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勻趕忙制止住了鍾離佑:“來者是客,這茶水還是由詩勻親自來爲少莊主滿上。”說着,她笑吟吟的爲鍾離佑將茶水滿上,早就略感口渴的鐘離佑當即將茶水接過一飲而盡。
眼見鍾離佑將茶水喝光,詩勻接過他手中的空茶杯坐到了他對面:“詩勻早就聽聞少莊主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人才。今日偶然相見,果然如傳聞般風流倜儻,氣度不凡,實在是詩勻之幸。”
聽罷詩勻滿腔讚美他的話,鍾離佑卻哈哈大笑兩聲:“究竟是偶遇還是早有圖謀想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少莊主這是何意?”詩勻心下一驚猛地從椅子上坐起來。
鍾離佑用手示意她坐下:“先是故意引誘我這間小屋,後又在我茶裡下毒,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詩勻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笑着問道:“我很想知道,你怎麼確定引誘你來的人是我呢?你又如何知道我在你茶裡下毒了?”
鍾離佑指了指詩勻腳上的鞋子:“哪有人穿着如此豔麗的服裝卻在腳下配一雙沾有泥土的黑色鞋子?那隻能說明你原本穿的是一件同色系衣裳,可是你沒想到我追的這麼快,一時着急來不及換下腳上的鞋子,只匆匆換下了一身黑衣摘下斗笠便與我見面了。而且我剛剛攥你手腕之時順便搭了一下你的脈搏,很明顯你剛剛施展輕功消耗了不少的內力。至於這茶水有毒嘛!是我猜的。但我就算明知茶水有毒,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因爲我不忍心去拒絕美女爲我倒的水。”
“哈哈!”詩勻大笑了兩聲後伏在鍾離佑的耳邊柔聲說道:“才子就是才子!果然是觀察入微,聰明非常,你也算沒讓我失望。只是你現在已經中了我的‘迷蝶幻’,若是沒有我的解藥你恐怕就看不見第八天的太陽了。”
不僅如此,詩勻竟然大膽的當着鍾離佑的面褪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皎白的雙肩依偎在鍾離佑身邊開始對他動手動腳。
雖說這詩勻姑娘骨肉勻稱,身形十分如意,但鍾離佑哪有心思想別的。他見到詩勻這般難免有些尷尬,忙掏打開摺扇將雙目遮住:“嗯?見不到太陽就見不到太陽咯!反正我現在最着急見到的就只有我的新娘子一人而已!”
說罷,鍾離佑緩緩站起了身:“詩勻姑娘若是覺得熱便不要頂着日頭外出了。謝謝你的好茶,只是我不想讓等我的人着急,就先回去了,有緣再見!”
詩勻忽然上前攔住他:“站住!我知道論美貌我比不過儲若水,但你就寧可死也不願意陪我多待一會嗎?你若是肯陪我一晚,我一定會給你解藥的。”
見鍾離佑不說話,詩勻忽然抱住了他:“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儲若水你會不會喜歡上我?”鍾離佑輕輕將她推到了一旁:“姑娘想必是喝過酒,有些醉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詩勻忽然伸手點住了鍾離佑的穴道:“那麼着急走做什麼!不妨聽我給你說些事情。多年前,我曾有幸見過幽冥教玄穹堂的堂主白羽仙一面,那真叫一個風華絕代,舉世無雙。你的儲若水方纔我也見過了,確實長的漂亮又嬌滴滴的,最是讓你們這些男人慾罷不能的那一種。不過我看她也就是空有一副美貌而已,論能力還不一定如我。既然你看不上我,那白羽仙呢?若是你見了她只怕就會樂不思蜀了吧!”
“哈哈哈!”鍾離佑大笑了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袖子:“見到白羽仙之後我會不會樂不思蜀我還真是不知道。但現在有你這樣的大美人站在我面前我卻還只一心想着我的若水,就說明我至少還是禁得住誘惑的。”
“我明明點住了你的穴道,你是怎麼解穴的?”詩勻吃驚的看着鍾離佑,她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會點穴難道我就不會移穴嗎?”說罷鍾離佑朝他抱了一拳便瀟灑離去。
詩勻在他背後大聲喊道:“鍾離佑,你就不怕死嗎?”
“不怕!”
“那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費盡心思的引誘你來這裡嗎?“
“不想!”
“你就真的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真的!”
“那你便只管走!若是當真一心想着你那美貌的新娘,是死是活倒也難說!”
鍾離佑從詩勻的小屋出來後只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時才發現手掌心中間變得一團漆黑,想必是那毒藥所致。鍾離佑運功強行壓制住了毒性後便匆匆趕了回去,他很怕儲若水爲他擔憂。
“佑哥,你回來了!”果然,鍾離佑才踏進門檻,儲若水便衝了上來:“你知不知道見不到你我有多擔心?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鍾離佑伸手將她攬進懷中用十分寵溺的語氣說道:“我這不是回來了?我答應你這種事再不會發第二次。”
儲若水這才雙頰緋紅,略帶羞澀的牽起了他的手:“方纔我去見了你母親,她和我說了好一會兒子的話,看得出來她蠻喜歡我的。”
鍾離佑忽然神色凝重的攬住了她的雙肩:“你就不我問問我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嗎?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外面做了些什麼嗎?”
儲若水緊緊握着他的手不住的搖頭:“回來就好,別的我都不想知道。”
鍾離佑忽然鬆開了握住儲若水的手:“那要是我不回來了呢?”
儲若水沉默了一小會兒後再一次將他抱住:“你會回來的,因爲你知道我在家中等你。”鍾離佑張開手臂緊緊抱住儲若水閉上了眼睛:“是,我會回來,因爲我的若水在家中等我。”
“哎呦!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翟易心忽然登門造訪在旁人看來或許是有些不合時宜,但對鍾離佑來說一切卻是剛剛好。鍾離佑拍了拍儲若水的肩膀,儲若水很是懂事的退到了內室。
儲若水走後,翟易心迫不及待的將鍾離佑拽至棋茶坊門口:“上次下棋我輸給了你,這次我要連本帶利的贏回來!只要我贏了,你就要把你的扇墜給我。”
鍾離佑從摺扇上卸下扇墜放在手心裡擺弄着:“這次你要是還輸給我怎麼辦?”
翟易心露出一副十分胸有成竹的樣子:“你放心吧!我不會輸的,我要是輸了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鍾離佑將扇墜遞到翟易心手上:“今晚無論是輸是贏這扇墜我都送給你。但如果我贏了,我就只要一樣東西。”
翟易心如獲至寶般將扇墜捧在手裡細細觀摩着:“你想要什麼只管開口,只要我有的我全都給你,沒有的我想辦法弄到手也要給你。”
鍾離佑看着自己漆黑的手掌心說道:“迷蝶幻的解藥。”
“什麼?”翟易心明顯吃了一驚:“你要那做什麼?莫非你中了毒?”
鍾離佑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手掌攤到翟易心面前:“就在你來找我之前。不知易心可否爲我解了此毒?”
翟易心擡頭望着頭頂上“詩勻棋茶坊”五個大字笑道:“少莊主不必擔心,我雖然沒有解藥,但是我知道有人可以救你。只是你這次之所以會中毒……只怕也是你自己意亂情迷所致。”
鍾離佑也看到了“詩勻棋茶坊”這塊招牌,又想到詩勻曾說過“若是當真一心想着你那美貌的新娘,是死是活倒也難說!”的話。以鍾離佑的聰明智慧自然不難知道這中毒的原因,想着不免對儲若水多了一絲愧疚。
但他還是問道:“這棋茶坊似是從前沒有來過,你是怎麼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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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易心擺了擺手道:“這個恕我無可奉告!”說着,他便推搡着鍾離佑進了棋茶坊,才入門口便有一位姑娘向他們兩個人款款走來:“坊主特命我在這裡等候二位公子,請隨我來。”
很快,那姑娘便將他二人帶進了二樓一間房間,裡面佈置得雖然簡單但是很有意境,很容易便讓人聯想到“禪”這個字。
翟易心走到琴旁很是自然的坐了下去,不多時一陣悠揚的琴聲便響起。
“想不到你還會彈琴?”面對鍾離佑的疑問,翟易心笑着答道:“我持哥哥可是彈琴高手,跟他待久了,自然耳濡目染也學會了一些。”
“琴聲雖然好聽但難免太過單調,不如我來與易心合奏一曲如何?”說罷鍾離佑便掏出了自己的玉簫,伴隨着屋內冉冉檀香吹了起來。
說也奇怪,兩個人明明是第一次琴簫合奏,卻相當有默契。一曲完畢,響起了一陣掌聲,隨後一個熟悉的女聲也在門外響起:“當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好一曲琴簫合奏!”
翟易心率先向那女子問道:“勻娘,你最近是不是太閒了一點?”聽罷翟易心的話,那女子才手捧着一套精緻的象棋盤推門而入:“我這不是來賠罪了嗎?”
見到那勻孃的廬山真面目,鍾離佑雖早有準備,卻還是長長吁了一口氣:“詩勻姑娘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