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累極了地低喃。
他埋首在我發間，低低說：“恩，我們生個孩子吧？你不知道，我今日在那如意宮中，看着菀婕妤就一直在想，如果是你懷了我的孩子，我該有多高興。青雕兒，我發誓，我決不讓你重蹈菀婕妤的覆轍！”
我該是高興的，可是，一個孩子……長得像我又像他，真的可以嗎？
我擡頭看看帳頂，是，我是很想有自己的親人。可流淌着姜家人的血脈的，真的能夠做我的親人嗎？只怕是……季氏一族一十一代人，安字輩和平字輩共四百餘口人，都會日日詛咒，令我不得安生吧？
想到這裡，我的血冷了下來。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格外清晰：“好，如果可以，我們生一個孩子。你要答應我，如果有一天這個孩子來了，你必須傾盡一切去保護他，給他最好的一切！”
“我答應你！”姜堰的聲音顯得格外驚喜。他摟緊我，連連親我，又是新一輪的纏綿。
轉眼間，郭美人禁足已經一個月有餘。在這期間，昭美人聽從我的建議，讓自己的父兄舉薦了可靠的御醫，經過悉心調養，身子已經大好了許多。她原本就很美，如今容光煥發，倒也俏麗可人。
姜堰如今是越發的忙了，留在掖庭的時間並不多，也不常召安昭儀去陪伴。我聽蘇息說，最近晉國和楚國的邊境越發的不安穩，很有打仗的勢頭，姜堰很是憂愁。我樂得他不來，又因要顧忌的事情太多，便也沒有太過上心。
一日，聽說菀婕妤調養良久，身子漸漸好轉，我合計着也該去看看她了，就約了郭美人與茵昭儀一道，去西德殿看她。
一月不見，菀婕妤清減了許多。客客氣氣地招待了我們，便稱自己精神不濟，下了逐客令。
茵昭儀很有些生氣：“德行！還以爲懷過王上的孩子，就高人一等了，就不正眼看人了！”
“茵姐姐莫氣，氣壞了身子倒不值得。”我寬慰她：“我瞧着這婕妤姐姐臉色青蒼，只怕是真的撐不住了。也難怪會這樣！”
茵昭儀啐道：“我也想不與她計較，不過我自生來就沒受過這樣的氣，真真是……算了，昭姐姐，青妹妹，我先回宮了，改日再與你們一聚！”
待茵昭儀走遠，昭美人扯了扯我的袖子：“今日茵昭儀倒有些古怪，不知道是不是咱們說錯了話。”
我冷笑一聲：“她哪裡是衝你我發火，不過是心中不服，找些理由寬慰自己罷了？”
“你似乎……對茵昭儀很有成見？”昭美人納悶了。
我嘆息：“姐姐，你總說與人爲善，但別人回報你的是惡。這茵昭儀我原先瞧着也很順延，可自從知曉你中了曼陀羅的毒，我就越發看她不行了。我思來想去，曼陀羅要下得神不知鬼不覺，也只有身邊人下手。娟然是沒可能的，也就這茵昭儀，那些日子日日與姐姐親密無間，委實招人懷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