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杜龍對賴在懷裡不肯起來的白樂仙說道:“玉眀市地下有大量廢棄防空洞,裡面四通八達,就算派一支部隊進去,可能自己迷路都要走丟不少,張釋火有充分的準備,徐忠明他們找不到他的。”
白樂仙笑道:“難怪你信心十足,原來是這樣,地下的防空洞啊……我以前跟一羣朋友下去玩過,下面的確四通八達一不小心就會迷路,張釋火藏在下面的確安全了,但是明天怎麼辦?他總不能一直藏在下面吧?他的目標究竟是誰呢?”
杜龍神秘一笑,說道:“他的目標啊……我也不知道,也許逮着誰算誰吧,反正徐忠明那個傻瓜肯定抓不住他,你就放心吧。”
白樂仙噢地一聲,說道:“算了,這種高難度的題目就交給你了,我只管……好好享受就行了……”
說着,白樂仙的小手慢慢在杜龍身上滑動,漸漸地,向下滑去……
“這麼快又不老實了,”杜龍將手裡的平板電腦放到一邊,雙手各摟着一具嬌美的胴體,杜龍悠然笑道:“那就……讓我再好好收拾你們一次吧……”
整個玉眀市給徐忠明攪得雞飛狗跳的時候,杜龍摟着兩女卻美美地進入了夢鄉。
半夜的時候張釋火果然又打來一個電話,讓杜龍親自去香格里拉一趟,不過杜龍卻沒有親自去,倒是把沈冰清安排着陪同假扮杜龍的李文軍去了香格里拉。
第二天一早,杜龍沒有露面,韓倚萱打了電話給他,問他那個節目該怎麼安排,杜龍爲防有人跟蹤他的電話,也用了張釋火天天在用的那個大挪移的方法,把自己手機給了沈冰清,通過沈冰清用另一個電話轉接了回來。
杜龍答道:“節目我會按時參加的,你們先做好準備,我大約四點鐘回來錄製節目,晚上直播的時候我也參與,因爲兇手可能會打電話到電視臺,就像上星期那樣。”
韓倚萱說道:“嗯,那我等你……杜龍,那傢伙他……會不會……”
韓倚萱說得吞吞吐吐,但是杜龍卻明白了她的意思,杜龍笑道:“嗯,節目直播的時候若是突然丟了主持人,的確會造成轟動啊……”
韓倚萱的呼吸急促起來,杜龍笑道:“我逗你呢,別緊張,這次兇手的目標不是你。”
韓倚萱哦地一聲,接着好奇地問道:“那會是誰呢?若是在節目中預言一下,肯定會造成更大的轟動啊!”
杜龍笑道:“你別想了,那是不可能的,這可不是開玩笑,若是兇手看了節目改變目標怎麼辦?好了,我正在忙着,先掛電話了,拜……”
早上十點,李文軍代替杜龍面對記者,嚴厲聲討再次‘撒謊騙人’的兇手,說放羊的孩子不會有人相信,希望兇手儘快迷途知返,趕緊去自首云云。
記者開始提問時有個記者突然大聲問道:“杜組長,有消息說兇手並沒有騙人,是你們將挖出來的屍體都藏起來了,對媒體秘而不宣,這是真的嗎?”
李文軍假扮的杜龍嚴肅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到的消息,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們,這都是子虛烏有空穴來風。請在場的媒體不要相信也不要跟風宣傳這個虛假的消息,那是違法犯罪的行爲!”
下面的記者議論紛紛,李文軍突然舉手一指,說道:“你站住!發佈會還沒結束,你跑什麼?快抓住他!”
剛纔向杜龍提問的那名記者驚訝地回頭望去,卻並沒有看見誰離開,倒是有兩個警員向他大步走來,猛地將他按倒在地控制了起來。
那記者大喊道:“新聞自由!言論自由!你們憑什麼抓我!”
李文軍冷冷地說道:“新聞發佈會還沒完你跑什麼?我懷疑你是兇手的幫兇,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把他手機找出來,查查通話記錄!”
那人一聽頓時慌了,急忙叫道:“你們不能侵犯我的隱私權!我要告你們!”
電話被搜了出來,沈冰清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下那個電話,接着霍然道:“好啊,你果然跟兇手頻繁聯繫了!組長,他手機裡有幾個接打兇手電話的記錄!”
李文軍嚴厲地說道:“帶回去好好盤問!”
那記者被押了下去,沿途還大叫冤枉,但是沒人相信他,李文軍對面前的記者說道:“身爲記者,就該爲社會和諧做更多的貢獻,這種跟兇手私下聯絡甘當兇手走狗的不是記者,是共同犯罪!希望大家引以爲戒!”
說完杜龍轉身便氣呼呼地走了,留下一堆面面相覷的記者,那些心中有鬼的人急忙偷偷低頭把手機裡的電話記錄給全刪掉了。
經過這次教訓之後那些記者果然老實了一些,他們報道相關新聞的時候都謹慎了許多,不敢再亂說話了。
隨着最後時限漸漸逼近,快速反應組和徐忠明負責的工作組都馬不停蹄地繼續工作,徐忠明指揮着各個部門幾乎將全玉眀市都翻了一遍,各種娛樂場所以及居民生活區的負責人都得到了通知,但凡看到類似兇手的人出現,他們自然會立刻通知工作組。
不過隨着夜幕降臨,兇手依然毫無蹤跡,徐忠明漸漸焦急起來,他依然認定兇手的目標並不是那兩個巨大的會場,但是依然不得不分派衆多警力保護那兩個會場,至於兇手究竟襲擊哪裡,他心中沒底。
入夜之後快速反應組的人開始活躍起來,他們到處走街串巷,似乎都身負着重要的使命,徐忠明派去的人不得不緊隨其後,然後各種消息傳回徐忠明那裡,弄得徐忠明頭大如鬥。
杜龍自己則留在電視臺,跟美女主持談談心彔彔節目,完全不像是大案未破的樣子。
八點,《大案聚焦》節目再次出現在觀衆面前,幾乎同一時間,玉眀市內有七八個各式娛樂活動開始啓動,其中就包括葉雨雯復出的那個在體育館舉行的發佈會,以及那個連蘇靈芸都打算參加的慈善義演晚會。
葉雨雯那個介乎於發佈會和演唱會之間的活動在一個體育館舉行,那個體育館跟慈善義演晚會的舉辦地距離很近,幾乎就隔着一個街區,八點不到這兩個地方的附近就再也找不到停車位,人們從四面八方趕來,爲的就是參與活動,近距離接觸自己心中的偶像。
本來這種大型人羣聚集的場合,警方都會派人在現場維持秩序,然而今天在現場站崗的警察似乎比平時多很多,還有很多便衣暗藏在人羣中觀察着每一個進入活動區域的人。
葉雨雯這邊的‘偶像親密價’門票也僅需一元錢,大家只要喊一聲我愛葉雨雯,然後在籌款箱裡扔一塊錢,就可以進入體育場,因此體育館的幾個入口處不停響起‘我愛葉雨雯’的聲音,甚至有情侶手牽着手一起在那喊着,看來葉雨雯的人氣值最近恢復得不錯。
不過相對於這邊,隔了個街區在廣場搞的慈善義演顯然受衆更廣,許多平時在廣場跳廣場舞的老頭老太都毫不猶豫地砸錢進入會場,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便開始討論哪個相聲演員要來,又或者哪個著名歌唱家要來的話題。
人多了,廣場周邊販賣食品的小販也多了,雖然被趕來趕去,但是小販們還是抓緊每一個機會,將自己精心製備的食物賣給來觀看演出的人。
在這種人羣密集的場合,及時處理垃圾也是個重要問題,二十多名戴着口罩身穿環衛服的環衛工在廣場旁一顆大樹下接受領導的最後叮囑。
“……大家記住自己的區域,不要搞混,儘量低調,最好讓所有人都忽視你們的存在,尤其不能影響了參與演出的明星們,若是誰被投訴了,別說加班工資沒有,甚至還要扣獎金,獎金扣完扣工資,總之大家小心點沒壞事,遇到個李某某那樣的你們就算捱打了也別吭聲,趕緊躲遠點,回頭再告訴我,我會幫你們申請補償的!”
有個瘦瘦的環衛工舉手問道:“周幹事,捱打一巴掌能補償多少啊?若是捱了一腳或者被吐口水呢?”
大家都呵呵笑了起來,那神情中多少帶着點苦澀,那位周幹事喝道:“少廢話,正經點,讓你們來參與這個活動已經夠意思了,都別給我惹麻煩,否則以後再別想我瞅你們一眼,好了,把工作牌戴好,跟我進會場吧。”
廣場可以同時容納好幾千人,這些人一小時產生的垃圾可以用噸來計算,若不及時處理掉,很快就會堆積成山,這二十來個環衛工的任務就是見縫插針地將已經出現的垃圾蒐集起來,然後放到垃圾車上立刻送走。
剛纔那個詢問捱打一巴掌能得什麼補償的瘦削環衛工跟着大夥一起進入會場,他甚至還掏了一塊錢塞到募捐箱裡。
站在募捐箱旁的美麗彝族少女,天南慈善總會的形象大使藍月洱微笑着向他欠身說道:“謝謝您的愛心!”
“我愛的是你……”張釋火含笑向藍月洱點點頭,轉身進入會場,他心中有個聲音在嘶吼着:“多純潔的少女啊,只有神有資格擁有她,唯有她是最完美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