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綿綿有些尷尬,提出離家出走的是她,哪裡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爲冷肖不在身邊纔沒睡好?
“我認牀,所以昨晚沒睡好。”
姜幼寧聞言表示明白,“那你這幾日怕是睡不好了,認牀一時半會是改不過來的。”
南綿綿一聽好幾日,那不是又好幾日見不到冷肖了?
想到好幾日見不到冷肖, 不由得開始惆悵。
姜幼寧看着面前的早膳,有肉包子,是她特意囑咐廚子準備的,她拿起一個肉包子送進嘴裡咬了一口,味道還是差了一點,不過也不錯。
她發現南綿綿一直盯着早膳卻不動筷子, 提醒道:“吃啊,還是很好吃的。”
南綿綿嘆息一聲, 拿起肉包子送進嘴裡咬了一口, 想到冷肖,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出來找她。
她忽然希望冷肖也能像上次一樣,從天而降,出現在她面前。
那次,真的是她第一次覺得在危難時刻,有人從天而降來救她。
感覺就像佛光普照。
“還不快去問?”
靖王說着便大步走出書房。
靖王妃用力點點頭,“王爺加油!”
楚箐:“……”這和分寸有什麼關係?
過去兩日,謝璟與冷肖還是沒找到兩人,逐漸有瘋魔的跡象。
蕭鈺笑着挽上靖王妃的手,很是殷勤地道:“那我就以母妃的名義送了,這樣,更代表我們靖王府的誠意,對不對?”
“王妃。”
他緩步走過來,趴在月洞門上,就瞧見父王氣的鐵青的臉,發現他正在看那塊空地。
靖王妃發現靖王心情低落,上前安撫道:“好了,王爺如此厲害,肯定能種出更好看的花來。”
南綿綿這會沒有心情賞花,連姜幼寧的話,她也是聽一半漏一半。
靖王立馬喊來管家,怒道:“本王的花呢?”
蕭鈺看着那幾樣花草,突然想到了怎麼把消息放出去的方法了。
蕭鈺聞言暗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問花的事。
算了,這次就饒了那小子。
管家末了還着重又加了一句,真的與他無關,他就是一個傳話的。
靖王收回視線往書房的方向走,嘴裡還怒罵着,“到底是誰把本王的花連盆都端走了。”
不然以兒子的能力想坑她可沒那麼容易。
謝璟聞言眉頭緊皺,將軍夫人喜歡?
他冷眼看着面前幾個人,那眼神彷彿要吃了她們的似的,“你們是誰?”
“這花不錯, 回去帶幾珠回去。”
管家看見世子,躬身上前見禮,“世子,王爺要奴才去問那幾盆花被誰端走了。”
姜幼寧那裡知道,要了幾盆花,簫鈺與全家鬥智鬥勇!
此時將軍府裡,靖王府突然送來幾盆花,把管家給整不會了。
蕭鈺收回視線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母妃的院子。
“帶回去也可以,不過……”
“沒問題。”
謝璟收回視線望向地上數盆花,吩咐道:“把它們搬進靈犀院。”
昨天開始兩人已經開始發瘋了。
蕭鈺這才說重點,“所以,我把院子裡的幾盆花草,送給了寧兒,以表心意,禮輕情意重嘛。”
護衛道:“這是送給將軍夫人的,將軍夫人喜歡這花。”
靖王妃聞言笑出聲,“你給我辦了什麼大事了,說來聽聽。”
姜幼寧擡起頭看見蕭鈺與楚箐,她笑着道:“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要與你說。”
這件事就這麼告一段落。
“你慢點,萬一摔了,可別說母妃沒提醒你。”
謝璟大步走出去,看着外面天色,這會去靖王府,不太合適,他打算晚點去。
蕭鈺喘了兩口氣,道:“母妃,我爲你辦了一件大事,你得表揚表揚我。”
靖王妃瞧着兒子離開的背影,這孩子,一天天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近日飯菜是越來越合口味了。
護衛道:“這是送給將軍夫人的,將軍夫人喜歡這花。”
最後五個字咬了極重。
靖王聞言深受打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妃,“你不是知道,那些花是本王精心栽培供你玩賞的嗎?送給別人了,你還賞什麼花?”
蕭鈺看了一眼她手指的那幾樣,臉色變了變,姜幼寧這眼神可真毒,挑的那幾樣,都是父王精心栽培的, 爲了哄母妃開心。
將軍夫人都失蹤三日了。
“奴才明白了,奴才告退。”管家躬身繼續往書房方向走。
謝璟經費三個字,眉頭皺了皺,“靖王府?”
蕭鈺腳步一頓,有些糾結,他是回去呢還是不回去?
萬一知道那幾盆花是他讓人送走的,不就完了?
婢女端來一杯水,她喝了過後,繼續散步。
“我這就去幫忙。”
靖王妃點點頭,“是的,怎麼?不行嗎?”
謝璟思索了片刻,就知道姜幼寧在哪裡了。
“那幾樣菜式不錯。”
謝璟看見院子裡的花盆,疑惑地問:“這是誰送來的?”
護衛那裡承受得起謝璟這冷厲的眼神,他們忙低下頭,“我們是靖王府的人。”
都說一孕傻三年,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靖王纔不信王妃會把她的精心栽培的花送給別人。
“寧兒。”
靖王妃問;“什麼事?”
謝璟淡淡地道:“不用找了,我知道她們在哪裡。”
姜幼寧聞言眸色一頓,撇撇嘴,冷聿一直暗中保護她,謝璟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靖王府?
姜幼寧勾脣一笑, 教廚藝再簡單不過,她一口應下。
可是說出話的,總不能收回來吧?
萬一說是兒子先斬後奏,靖王讓兒子把花要回來,豈不是很尷尬?
蕭鈺鬆了一口氣,總算完美解決,不愧聰明如我!
書房裡,靖王聞言拍案而起,“你說什麼?”
這會肯定又去軍營忙了。
“對啊,花呢?”
不然冷肖更不把她當回事了。
蕭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安頓好了媳婦後,來到花園,指着姜幼寧選中的那幾樣花草,命令道:“你們,把這些送到將軍府,若是問起來,就說將軍夫人喜歡。”
靖王妃笑着道:“去吧去吧。”
靖王這纔好受了一些,“那本王只能在重新種了。”
用完早膳,姜幼寧與南綿綿肩並肩在靖王府閒逛,發現府裡有多名貴花草。
“他是一個有分寸的人。”
“本王去問問王妃。”
靖王緩了緩語氣,怕嚇到王妃。
靖王妃這會正在院子散步,就看見兒子火急火燎地跑過來。
父王這麼快就發現了?
蕭鈺收回視線,墊着腳尖小心翼翼的往回走。
管家見王爺走了,暗自抹了一把汗,“嚇死老奴了。”
“這裡的花呢?月季呢?蘭花呢?”
管家聞言又是一愣,將軍夫人喜歡?
蕭鈺忽然認真起來,“母妃,寧兒可是將軍夫人對吧,讓她一個將軍夫人來下廚教廚藝,我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對不對?”
蕭鈺想到這裡提氣,還是乖乖的又回來,穿過月洞門,就看見父王鐵青的臉。
靖王妃笑着道:“送就送了吧,大不了再種上幾顆。”
管家說着說着視線落在蕭鈺身上,他頓了頓,遲疑了一會道:“誒,不是世子讓人端走的嗎?那些下人說的。”
蕭鈺剛轉身就聽見這句,回頭瞧了一眼,還是找母妃比較好。
王妃分明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嗯。”她應了一聲,繼續走神。
其實,靖王妃也是後知後覺發現兒子在坑她。
不過,她確實是受益者。
“你們回去吧。”
可過去這麼久了,謝璟沒找過來,這說明什麼?
說明謝璟覺得她不重要,他的事業最爲重要。
“是。”管家吩咐下人,把花一一搬進靈犀院。
靖王妃依舊是在散步,她總感覺寶寶要出來了。
靖王平復心裡的怒火,道:“謝璟的媳婦丟了,你和她熟,幫忙一起找找。”
蕭鈺扶着媳婦走過來,“什麼事?”
靖王妃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將軍夫人,又是一品誥命夫人,何等尊貴?
蕭鈺剛纔院子裡出來,就看見管家,他問:“你幹嘛呢?”
靖王瞥見一片衣角,喊了一聲:“蕭鈺,你鬼鬼祟祟的,在那裡做什麼?”
管家忙點頭,“王爺,奴才剛纔還看見花來着,怎麼就不見了呢,奴才去問問。”
姜幼寧追問:“不過什麼?”
蕭鈺笑嘻嘻地道:“我哪有膽子把父王東西搬走?我不過是按照母妃的吩咐,把那幾盆花送給了將軍夫人而已,不信你去問問王妃。”
靖王妃不覺有什麼不妥,“嗯,沒事,都一樣。”
蕭鈺一早陪着媳婦出來散步,就看見姜幼寧和南綿綿,心想,你們還有心情賞花,謝璟和冷肖都急瘋了。
靖王聞言不由得提高音量:“本王在問你,花呢?”
蕭鈺剛好經過,就聽見父王的聲音,聽這聲音好像很不高興。
靖王妃擡起頭望向,就看見靖王大步走過來,“今日怎麼會拉的這麼早?”
“奴才這就去。”管家忙不迭去詢問。
靖王看着精心栽培的花,連花帶盆的被人端走,心疼的不行,忍不住罵了一句:“飯桶,養你有何用?”
“父王,我剛好路過,你喊我有什麼事啊?”
她是沒臉回去。
“屬下明白。”
靖王:“……”這是再種一些的事嗎?
靖王道:“本王有事想問問你。”
不過他不打算現在就說,先讓那兩位急一急,等時機一到再把消息放出去。
姜幼寧不是那種特別愛種花草的人,可是感覺的花草看了會讓人賞心悅目。
管家一臉懵逼地看着一大塊空地,也很疑惑。
姜幼寧一邊吃着一邊道:“吃完早膳,咱們去府裡逛逛吧。”
“是該表示表示。”
靖王妃聞言,想到昨晚吃的,味道不錯,她吃了不少。
冷肖追問:“在哪裡?”
靖王的血壓這會已經突破一百八,有氣死的徵兆。
靖王府回來,途徑花園時,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返回來盯着一大塊空地瞧了好一會。
謝璟知道姜幼寧在哪裡,也知道她安全的很,也就沒那麼擔心了。
蕭鈺得到這句話後,他笑着道:“那母妃繼續散步,兒子就先走了。”
蕭鈺笑着道:“母妃,你近日不是胃口不好嗎?原本寧兒是不願意來的,是我把她請過來的,目的就是讓她教廚子的廚藝,好改善母妃的伙食。”
姜幼寧指着花草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想帶回將軍府。”
管家愣了一下,“所以王妃讓人搬走的?”
蕭鈺心虛地笑着道:“我昨天又讓寧兒教廚子的廚藝,母妃昨晚吃的那幾樣,都是寧兒教的。”
蕭鈺用力點點頭,“孺子可教也,就是我母妃讓人搬走的,你這麼回我父王就對了。”
幾名護院把花草一人一盆搬上馬車,然後拉着馬車去將軍府。
“嗯。”南綿綿看着手裡的肉包子,不逛還做什麼?都出來了,總不能覥着臉回去吧?
靖王妃聞言又笑了,“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份孝心,是該表揚表揚你。”
媳婦不見了,能不瘋嗎?
蕭鈺說着便走了,一刻也不停。
冷肖這會卻急着不行,看見將軍坐在那裡喝茶,他上前忙詢問;“將軍,您不找了嗎?”
就在這時,謝璟從外面回來,他臉色陰沉的可怕,誰也不敢靠近,就怕被炮灰。
“那個,你是不是把本王的花送給了將軍夫人?”
靖王妃不在意地道;“你再種一些不就好?”
“是。”護衛們忙不迭地走了,轉身那刻,一個個都抹了一把汗,將軍好嚇人啊。
楚箐的視線望向姜幼寧,問:“你待在這裡,不怕將軍找不到你着急嗎?”
蕭鈺笑道:“你再教府裡廚子一些廚藝, 我就把這些花草送到你府上。”
姜幼寧看見蘭花覺得不錯,月季也不錯, 粉色的, 拱橋一樣的架子,這個也可以帶回去。
管家小心翼翼地道:“真的是王妃把那幾盆花送給了將軍夫人,王爺不信,可以去問問王妃,一問便知。”
“這是什麼意思?”
“她們在靖王府,安全的很。”最後四個字,謝璟特意加重了語氣。
冷肖一聽道靖王府,這才鬆了一口氣,這三天都嚇死他了。
這些日子與南綿綿朝夕相處,他已經習慣了她,也很喜歡她。
忽然消失,這幾日晚上,他沒睡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