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母,應該去哪裡找到少主不重要,重要的是,少主一定會找少主母的,少主母此時應該先將復嬰果送回龍池仙宮,再請龍池仙宮宮主定奪此事,那魔,應該是龍池仙宮養的,淵如海宮主,必然知道那個魔的事情怎麼解決。”劍靈果然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此時處變不驚,雖然他也擔心秦澄明,卻能拿出最穩妥的方法。
黃詩笙本就沒主意,不知自己應該幹些什麼。
她現在聽到生死劍的劍靈這樣說,她的心裡此時根本沒有分辨的能力,但是她知道,秦澄明以前十分聽信劍靈的話。
所以,黃詩笙戀戀不捨得看向這處傳送陣,而後撿起地上的復嬰果,向着來時的龍池仙宮傳送陣跑去。
……
半天之後,黃詩笙站在龍池仙殿中。
此時的龍池仙殿,不光是淵如海在殿上坐着,凰棲枝也端坐在一邊,她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不遠萬里從鳳閣仙台傳送到龍池仙宮,就是過來一起給黃詩笙拿個主意。
黃詩笙此時一邊訴說身在龍陵魔窟中的一切,一邊眼淚止不住得往下流,這一幕看得在場幾人都是心中酸澀起來。
凰棲枝很是心疼她這唯一的弟子,在黃詩笙說完所有的事情之後,第一個開口道:“詩笙,到我跟前來,秦澄明我們大家是一定會救的,你不要太傷心了。”
黃詩笙只要想到了秦澄明,她的眼淚依然是止不住,可她還是很聽凰棲枝的話,站在了凰棲枝的身後。
凰棲枝在聽黃詩笙說到‘魔’的時候,她就已經心生古怪了,因爲她見到淵如海神情上沒有絲毫驚訝之色,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一樣。
此時見淵如海依舊呆坐在首位,根本不吭聲,她便說道:“淵宮主,我對貴聖地龍陵魔窟中的魔,很有疑問,先不說秦澄明現在如何,單論那魔所說的話:‘青·龍源,玉龍權法,龍鳳神術,復嬰果’這幾樣東西,除了復嬰果,其它三種我鳳閣仙台都有相對應之物,這三樣尊貴之物的所有的歸屬權,也都在我鳳閣仙台手中。可貴聖地這些尊貴之物,竟在一個魔的手中,淵宮主可能解釋這是爲何?”
淵如海皺着眉頭,他看着凰棲枝說道:“凰閣主,五千年前的王緹浣前輩,沒有絲毫提起過嗎?”
凰棲枝聞聽之後,搖搖頭:“難道另有說法?如果事關貴聖地核心秘密,我可以不再打聽,可是秦澄明的生死安危,淵宮主可要如實跟我說一下,詩笙你也見到了,總不能讓詩笙爲此傷心欲絕吧?”
淵如海深深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凰閣主既然這樣問,我也不瞞你了。秦澄明,我是無法保證他的安危,可是,那魔之前說的話,是真的,無論是龍鳳神術摘因果,還是青龍源,還是玉龍權法,都在他手中,只要澄明能通過他的考驗,澄明就可以直接拿到那三件東西,如果澄明不能通過他的考驗,恐怕,不但是魔根深種,更會危及生命啊……”
凰棲枝身後好黃詩笙,此時聽到了淵如海這一句話,本就虛弱的身子和飽受折磨的精神,此時再也堅持不住,她身體一軟,直接失去了意識,軟軟得就要昏倒在地上。
好在,凰棲枝的神識時刻停留在她身上,在她昏迷之時,一道靈力扶住了她。
凰棲枝將黃詩笙抱住,看着她昏迷之後,依舊憔悴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凰棲枝那歷經塵世的心,也是刺痛了一下。
這種情況在去凰棲枝看來,那就是黃詩笙對秦澄明用情用到了極致。
她知道,黃詩笙對秦澄明的感情,恐怕是再也無法回頭了,只能任由黃詩笙一條路走到黑,如果秦澄明死了,黃詩笙的心,也就跟着死了,誰都救不回來。
這種事情對於凰棲枝來說,那就是秦澄明死了,黃詩笙也沒了心,自己就少了一個好弟子……
這種關乎自身的事情,凰棲枝也無法坐看下去,此事,定要有個定論才行。
凰棲枝一邊搖搖頭,一邊將黃詩笙放在一個椅子上坐好,而後她說道:“淵宮主,如果要找秦澄明,應該去往何處?貴聖地可有辦法,能讓我等,進入那龍陵魔窟中?”
淵如海苦澀得搖搖頭:“凰閣主,龍陵魔窟的傳送陣,只能用青龍簪打開,可現在青龍簪已經消耗掉了,等第二根青龍簪凝聚出來,也是十九年後了。此時想要進入龍陵魔窟中,只能從那人人都知道的入口進入,我看還是算了吧,那個入口,不要說我等,就算是破妄期的修士進入,也是九死一生,這件事情,只能看澄明的造化了。”
凰棲枝看了一眼身邊沒了意識的黃詩笙,再次問道:“澄明,真的有機會出來嗎?”
淵如海看着凰棲枝,重重得點了點頭。
凰棲枝也是深嘆一口氣,說道:“詩笙這孩子淵宮主也看到了,等她醒來,便安排她返回龍池仙宮入口處,等着秦澄明吧,不然她沒了希望,會毀了她的。”
淵如海看了看黃詩笙,說道:“凰閣主放心,我龍池仙宮,定然派人保證黃詩笙的安全。”
……
東庭域,曹家。
曹仁接到一封信,他看了信之後,面上露出獰笑,自言自語道:“秦澄明,我本來還想收拾你,沒想到你自己跑去送死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我出手了,至於祁雅韻,跟了你這個鬼也沒意思,我曹仁,便笑納了,我大婚之時,會請上你的靈位的,哈哈哈!”
“仁兒,笑什麼呢?”曹肇從門外進來,正看到曹仁在笑,便出聲問道。
“爹,您看這信,便知道我爲何發笑了。”曹仁趕緊獻寶一樣得將信紙奉上,讓曹肇觀看。
曹肇一邊接過,一邊說道:“哦?讓我看看,有什麼好消息。”
很快,曹肇就看完了,他眼中發出亮光:“仁兒,這可是好消息,秦澄明身陷龍陵魔窟無法出來,他可只是結丹期,在那龍陵魔窟中,就是餓,也會餓死他的,而外人,誰也進不去,這可是天助我曹家啊,這個事情,我要稟報老祖才行。”
曹肇說着話,就要離去。
曹仁趕緊說道:“爹,祁雅韻的事情,可不能因爲秦澄明死了就放掉啊,秦澄明奪我機緣,他就是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他留下的祁雅韻,我就是要把祁雅韻娶回家,再天天折磨她,讓秦澄明死了也要變成厲鬼,以解我心頭之恨!”
曹肇聽曹仁說到機緣的事情,臉上也是閃過陰狠之色,說道:“仁兒,你放心,祁雅韻的事情,照舊。”
……
秦澄明不知自己是何人,從何處來,去往何處,想要幹什麼,甚至於,有些時候他連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在自己變成了霍復、變成了李界、變成了秦澄明、變成了扎智幻魔之後,秦澄明的精神越來越弱。
他識海中的靈魂之火,早就從透明的狀態,被魔氣染得漆黑無比。
而後經過了這一連番的幻境折磨,靈魂之火幾乎要熄滅掉。
霧公子此時吸收了海量的龍屍之氣,這些龍屍之氣促進了它的進化過程,它已經可以散出神識了。
雖然它的神識很是微弱,可它還是‘看’到了,秦澄明的靈魂即將泯滅,它知道,此時的秦澄明稍有不慎,就身死魂滅,再無倖存之理。
這些天,它不停的吸收龍屍之氣,已經長出了柔嫩的翅膀。
繭殼的下方,一個金銀雙色,蝶翼未展的霧公子,此時已經拼上了性命,開始衝擊那厚厚的繭殼。
霧公子現在十分後悔,爲什麼之前自己結繭的時候,要吐那麼多的絲,結出這樣厚的繭。
要知道,本身幻滅蝶的絲就很是堅韌,此時這堅硬的繭殼,給它援救秦澄明的道路上,橫生阻礙。
霧公子一次次得想要頂開繭殼,卻都沒成功,它的神識時刻關注秦澄明。
隨着秦澄明靈魂之火越來越渺小,越來越暗淡,它也越來越心急,用新生的稚嫩口器,不停得想要破開,很快,那新生的口器就不堪重負,被這劇烈的衝擊而弄得破碎了……
霧公子忍着疼,無休無止……
白色的繭上,開始從內部殷出血色。
終於,當這一整個繭都變成了血繭的時候,一個已經支離破碎的針狀口器,衝破了繭殼,而後,霧公子努力掙動,將這一絲絲的縫隙,越掙越大……
很久之後,霧公子發現,它無論如何努力,因爲蠶繭有彈性,所以縫隙只能那麼大,無法擴得更大,霧公子開始拼命從這細小的縫隙往外鑽。
擠啊!
這是霧公子唯一的感覺,它已經是一隻蝴蝶了,兩隻眼睛和兩隻觸角,此時當先從這繭殼中鑽出。
這擠的程度有多擠?霧公子的眼睛都擠變了形,凹陷了進去,本就破碎的口器更是被擠得直接塌陷進去。
它兩隻觸角的起始部位已經鑽出來,可觸角從中間開始,被死死卡住,霧公子只能忍着疼痛,小腿猛蹬,只想快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