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澄明卻不再隱瞞心中的疑問,直接說道:“蕭師兄,我想問一句,想上生殺榜的人那麼多,蕭師兄爲何單單指點我一人,這實在是讓罪漠受寵若驚啊。”
蕭山隱把酒杯放下,笑着說道:“我就算是說了原因,你信嗎?”
秦澄明看着蕭山隱的眼睛,從這雙眼睛中,秦澄明看出了一些東西。
不說蕭山隱的眼神,如何的純澈,但確實是沒有欺騙的意思,更多的是一些揶揄之色。
秦澄明便說道:“蕭師兄敢說,我罪漠就敢信。”
“哈哈哈,那我就說着玩,你就聽着玩,誰都別當真。這第一嘛,我可是借你東風,賺了八十萬血靈石,這算不算得上跟你沾了光啊?”蕭山隱把玩着酒杯,說道。
秦澄明老實不客氣得點着頭,說道:“就這一條,不足爲據。”
蕭山隱搖晃着酒杯,似醉非醉,他口中說出的話語極爲灑脫:“這第二嘛,我說的這個消息,對你來說很有用,對別人來說,一塊靈石都不值,所以何必吝嗇呢?”
秦澄明想了想,搖搖頭:“可蕭師兄明知道,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價值何止萬塊血靈石,你這般大方,卻自詡吝嗇,我可不敢苟同。”
蕭山隱笑了,他覺得跟這罪漠說話,着實輕鬆,罪漠不但是個聰明人,並且難得的是,他從不賣弄聰明……
蕭山隱繼續說道:“第三,就是你跟我很像,可是我已經是生殺榜排名第三的存在了,跟在我後面的留塵、暖玉、我一個也看不上,萬初支嘛,只能說還行,還算聊得來,可是萬初支一門心思全在豆蔻樓中那女子身上了,我是不敢指望他。只好指望指望你了,到時候,你要是能進那生殺榜前十之內,很多的事情,我們都可以一起行動,對我而言,會輕鬆許多。”
秦澄明此時纔算是稍稍安了心,不然,不知道這蕭山隱爲何幫自己,秦澄明還真覺得有什麼陰謀。
所以,秦澄明拿起酒杯,說道:“蕭師兄好氣魄,在我還未徹底成長起來的時候,就這樣幫助我,我罪漠記下了,我敬蕭師兄一杯!”
說着,兩人一碰酒杯,同時一飲而盡。
這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緣故,既沒有出現祁雅韻,也沒有出現黃詩笙,只是心中有一股暖意,秦澄明感受了一會,便不再留戀,他選擇了主動醒來。
坐在秦澄明對面的蕭山隱,還沉醉在美酒的餘味中,秦澄明將兩人的酒杯都斟滿,等着蕭山隱醒來。
許久,蕭山隱睜開雙眼,看着秦澄明,說道:“好酒,這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過卻不能多喝,多喝了,迷醉在酒香裡,就不想出來了。”
秦澄明也點點頭,說道:“蕭師兄,不管怎麼樣,我罪漠,都要感謝蕭師兄的提點,日後要真是有能幫到蕭師兄的地方,蕭師兄儘管吩咐。”
蕭山隱擺擺手,毫不在意秦澄明說的話:“我蕭山隱跟你喝酒,可不是來要你一個承諾的。我自己在這生殺榜上,走了太多彎路,見你好似那時的我,出言指點也是隨心而爲,不用作出感恩戴德的模樣。至於說以後,到了那時候就算是有事要你幫我,也會是我們兩人都有利益的事情,到時候罪漠師弟可以酌情判斷,現在,哈哈哈,喝酒。”
秦澄明搖晃一下酒壺,酒壺中剩餘的酒液嘩嘩得響,這幾杯下去,壺中美酒只剩下了一個底了。
眼見蕭山隱自斟自飲,秦澄明也自斟自飲,將這一壺貫東風喝了個乾淨。
蕭山隱喝完之後,正看到他之前的那個隨從,衝着兩人走來。
蕭山隱對着秦澄明開懷一笑:“罪漠師弟,今天在這地下魔欲城,我用一套院落,一壺酒,換得你給我賺八十萬血靈石,這生意做得,哈哈哈,快哉,快哉!”
秦澄明也是哈哈大笑:“蕭師兄,那八十萬血靈石,可莫要再提起了,那是你眼光好,與我又何干?今日與蕭師兄喝酒盡興,改日定然攜帶幾壺貫東風登門拜訪,如今,我可要看看我那院落去了。”
蕭山隱對着他的隨從一招手,那隨從雙手持着院落的門禁令牌,遞給秦澄明。
秦澄明接過,對着蕭山隱一笑,離開了這熱鬧的滿醉堂。
剛剛走到東風樓的一樓,正待要出門,秦澄明耳中傳來霧公子的神識傳音:“澄明哥,你們說的貫東風那樣好喝,我也想嚐嚐,你給我買一壺吧。”
秦澄明立刻停住腳步,他心中一笑,這霧公子還是跟以前一樣,見到好吃的就忍不住。
不過要說秦澄明心中最寵溺的是誰,霧公子絕對是第一。
這一點,連祁雅韻和黃詩笙都比不上,因爲秦澄明對霧公子,是一種親情的寵溺,而對祁雅韻和黃詩笙,是濃濃的愛意。
秦澄明也不上去了,乾脆走到前臺,說道:“再給我拿一壺貫東風,我要帶走。”
那前臺招呼客人的小廝,一邊麻利得拿出酒來,一邊恭敬得說道:“罪漠公子,我們掌櫃的說了,這壺酒,就當是敬您這位力挽狂瀾的英雄,不用付錢了。並且,以後但凡是罪漠公子來此,我們東風樓都給您八折,還望您日後能多多來我們東風樓喝酒。”
秦澄明接過酒壺一笑,自己剛剛在風雲場中發生的事情,這東風樓的小廝都知道了。
而這段時間,秦澄明只是跟蕭山隱喝了一壺酒的功夫而已,消息就傳得人盡皆知,在這地下魔欲城中,還真是消息最快。
秦澄明沒說話,只是拿了酒壺,轉身就按照門禁令牌的編號,尋找自己的院落去了。
找到自己的院落,秦澄明剛要進去,卻發現一個人蹲在這院落外。
秦澄明才懶得理會他,拿着門禁,正要開門進院落中看看。
這門外等候的人看到了秦澄明,他立刻站起身來。
他先是躬身,向着秦澄明行了重重的一禮,而後說道:“罪漠前輩,我叫杜子明,今天看見您在風雲場中,將那黃侃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我便早一步打聽您的行蹤,來到了這裡,想問問您需不需要隨從。我杜子明,願意跟隨在罪漠前輩的身邊,鞍前馬後絕不埋怨,只要您收我做隨從,我杜子明什麼事都能辦。”
秦澄明聽到這話,臉上依舊是冰冷的表情,心思卻活躍起來:嘿,這本初魔宗也不錯嘛,只要有實力,有名聲,就有無數的人,心甘情願當我隨從,哈哈哈,到時候,我要收上一萬個隨從,那多威風!
秦澄明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杜子明的修爲,只是築基後期,而且應該是資質較差的那種,因爲他身上的靈力,有些駁雜晦澀之處。
不過沒事,隨從嘛,修爲不太重要,能辦好了瑣事那就可以。
想到這裡,秦澄明心中其實已經點了頭,打算收了杜子明當隨從。
但是秦澄明表面上沒有立刻點頭,他要先問這個杜子明幾句,而後再順勢將他收爲隨從,這樣才比較從容,不會顯得那麼急切。
正要開口詢問,一個酥到了骨子裡的女子聲音,卻遠遠地傳了過來:“罪漠公子,你要是收了他做隨從,那可是養了一隻白眼狼在家中啊,小妹可是不捨得罪漠公子被小人欺騙呢。”
秦澄明向着聲音的來處一看,發現開口說話的女子,竟然是那粉蕊魔女。
她之前跟黃侃對戰,右肩被打出來的傷口已經治療好了,此時依舊是冰肌玉骨,看不出一絲的疤痕。
秦澄明聽她這麼說,倒也不着急了,故意作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打量着粉蕊魔女,說道:“粉蕊姑娘何出此言?難道說,我罪漠的家裡事,你也要管上一管?”
這粉蕊魔女之前的那裹身白色蠶絲衣服,此時已經換掉了,她現在穿的是一身綾羅裝。
她素手擡起,淺藍色的綾羅也隨之輕晃,她用手輕輕捂嘴,做出絲絲害羞的模樣,說道:“呵呵,罪漠公子要是想讓粉蕊爲你管家裡事,儘管把粉蕊娶回家呀,粉蕊可是求之不得呢,不過粉蕊真的嫁給了罪漠公子,第一件事,就是宰了這個杜子明,這杜子明啊,可是王參那倒黴鬼的隨從呢,現在見到王參名聲一落千丈,就來巴結罪漠公子,罪漠公子心裡還沒有數嗎?”
秦澄明立刻冷哼一聲,面色冰寒得看向這杜子明。
這時,杜子明已經慌得結巴了起來,半天也沒想出解釋的話,他臉上那驚惶失措的神色,證明了粉蕊魔女說的話,是真的。
秦澄明此時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踢出,正中這杜子明腰間,直接將這杜子明踹飛了十多米。
秦澄明這一腳,看似狂暴,其實沒有動用死靈靈力,只是踹斷了他兩根肋骨,給了杜子明一個教訓,沒有真正的傷他修爲,畢竟,這杜子明是第一個來投靠秦澄明的。
杜子明剛剛爬起身來,秦澄明冷冰冰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