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紫落西打跑,秦澄明看着剛剛衝到他身體近前的九名吞噬魔宗修士,秦澄明語氣平淡地念道:“來了,就別走了,靜心品味一下蓮露輕沾吧。”
話音剛落,秦澄明左手的官應戟一揚,而後在九人驚恐的眼神中,秦澄明猛地施展出了他手中唯一的羣攻劍招。
蓮露輕沾……
暗紅如血的官應戟,在秦澄明手中像是舞動的靈蛇。
連一秒鐘都沒過,秦澄明的全身就被一朵暗紅血蓮所包裹。
血蓮上的意志一下子散出,秦澄明身邊這些尚未逃脫的吞噬魔宗修士,不約而同得呆立在了原地。
這些人的眼睛連眨都不眨,他們的瞳孔中,出現了一個自血池中走出的豔麗女子。
這女子的衣袍袖帶,都是流動的鮮血鑄成,其上散發這各種若隱若現的符文,給人一種妖豔的瑰麗之感。
這豔麗女子的氣質,是那種在冷豔中摻雜着勾魂奪魄的意味,這就讓人覺得不如那種溫婉多情的清純女孩來得舒心。
於是乎,就有一些道心較爲堅定的修士,參破了這個蛇蠍美女構成的幻境,他立刻就想轉過頭去不看。
但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這些修士發現,自己的脖子竟然像是鏽住了,根本轉動不了!
正在這一刻,這豔麗的女子突然一笑,那勾魂奪魄之感頓時瀰漫了九位金丹修士的心中,他們的眼神直直得看向了前方,失去了靈動的自主之意。
被血蓮包裹的秦澄明張開口,輕輕念出了四個字:“血蓮盛開。”
無聲無息的血蓮花瓣,好似流淌着血色露珠,它那紅豔得有些暗黑的花蕊,佔據了九位修士全部的心神。
戟尖九點之後,秦澄明將不沾一滴鮮血的官應戟收回了儲物袋,秦澄明對這一戰的結果,很滿意。
而吞噬魔宗,也註定變成虎頭山上,第一個隕落於高位的四大魔宗之一,他們幾乎失去了爭奪真魔分魂的資格。
想過了這些,秦澄明對着四周觀戰的修士淡淡開口道:“這虎王頭上的真魔分魂都由我來支配,誰有不服趕緊提出來,我正好一次解決,免得麻煩。”
秦澄明這話說完,他身體周圍的九具屍體,才‘撲通撲通’倒在的地上。
這九位吞噬魔宗的金丹期修士,他們每個人的眉心,都有一點細密到流不出鮮血的傷口,這也是他們身死的根源。
所有人,包括已經成爲本初魔宗盟友的極否殿修士,聽到罪漠霸氣的話語,又看到這可怕的場面,他們同時吞嚥了一口口水。
趙有芯更是雙目閃閃,她在看到了罪漠差點擊殺紫落西的時候,她就明白了,這罪漠真的是分外照顧極否殿了,不然她怕是連一縷真魔分魂都拿不到。
而此時罪漠的意思,分明是繼續保留極否殿的那一份真魔分魂。
於是趙有芯的心思就靈動起來:這罪漠爲何對我們極否殿這般照顧,我覺得他能這麼做,不光是有一個夏初薇的原因,會不會是,這罪漠暗中喜歡我?
細細想過這一點,趙有芯卻又暗自否定:這罪漠已經有未婚妻了,而且他未婚妻還是我們趙家打傷過的,他就算是爲了仇恨,也不會跟我又瓜葛,我剛纔到底是怎麼了,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沒想出來……
趙有芯的心裡是怎麼想的,秦澄明才懶得管,他見無人應聲,便樂得清閒。
秦澄明一轉身,回到了本初魔宗的地盤。
然後秦澄明把那太爺椅從新拿出來,秦澄明倚在上面,開始考慮虎魄宮。
距離虎魄宮開啓,還有四天時間。
不過這四天時間,秦澄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這虎王頭一直待下去的,所以秦澄明也就可以考慮一下虎魄宮的事情了。
跟虎魄宮最有關係的,自然就是真魔分魂,可虎魄宮裡難道就只有真魔分魂嗎,這話說出去,誰都不會信。
但是在張廣給秦澄明打聽到的所有消息中,都沒有記載過虎魄宮內的其它東西,那虎魄宮像是一張吞人的巨口,將所有關於它的記載全都泯滅掉了,真實的情況誰也不知道……
所以虎魄宮對秦澄明來說,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個疑惑。
而秦澄明的另一個疑惑,也在心頭浮現:四大聖地的修士,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首先,自從秦澄明進入到玉林仙殿之後,他幾乎就沒有看到四大聖地的修士。
就算是秦澄明在枯井口用神識感應到了崑崙聖地的修士,但那兩個崑崙聖地的修士也顯然不是來打架的,那他們來到玉林仙殿,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想到這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問題,秦澄明自己一個人也解不開,他只能等待,等初支和山隱到來,或者是……未央宮聖女左暖的到來。
當秦澄明仰在太爺椅上,遠遠瞧見五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虎王頭外五里處的時候,秦澄明的心中便是一生暗歎。
秦澄明獨身站起,而後秦澄明對萬修甫說道:“萬兄,你先在此照看,我去去就來。”
說完,秦澄明直接飛身而起,飛向遙遠處的未央宮五人。
這五個姑娘,正是左暖一行。
除了左暖是金丹初期的修爲,她身邊的四個姑娘,都是金丹後期的修爲。
此時見到秦澄明飛身趕過來,左暖趕緊柔聲對着身邊的四個女子說道:“我的好師姐,你們等會可不要爲難他,求求你們了……”
聽到左暖這句話,陽小米卻有些替左暖委屈。
她和左暖是真正的年齡相仿,兩人的生日只差了三天而已,所以她也是真心爲左暖考慮的人。
於是陽小米不禁抱怨道:“左暖~我的小暖兒啊,你怎麼還看不透他啊,他要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在沒進入玉林仙殿的時候,他就會找你見面並且出口阻攔你的,你們的碰面又怎麼會等到現在這個時候呢,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左暖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
白秋甘則是一笑,她抓了一下陽小米的手,然後笑着說道:“好啦小米,咱們的小聖女啊,好不容易纔開心了這麼一小會,你就別煩她啦,等她和這個罪漠見過面,說不定就明白了呢,畢竟我們四個都在這裡看着呢,他罪漠還能對左暖做些什麼不成?”
左暖聽了這句話,也不免向着白秋甘所說的‘做些什麼’去想象。
她的臉上霎時浮起一團紅霞,她咬着自己的下嘴脣,想要做出嚴肅的表情,可她彎的像是月牙的眼睛,出賣了她欣喜的心情。
冰輔宣已經瞧見了左暖的變化,她便轉到左暖的面前,然後她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刮在左暖的臉上。
冰輔宣笑嘻嘻得打趣兒:“嘻嘻,左暖,你不會真的想要跟罪漠做些什麼吧,你可別犯傻哦,他們魔修都沒一個好東西,你要是真的相信了罪漠,說不定要被他害了一生呢,唔……他來了,你跟他先見見面吧。”
秦澄明心裡十分糾結,對這左暖,秦澄明要說自己對她沒虧欠吧……可是隻要看着她的眼睛,秦澄明還真是沒那個臉皮說那種話。
但要說對她有虧欠,這也不是事實。
畢竟秦澄明心裡其實沒有她,所作所爲也只是順勢而已,並沒有故意去撩撥過她。
秦澄明更沒有像對詩笙一樣,對左暖動手動腳的,所以秦澄明在某種條件下,也算得上是不虧欠她的。
但這感情的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來算的,尤其是在左暖那雙充滿了愛意的眼神望過來的時候,秦澄明就打心底裡有些發怵。
他不願面對這雙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睛,這會讓秦澄明心生負罪感。
只要產生了負罪感,秦澄明就害怕自己將無力拒絕左暖的請求,他怕自己沉溺在左暖那隻會付出,不求回報的那顆軟軟的心裡面,再也出不來。
若真是那樣,秦澄明對詩笙和逝去的雅韻,又要如何交代。
所以秦澄明的雖然是飛過來的,但他飛的很慢,飛的很猶豫。
不過即使是慢,他也還是來到了左暖的面前。
從空中落在了地上,秦澄明看着面前的五個女子。
秦澄明便硬挺着心裡的雜念,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左姑娘,又見面了。”
左暖這一次見到秦澄明,她沒有急着說話,她的眼神只是盯着秦澄明手腕處的小鴛鴦手鍊,然後她的表情越來越苦澀。
這手鍊,是秦澄明剛剛纔戴上的。
至於爲何要戴上手鍊,說的狠心一點,秦澄明爲的就是傷左暖的心。
這是非常狠心的一件事情,可秦澄明也沒辦法,他不能因爲左暖身體裡的未央咒在作祟,就‘乘虛而入’去得到左暖的心,那太卑鄙了,也太對不起詩笙和雅韻。
更何況,秦澄明雖然是魔修,但他要做那種行事有理有據的魔修,而不是專幹小人行徑的那一類魔修。
左暖剛剛見到罪漠的時候,她心裡是有很多期待的,她期待着,在這分別的五天裡,罪漠會不會也在想着她,會不會也對她說一些喜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