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一愣。
車伕笑道：“夫人，是真的，這些木槿花都是王上下午親自去摘的，命我給夫人放在馬車上，王上說，夫人喜歡木槿花，這花的味道淡，沒想到這麼一大束放在一起，也香得很。夫人，你也聞到了嗎？”
我又是一愣，竟然是姜堰去摘的？
“舅舅，給我一朵。”
好半天，我才說。
閻羅鬼手道：“好。”簾風微動，不多時，一朵花就放到了我手裡。
我把花放到鼻端，花香一下子就衝入了我的鼻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頭一下子暖和起來。姜堰……他還記得我喜歡木槿花，我離開他的時候，他還能爲我如此。
不管過去如何，爲了今日這一路的花香，我必不能忘記他。
真的很香。
車伕笑道：“夫人，這木槿花能放多久？”
“不久，很快就會謝了。”我想着，有些傷感。
車伕笑道：“夫人，我家內子以前是做香粉的，有一手好法子，可以保存鮮花顏色不變香味一直都在。小人長期跟着她做，也會一些，等咱們休息的時候，小人幫你做成乾花，好嗎？”
我有些驚喜：“真的可以？”
車伕笑道：“嗯，保證跟新鮮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開心起來，這才突然想起他喊我的稱呼，不是王后，不是小姐，竟然是……夫人？
“你……你喊我夫人？”我詫異地問。
車伕聲音的笑意更濃了一些：“王上已經吩咐過了，從此之後，見到你就喊夫人。小人也喜歡這個稱呼。以前在總管的府上，小人就覺得總管對夫人的情義纔是最珍貴的，每每看到總管難過，小人也覺得難受。如今……真好！”
我笑起來，想起蘇息，心頭也是一陣甜蜜。
只是笑容還沒泛起，就被一股擔憂代替了。
蘇息他……還好嗎？
正在深思間，忽然馬車一陣顫抖，車伕長長吁了一聲，隨即，馬車停了下來。車身一陣顛簸，我跟閻羅鬼手都倉促不覺，往前撲了一下。
閻羅鬼手一隻手扶正我，我聽見他的聲音十分嚴肅：“別說話，有人來了，人還不少。你眼睛不好，先坐着別動，呆在這裡，我出去看看。”
閻羅鬼手下了馬車，車伕也跳了下去。
我看不見來的是什麼人，只能側着耳朵傾聽外面的聲音。人似乎有些多，因爲呼吸繚亂；我能聽到的腳步聲也十分整齊，看來來者是訓練有素的人；而且……風裡還傳來兵器的聲音，我一愣，來人，似乎不簡單。
心頭一緊，我再也不敢大意，悄悄湊近車窗，去細聽車外的動靜。
先聽到的是閻羅鬼手的笑聲:“我當是誰，原來是秦國的王上。深夜帶着一堆人來攔路，你這王上做得可真是盡職啊。是要路費還是車馬費？”
我一愣，原來舅舅竟然是認識魏殷周的？
只是，魏殷周怎麼來了這裡？
我坐在車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魏殷周的聲音有些冷：“閻羅鬼手？原來是你，你怎麼還沒老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