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吧。他只是廚間伙伕無聞苟活於深宮怎會有毒害大王之心。又何來毒害大王之因,若是大王因香辛調料放多就要命於宮人,豈不是堪比暴君。”
羽西雅反握住山莽的大掌,難得說出一次正經的話。
“愛妃是在給奴才們求情?”
山莽鳳眸幽深泛着玩味,凝着她的臉。
“是。”
“愛妃有何證據證明此等奴才沒有毒害孤王之心,也沒有毒害孤王只因?”
山莽的面色陡然收起了微笑,凝視她的眸光深邃冷銳。讓羽西雅突然發覺自己的小把戲早已經在他面前現了原型。徒增了這倒黴的馬蛋的一頓棍刑。
她垂下頭,抿着脣,眼裡因這窘迫和認輸浸滿霧氣,隱忍着不讓那汪水落下來。
“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過是本公主給你撒了點香料調味而已。”
“你那諸多調料從何而來?”
“上次夜襲御膳房拿的。開個玩笑罷了。誰知道你這樣不禁逗。”
“逗?如此說是愛妃你在逗我玩?”
羽西雅此時已經豁出去了,總不能讓不相干的人爲她搭上性命。
晶亮如點墨的眸子看着山莽鄭重的點了點頭。那顆顫顫在眼眸的珍珠卻撲拉滴落滾在紛嫩的臉頰晶瑩的泛着光。
“就是本公主。要殺要剮隨便,十五年後本公主還是一條女漢子。”
山莽不自禁的抽抽嘴角。女漢子?這女娃是爲昨晚的硬上弓鬥氣。
孤王貴爲一國之君,威名赫赫,稱霸一方。率土之民莫非王民,世間女子有哪一個被孤王喜歡不覺得是榮耀。
朗聲對簾子外道
“既然孤王的羽妃爲你求情,孤王暫且就饒了你們這回。如有再犯,杖斃沉塘。”
馬蛋兒已然心如油煎,僵死之際忽聞絕處逢生,連傷帶嚇再聽見這赦免的驚喜,小小的心臟禁不住這大起大落的人生刺激,身子一軟嘴角吐出一股螃蟹沫兒昏厥過去。宮監們趕忙七手八腳將他擡回御膳房。
千禧宮的大門再次緊緊關上隔絕了外界的雜音。瑞玉和瑞茗都識趣的退到外殿的屏風後候着。裡面安靜的聽得見針尖落地。
羽西雅佯作毫不在乎的仰起頭對視他似怒似淡的眸光
山莽手指捏起羽西雅的下頜指尖輕輕劃弄,陰鬱的眸光瞪着她的擰巴。
“你做的?”
“恩。”
“逗我玩兒?”
“恩。”
“不怕孤王懲罰你?”
“不怕。”
羽西雅七上八下的心此時已然落地。反正就是想讓賊王鬧騰點不痛快,終歸是鬧了他一場。識破就識破。大不了再回寒梅館,大不了再進暗室。
“孤王罰你侍寢。此刻,現在,馬上。”
脣角露出一絲譏誚,倏地攔腰抱起她芊瘦的身體就大步向千禧宮的內殿走去。
“啊!這樣懲罰?我不要不要——賊王放開我——”
羽西雅雙腳猛地凌空不住的踢騰,小拳頭搗蒜一樣砸向山莽的肩頭。
玉榻邊的錦紗重重垂下,大殿裡迴響着女聲的謾罵和男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