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澄明已經得手了,於是便笑了一下。
面對着面露笑容的秦澄明,這金丹期修士被刺破肩膀卻毫不在意,他目露獰色,嘶啞着聲音開口嘲諷道:“你這個小老鼠,終於來到了我爲你準備的牢籠……那就嚐嚐我的,吞噬魔靈!”
他這一句話喊出,秦澄明身體後面,那吞噬魔球的裂口立刻恢復如初。
秦澄明一時之間根本就無法再出去了,這個吞噬魔球像是一個圓形的牢籠,將秦澄明和這個結丹期修士,困在其中。
這金丹期修士整個人好像變得扭曲起來,他的眉心,突然跳出了一個巨大的魔影,這黑影凝聚成一個饕餮兇獸的模樣。
這饕餮的鱗角牙齒,冒着森森寒光,這饕餮一下子就張開巨口,向着秦澄明直接衝過來,就要將秦澄明吞到肚子裡。
而這時,這金丹初期修士突然慘嚎起來:“這是什麼東西!啊啊!啊……哈哈哈,我是魔尊,哈哈哈,我是宗主!”
他臉上的血肉都開始冒出絲絲的吞噬魔氣,像是在冒着黑煙。
隨着黑煙的溢出,他臉上的皮膚像是收緊的漁網,越收越少,越來越緊。
而他的表情,卻像是體會到了世間最讓他興奮的事情,他開始狂呼,興奮的神情在那狀似骷髏的臉上顯得十分得詭異……
他之前放出的饕餮魔影,在秦澄明面前直接化爲飛灰,他用來禁錮秦澄明的吞噬魔球,也立刻消散掉。
這金丹期修士這瘋狂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隨着時間的流逝,他身上死氣滾滾得逸散出來,他蜷縮成一個球,發出讓人心顫的笑聲,最終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秦澄明嚥了一口唾沫,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霧公子幻滅粉的威力。
這幻滅粉,原來不止是將中毒之人的生機化爲死氣,還能迷幻人的心神,讓這人中了毒之後,根本沒有反抗的心思,只能沉迷在幻境世界中,消耗掉全身的生機,最終蜷縮成一個球狀的乾屍死去。
秦澄明此時身在黑霧中,他向着四周一看,立刻看到了遠處玩命狂奔的孫汛月,秦澄明對着遠處的孫汛月笑着喊道:“我來了,可愛的小脊骨……”
血燕遁法!
嗖……
秦澄明整個人身化成一道影霧,直奔孫汛月逃跑的方向。
用血燕遁法的速度追殺孫汛月,秦澄明只用了區區五秒鐘,就追到了孫汛月背後,秦澄明二話不說,右手明德劍已經是發出死靈劍法第二式,死亡共舞。
同時,秦澄明左手已經射出兩道烏黑的死靈劍氣,一道射向孫汛月肩胛骨下的心臟,一道射向孫汛月的丹田。
正在逃跑的孫汛月,知道身後便是危機,他在向前飛奔的瞬間,腰間奮力一扭,已然轉過身來。
手中的吞噬魔球在他背對秦澄明的時候,就已經凝聚了出來,此時他將吞噬魔球向着秦澄明一推,而後頭也不回得繼續飛奔。
秦澄明見他如此拼命得想逃,也想逗逗他,乾脆將所有的黑劍劍尖都射進這吞噬魔球中,兩道死靈劍氣也一齊沒入其中。
崩!
這吞噬魔球雖說威力不俗,可也架不住這樣強烈的攻擊力,被秦澄明的這些攻擊涌入之後,這吞噬魔球像一隻吃撐的蛤蟆,一下子被撐爆。
秦澄明見到這樣的一幕之後,對着逃向遠處的孫汛月哈哈大笑:“哈哈哈,孫汛月,這吞噬魔球還挺好玩的,你還要不要再玩玩啊?”
孫汛月一邊在前面逃跑,一邊喊到:“罪漠,你放我一馬,我讓我爹給你兩千萬血靈石!決不食言!”
秦澄明在孫汛月身後,一邊施展血燕遁法,一邊冷聲說道:“你這麼說,那就沒意思了,我還是收了你的脊椎骨比較好。”
說完話,秦澄明血燕遁法全速爆發,這回,秦澄明沒有在孫汛月背後發動攻擊,而是直接攔在了孫汛月面前。
秦澄明轉過身,面對衝向自己的孫汛月,秦澄明俯下身體,雙手向前,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
孫汛月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爲他面前的罪漠俯下身子,做出擁抱的姿勢之後,這罪漠的身前,出現了密密麻麻,不下千道烏黑的死靈劍氣。
臨死之前的孫汛月只有一個念頭:這哪是斷腰老魔罪漠,這簡直就是人形的釘板啊!
秦澄明面前千道死靈劍氣,都是那種沒有特殊結構的死靈劍氣,他只是用體內的生死劍胚,來指揮死靈劍氣凝聚出來,其實每一枚死靈劍氣的威力並不大,只是看着嚇人而已,不過,孫汛月可不知道秦澄明的底細。
嗖……
隨着秦澄明雙臂向前一撥,千道死靈劍氣整齊得向前衝出,卻只有一聲破空的聲音。
千道死靈劍氣像是一個烏黑的怪獸衝向孫汛月,秦澄明面前的孫汛月,面露驚恐之色,卻只能眼睜睜看着這數千道死靈劍氣貫穿他自己的身體。
孫汛月連一聲遺言都沒來得及留下,就被這千道死靈劍氣射成了肉糜,在這肉糜中,根本無法從其內部拎出一根完整的骨頭。
秦澄明丹田內的靈力,也隨着這千道死靈劍氣的一擊,直接空了三分之二,只剩下稀薄的靈力在丹田中流動。
秦澄明看着孫汛月化成的肉糜,搖頭嘆道:“可惜,脊椎骨也被我毀了,沒法給萬初支當掛件了,不過這一招以後還是少用,以我的靈力總量,也有些招架不住啊。”
返回那處河畔,正看到萬初支拼盡全力,將那個結丹後期的修士斬殺掉。
秦澄明先是走到那蜷縮成一個球的金丹期修士身邊,將那金丹初期修士的法器長劍收起,因爲,這長劍上有秦澄明生死劍氣的氣息,難保會有人從這長劍中查出什麼線索來。
收拾好這些,看着十多米外的萬初支,秦澄明剛要說話,一聲嬌滴滴的聲音響起:“萬郎,我的萬郎,綺兒等萬郎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我心愛的萬郎,嗚嗚嗚嗚……”
這聲音,正是宣綺兒發出的,此時的宣綺兒,正在用絲紗捂着身體關鍵部位,對着萬初支說着可憐兮兮的話語。
秦澄明看了她一眼,沒覺得她哪誘人,只覺得一陣噁心。
萬初支此時走到宣綺兒的面前,他看着宣綺兒笑了。
宣綺兒此時更是扭動身體,裝成快要站不住的模樣,她臉上淚滴落下,聲音悽悽慘慘得說道:“萬郎,奴家這些天,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萬郎,接到了萬郎的信,綺兒拼死反抗那孫汛月,才得以與萬郎相會,沒想到會害得萬郎身陷險境,嗚嗚嗚,綺兒對不起萬郎的一片真心。”
秦澄明此時只覺得聽着宣綺兒說話,都噁心的要命,要是讓秦澄明可以選擇,秦澄明寧可去看龍陵魔窟裡的屍蟲,也不願意看這個宣綺兒。
這時,萬初支搖搖頭,說道:“我不怪你,因爲,你再也不會害我身處險境了,是嗎?”
宣綺兒此時臉上的淚痕仍在,臉上的表情卻變了,她笑靨如花得擡起頭,對着萬初支深情道:“萬郎果然最懂綺兒,綺兒只要能跟着萬郎在一起,什麼樣的日子都能過。”
萬初支聽了這句話之後,閉上眼睛。
宣綺兒以爲萬初支要與她親吻,也閉上了眼睛,她此時滿臉的期待神情,她覺得,自己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以後跟着萬初支,雖然只是小妾,可是萬家那無數的資源,都是她宣綺兒的……
萬初支的手撫摸上宣綺兒的額頭,而後,死靈劍氣一閃而逝。
宣綺兒的神情面貌,永遠的定格在了這一刻。
在秦澄明的目光中,萬初支右手拿着裂髓槌向着地面奮力一砸,一個兩米多深,兩米多長的深坑出現了,將宣綺兒放在其內,萬初支鼓動死靈靈力一揮,這處地方再次變得平平整整。
誰都不知道,這一處土地裡,埋着昔日豆蔻樓的花魁宣綺兒。
見此,秦澄明嘿嘿一笑:“初支,還放不下?”
萬初支也是一笑:“罪漠,你不懂,我對她越是愛得深,就越是容不得她放肆,她的死,不是因爲我不愛她,是因爲我太愛她,而她卻不配我對她的感情,那就……只能這樣了。”
秦澄明搖頭:“狗屁,一個青樓女子把你迷得五迷三道,雖然說是丟人點,你也不用扯這些情呀愛的來遮遮掩掩,你說這些話,讓我瞧不起你。”
萬初支此時一翻白眼,說道:“你才狗屁,就不准我寄思一下過去了?說白了,自從她跟着孫汛月跑了,給我帶了一頂帽子之後,我就只想着讓她死,不然我萬初支以後怎麼擡得起頭來,走吧,不說了,越說越煩心,回去喝酒。”
秦澄明俯下身子,撿起那曹力留下的中品法器,把斷掉的半截劍尖插在錢伯的眉心上,用來遮掩錢伯死在死之初之下的痕跡。
而後秦澄明拍拍手上的塵土,說道:“那就走吧,初支,以後可別看錯了女人,不然啊,很容易把命搭上,比如這個,再比如那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