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在以下答案中選擇一項進行回答。】系統語音適時響起。
同時,玩家們的眼前皆已浮現了一個窗口,其中給出了三個選項,以及相關的簡介:
【伊迪恩特,愚妄之神,使用釘頭錘的巨型毀滅者,屬混亂邪惡陣營。他的信徒們暴躁易怒、滿懷惡意、獨斷暴力、熱愛衝突;他們在貪婪、憎恨或慾望的驅使下會衝動而魯莽地行動,散播邪惡與混亂。他們不僅會破壞美麗與生命,也破壞了美麗與生命賴以生存的秩序。】
【伊弗爾,謊言之神,使用巨鐮的陰鬱之王,屬中立邪惡陣營。他的信徒們爲了自己可以做出任何事,一切都是爲了自己,就這麼簡單。他們從不爲死在手下的人掉淚,不論是爲財、爲了高興或只是爲了方便。他們不喜歡紀律,也不遵守法律、傳統或任何高貴的信念。他們的可怕之處在於全然的邪惡,完全沒有榮譽感和對象區別,即“真正邪惡”。】
【沃科爾,遊蕩之神,使用細劍的僞裝大師,屬混亂中立陣營。他的信徒都是完全的個人主義者,他們躲避權威、憎恨限制、挑戰傳統。他們並非毫無理性,但沒有明確的立場,喜好隨性而爲。即“真正的混亂”。】
【威斯登,智慧之神,使用節杖的秘術至尊,屬中立善良陣營。他的信徒們願盡已所能地做一個好人該做的事。他們樂意幫助他人,也願意替掌權者們工作,但卻不認爲自己被控制。他們不須顧慮命令,也不會偏頗,即“真正的善良”】
【圖雷烏斯,真理之神,使用巨劍的神聖王者,屬守序善良陣營。他的信徒們嚴守紀律。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與邪惡對抗。他們只說實話、信守承諾、幫助需要援助的人,而且面對不義之事必出言反對,富有榮譽感和同情心。】
“嗯……所謂選擇信仰,實際上就是選擇‘陣營’嗎……”封不覺看着眼前的菜單,心中念道,“這分明是四柱神所在的主宇宙,現在又冒出五個雜七雜八的蟊神來……到底哪邊纔是真正的‘神’級呢……”
此時,列森德並未像一般遊戲中的NPC一樣呆站在原地、等着玩家們做出選擇,他在等待了大約十秒後,就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快說!人類們!我可沒時間磨蹭。你們還想不想要回報了?”
“我信仰伊弗爾。”封不覺即刻回道,話出口的同一秒,他還朝不遠處的鴻鵠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開口接道:“我信仰威斯登。”
另一邊的廢柴叔也看出了他們的計劃,他隨即接道:“我信仰沃科爾。”
以上這三位,都在遵照着覺哥的思路走,那就是……每個人都去選不同的答案。
現在還沒人知道這些信仰分別意味着什麼,也許某個信仰會帶來收益,而另一個則會引發災難。這都不一定……分開選無疑比較合理,至少能避免被一網打盡的局面。
“作爲英雄,我當然是選擇圖雷烏斯了!”小馬哥這時也開口道,雖然他並沒有領會三名隊友的意圖。但他還是憑着自己的意願選中了和別人不一樣的。
當然了,這也並非巧合。封不覺、鴻鵠和廢柴叔無疑都是推測到了天馬行空必選“守序善良”陣營,所以才避過了那個選項。
最後,就是跡部少爺了……
“哦……我明白了……”跡部看着隊友們。輕聲嘀咕道,“大家都選不一樣的,以此探查五種信仰分別會帶來什麼後果是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又掃了一眼遊戲菜單中的彈窗。
這一瞬,系統語音竟像是特意爲他補充說明一般,又來了一句【請勿自行擬定答案,如“基督教、佛教、無神論者、上帝、科學、無產階級戰士、春哥等等”,類似的答案將引發極端的後果。】
“唉……”跡部嘆了口氣,擡頭看着列森德,“我信仰伊迪恩特。”
至此,五人已全部將答案說出,列森德便接着之前的話道:“好,只要你們能給我足夠的‘罪行’來‘消化’,我就按照你們的信仰,分別給予回報。”
“原來如此……不同的信仰代表了不同的獎勵而已嗎……”封不覺心道。
【支線任務已觸發】系統語音順勢又起。玩家們的任務欄裡也多出了一條【描述七種罪行以滿足“飢餓”的列森德,當前進度0/7】
列森德的話還沒完,他轉頭看向了第一個報出信仰的覺哥,接道:“伊弗爾的信徒,我將給你‘一次欺騙的權力’。”
“非實物嗎……”封不覺面無表情,心道:“但這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我騙人還需要得到許可?莫非……在這座島上的某些地方……人是無法說謊的?”
他正思索之際,列森德又看向了鴻鵠:“威斯登的信徒,我可以告訴你‘一條你需要知道的信息’。”
“哦?”鴻鵠鏡片下的雙眼閃過一絲期許,暗忖道,“這樣的話……應該能打聽到信仰神殿的座標了吧。”
接着,列森德對廢柴叔道,“沃科爾的信徒,我會給你‘一次僞裝的能力’。”說罷,他又轉向了天馬行空,“圖雷烏斯的信徒,你什麼也得不到,除了這個……”
說到這兒時,列森德忽然用自己的狒狒臉對天馬行空做了個鬼臉,並且豎起了中指。
“哈?”小馬哥愣了兩秒,不過兩秒後他的反應依然是……“哈?”
“至於你,伊迪恩特的信徒……”列森德放下中指後,便對跡部道,“我會把我手上這把斧子送給你。”
沉默……
大約五秒的沉默。
“喂!這什麼情況!”鴻鵠第一個吐槽道,“這‘回報’的差別也太大了吧!”
“嗯……對守序善良的豎中指,給混亂邪惡的送裝備嗎……”封不覺撫着下巴念道,“這回跡部走狗屎運了呢……”
“哈哈哈哈……”跡部雙手叉腰,大笑出聲,臉上寫滿了揚眉吐氣的暢快,“天意啊!你們這幫傢伙爭先恐後地選走了看上去不錯的選項,沒想到最後留下的纔是最好的吧!哈哈哈哈……”
“有什麼好得意的啊,這又不是殺戮遊戲……”封不覺應道,“再說那把斧子看着也就是個破敗級武器的樣子……”
“少囉嗦!你這是嫉妒!”跡部吼道,“你這個中立邪惡的廢柴,食我大【嗶——】!”
“你他喵的是入戲了啊……”封不覺抹了把鬢角的冷汗。
“人類!別浪費時間了,這就是我能開出的條件。”列森德說道,“如果你們想要的話,就快點兒……”
“我問一下。”封不覺語速極快地打斷道,“我們在描述罪行時,有什麼限制嗎?比如‘每人必須講一條’,或者,‘一個人最多講兩條’之類的……”
“沒有沒有沒有!”列森德焦躁地重複道,他的眼神又逐漸狂熱起來,像是個處於發作邊緣的癮君子。
“那由我一個人全部講完……也可以咯?”封不覺說這句話時,還側身回頭、望了望四名隊友。
隊友們對他的提議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正所謂……讓專業的來。
“可以……總之你快說……”列森德瞪大了雙眼,其臉上的筋肉都在抽搐着,“快!我等不了了!”
“好!”封不覺忽地提高了嗓門兒。
話音未落,只見他大馬金刀地轉身邁步,走到一塊岩石邊上,靠坐在上面,開口吟道:“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正邪自古同冰炭,譭譽於今判僞真。”說着,他還隨手抄起一塊扁平的石子兒往身邊的岩石上一砸,發出“啪”的一聲。
“鬧哪樣啊!定場詩都出來了!這是準備說單口相聲嗎?”。跡部驚道。
鴻鵠扶了扶眼鏡,吐槽道:“瘋兄你還挺專業啊……我們是不是該鼓掌叫好,順便嚷幾句‘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可以啊。”封不覺橫打鼻樑,微微一笑,“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騾,正直公平捱餓。修橋補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我到西天問我佛,佛曰……”他又是一拍石頭,“我也沒轍!”
“張口就來……佩服……”廢柴叔笑道。
“哦!原來這傢伙和守序善良陣營的人不對路嗎?”。此刻,天馬行空彷彿穿越了一般,堪堪對幾分鐘前的一幕做出了反應。
“你這掉線般的反射弧……”鴻鵠欲言又止,無奈地搖頭,“算了……懶得跟你廢話……”
另一邊,那傾聽者列森德已是盤腿坐下、倚着斧柄,一臉興奮地看着覺哥,等待他的描述。
“話說本朝,有一莽撞人……”封不覺的敘述開始了。
覺哥從任務欄裡的內容、以及剛纔的對話中判斷,這個任務並不要求他去講述“自己犯下的罪惡”,講別人的事兒也行。所以……他現在是自信滿滿,畢竟以第三人稱編故事,總比把自己編進故事裡去要容易一些。覺哥就是吃這碗飯的,別說七種罪行,十種他也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