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瑜朝着顏愛歌作揖，“抱歉了。”
顏愛歌笑了笑，“有什麼好抱歉的，你沒有成功啊，我也沒有收到什麼傷害。再說你也是清楚我和阿玄的感情的，其實你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不會成功的，是吧？”
飛瑜苦笑，“你和大哥還真是絕配，這麼瞭解身邊的人。”
顏愛歌深深看了飛瑜一眼，“你真的不等她醒來麼？”
飛瑜微笑搖頭，“不用了，我們那麼相像，其實我很清楚她想要什麼的。只是，我現在還給不了，所以，倒不如不要做無畏的糾纏。”
顏愛歌深吸了一口氣，“好，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做決定。只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也清楚，之後我們要面對的是什麼，你也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們錯過了之後纔來後悔。”
飛瑜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不用了，如果沒有以後，倒不如從來都沒有開始過，也省的難過了。”
顏愛歌咬了咬牙，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她沒有辦法左右別人的想法，所以，多說無益。
飛瑜鄭重的看着顏愛歌，“她的傷還沒好，很是嚴重，以後還要拜託你。”
顏愛歌斜了飛瑜一眼，“這還用你說！”
“我知道有種藥材，應該可以用得上，我去找。”
顏愛歌點點頭。
說到這裡，飛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笑，“真是奇怪，好像我總是要去找藥材的樣子。”
顏愛歌跟着笑了笑，“那也是很有用的啊，幫了不少忙呢。”
飛瑜走了沒多久，玉漫楓就醒了。
似乎是心有所感，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問顏愛歌，“小七，我昏睡的時候，是不是有別人來過？”
顏愛歌沉默了一下，點頭，“他來過。”
玉漫楓眼睛亮了一下，隨後又黯淡下去，“不用說，已經走了吧。”
顏愛歌點點頭。
玉漫楓沒什麼表情，只是眼神之中的溫暖瞬間就不見了，換上了慣有的冰冷。
顏愛歌皺眉，“漫楓，現在這個時候了，真是沒有時間鬧彆扭了。”
玉漫楓深吸了一口氣，“不是在鬧彆扭，若是我們之中有人活不過這個坎，那現在也沒有必要造成什麼不必要的牽絆，省得以後傷心。”
顏愛歌張張嘴，想起飛瑜之前說過的話，這兩個人還真是像的很。
幾天之後，夜白上師帶着重傷到來，玉漫楓知道後，去探望。
見面的時候，夜白上師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但是精神還好。
玉漫楓看着夜白那亮晶晶的眼睛，心裡稍稍放心。
“多謝師父。”
夜白笑道：“謝我作甚！”
“之前在學院裡，要不是師父維護，此刻也沒有我了。”
“這樣的事情，不用專門感謝吧。”
玉漫楓有些猶豫的問道：“師父，學院那邊……”
夜白上師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下去了。
玉漫楓見夜白這個表情，也基本上知道個大概，心裡有些難受。
夜白嘆了口氣，“你別看，你只是離開這麼幾天的時間，學院就已經大變了，植物開始大量死亡，靈泉的靈力也在急速消失。要不是金成上師決定讓弟子們離開，現在恐怕已經開始死人了。”
玉漫楓感覺胸口一陣鈍痛。
這是她生活過多年的地方，她雖然從來不說，但是，沒有人可以真的冷血。
在學院的這幾年，是玉漫楓過過的最好的時光了。
沒有壓力，不用考慮以後，雖然她表面上冷冷的，但是，心裡卻一直覺得暖。
現在，這樣一個讓她覺得暖的地方，沒有了。
夜白見玉漫楓表情凝重，嘆了口氣道：“你也不用這麼傷心，邪祟終將被剷除，到時候，我們重建一個浮屠就是了。”
玉漫楓擡頭，就見夜白眼睛裡帶着笑意和無限的希望。
她自己反倒慚愧起來。
明明自己更應該有信心，帶着希望纔對，怎麼反倒讓師父安慰自己了。
玉漫楓笑了笑，“師父說的是。”
想了想，又道：“師父，你們都出來了，那祭蝶上師……”
夜白的臉色變了變，“本來是一起的，之後被打散了。”
玉漫楓皺眉，有些擔憂。
夜白有些好奇的看着玉漫楓，“你不討厭她？”
玉漫楓搖搖頭，“以前是討厭的，但是後來覺得，她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話一出，玉漫楓隱約看到夜白上師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奇怪的光，好像是很不希望自己這麼想的樣子。
只是，那光一閃而過，讓玉漫楓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夜白笑道：“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她這個人，本質不壞，只是執念太重。”
玉漫楓卻笑了起來，“師父，我從前倒是沒有發現，你居然也是這種人。”
夜白一愣，“哪種人？”
“明明自己也有執念，卻還在說別人。”
夜白呆住，過了一會大笑起來，指着玉漫楓道：“你呀你呀，爲師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玉漫楓眼睛裡帶着笑意，“師父覺得我是哪種人啊？”
“你也是這種會揪着人的短處不放的人。”
玉漫楓笑了起來。
夜白道：“我看啊，都是小七那丫頭，把你帶壞了。”
玉漫楓點點頭，“嗯，小七那人，挺有意思的。”
夜白有些欣慰的道：“挺好的，你現在，笑容也比以前多了。好好一個美貌少女，做什麼非要擺出一副冰山模樣呢。依我看，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
玉漫楓驚訝於夜白居然沒有覺得自己的改變很奇怪，反倒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故意冷着臉道：“原來在師父眼裡，我原來的樣子也這麼討厭麼？”
“不是討厭，只是覺得，你這個年紀，也是該衝動一下的時候，你老是那麼冷靜，都沒有年輕人的活力了。”
衝動！
玉漫楓聽到這兩個字，有一瞬間的失神。
好像之前，的確是從來沒有衝動過。
長了這麼大了，做過最衝動的事情，就是前些時候最先進入師門禁地。
夜白見玉漫楓似乎是有心事，“你去吧，我有點累了。”
玉漫楓看夜白的確是有點疲憊的樣子，“倒是我不好了，竟然拉着師父說了這麼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