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開白羊郡，咱們先去汜水關。”我道：“他一定想不到咱們着大膽，應該阻攔不及。”
蘇息搖搖頭，輕輕笑道：“你太小看王上了，他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猜到咱們往西走，又怎麼可能想不到，你會因爲害怕他繞開白羊郡？我猜，他一定直接去了汜水關，不管咱們怎麼繞，也一定要經過汜水關，他只需要在汜水關守株待兔，不愁我們不去自投羅網。到時候，咱們舟車勞頓，他安然以待，自然勝算最多。”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麼辦？”我心中一陣煩躁，口氣也惡劣起來。
蘇息沉吟片刻，突然說：“既然要繞，咱們就繞得徹底一些，先去白羊郡，再繞汜水關。陸路走不了，咱們走水路。從汜水乘船，下離滔江，到江陵渡口，咱們再走陸路過九搖山。過了九搖山，就到了秦國了。”
我點點頭，現在只能這麼辦了。
兩人重新整裝，等馬兒休息夠了，就再次上路。姜堰不在白羊郡，就不需要多費力，我們又一次易容，這一回，我裝作成男子，蘇息則打扮成一箇中年男人，僱了一個村夫幫我們駕車，很順利就進去了。
我們在白羊郡逗留了一天，用過的衣服都通通丟掉，重新置辦了新的。
準備好一切，又換了馬，繼續西行。汜水關很大，要繞開這個關卡，陸路走下來，得要七八天的時間，如果走水路，從汜水走離淘江，七八天的時間，就足夠我們到江陵渡口。那時候別說汜水關，三關都過了。
汜水渡口在城西，我們運氣不好，到的時候，最近的一艘航船剛剛啓程。附近的人說，要等下一班船，得要到第二天傍晚。
已經出了汜水關，也不好回去，我跟蘇息找了戶農家，暫時住了下來。
第二日傍晚，我們順利登上了去往江陵渡口的船。
但船上也不安分。
從我們登船，我就總覺得，有一雙眼睛時不時在看我，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非常不舒服。我跟蘇息說了，蘇息沉默片刻，悄悄將我拉到一邊：“這船上，似乎有暗衛的人。”
“何以見得？”我大吃一驚，如果有暗衛，那不是說，我們已經盡在姜堰的掌握中了嗎？
“暗衛那一套都是我教出來的，我如何不知。”蘇息道，眼見着有一個人走過來，他輕輕拍我安慰我：“你也莫要擔心，他們那點手段，我瞭如指掌。跟着就跟着，我們就叫他傳不出去消息，就好了。”
我鬆了一口氣，蘇息有法子，那就好。
船上艙房少，爲了不引起懷疑，我跟蘇息對外都是以夫妻稱呼，自然也住在一起。
到了半夜，蘇息起來出去了一次，不多時迴轉，我立即問他：“怎麼樣？”
蘇息神色有些疲倦，壓低聲音說：“暗衛傳遞消息，用的是鷹隼或者是鴿子，以及設立的路點。在水路上，驛點用不上，他能依靠的，就是鴿子和鷹隼。我剛剛進去，已經把他能用於傳信的東西都弄走了，不到岸邊，他沒有辦法傳遞消息。”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