞的話,秦流雨聞言心中倒是有許多歡蹦的兔子再亂竄,以致於葉驚鴻讓她離去,她都再分心。
“怎麼了?”葉驚鴻拍拍秦流雨的肩膀。
秦流雨臉上微紅,立馬反應過來,應了一聲。
“哦。”
......
“你是怎麼辦事的?那侍郎回來,你竟然全然不知?”賀成平的營帳裡,他厲聲問道廟鋒。
“我們連續的守候三天,根本沒見他的蹤影。”廟鋒說道。
“罷了,好在這個侍郎不知發了哪門子的善心,並未在白將軍處告狀。”
“即便告狀我們也不怕,只要矢口否認,他也拿不出證據。”廟鋒說道。
“你懂個屁!白將軍對他信任有佳,對了,我讓你查他的身份你查的如何?”
“此人就是個迷,根本查不出他的過往,我也試探問過三班的士兵,只知道此人姓葉。”
“繼續查,此人要是來日在白旗軍坐上策郎,你們這些將領將都沒有好日子過。”
“是。”
......
夜已經籠罩着整個白旗軍的軍營,邊洲的鬼氣候,倒也是四季分明,只不過他是一日經歷春夏秋冬。
白天還是酷暑,晚上定然嚴寒無比。
葉驚鴻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倒是很強,此刻他已經鋪好了被褥,並打了地鋪。
“流雨,你睡牀鋪吧?”
“公子,你身上有傷......”
葉驚鴻一笑。
“我是個男人。”
秦流雨看了一眼葉驚鴻,未在多言,而是徑直走到地鋪上,直接躺下。
“公子鋪的牀還真是暖和。”
葉驚鴻搖搖頭,知道這秦流雨的性格,是一個倔強的女孩,輕輕的嘆息一聲,便也躺在了牀上。
葉驚鴻睡不着,他想起了苗倩,好希望真有苗健這個人,那麼他的生命中便會多一個兄弟。
秦流雨也睡不着,和自己心愛的男子共處一室,她的心裡未免也想入非非。
她的眼裡葉驚鴻便是個絕美的男子,她可以爲對方付出一切。
大帳之中如靜止一般,時間卻在悄悄的流淌。
夜深,葉驚鴻還沒能睡眠,轉頭看向地面上的秦流雨,此刻閉上了眼睛,或許已經進入了夢鄉。
然而或許是這鬼氣候真的寒冷,修行在身的秦流雨都畏縮成一團。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葉驚鴻嘆息一聲,輕輕的站起身來,熟練的披上牀頭的紅色披風。
抱起自己的被子,緩步的走到秦流雨的身前。
然而秦流雨並沒有睡着,她雖沒有葉驚鴻那強大的嗅覺感知,但是她仍然能感覺,葉驚鴻身上那男人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
雖閉着眼睛,但是她的臉包括後耳根,都變得通紅,她的心更是不由自主的亂跳,仿若要蹦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