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一劍飄血

“義父,這波斯三使武功實在怪異?無忌始終想不透其中奧妙。”想着剛纔的戰鬥,張無忌暗自懊惱。若不是百曉生指點,恐怕自己這堂堂明教教主,就要拜了了啊。

謝遜沒有與他們交手,可也聽出其中的不躲,他暗暗搖頭,眉頭緊縮。

一旁,百曉生哼了一聲,道:“那是你蠢!武學一道,首重內功。內功一成,天下武學無不爲我所用。你有九陽神功護體,他們那兩下子根本就傷你不得,又何必躲來躲去?更何況,山中老人霍山的聖火令武功與乾坤大挪移同出一脈,你學習乾坤大挪移這麼久,就沒有點領悟嗎?”

額!張無忌傻眼,腦子中暗自琢磨,只是這小子實不是好武之人,其中許多他根本就想不到,也想不透。

看張無忌一臉爲難,趙敏趕緊道:“前輩,您一直說聖火令武功,那武功是刻在聖火令之上嗎?”

百曉生點頭,道:“沒錯!說起聖火令武功,就不得不提山中老人霍山其人。當年,霍山就學于波斯大哲野芒麾下,好武,野心極大。他不甘久居人下,陰謀叛變。事敗後結黨據山,成爲威震天下的一個宗派首領。該派專以殺人爲務,名爲依斯美良派,當十字軍之時,西域提起‘山中老人’霍山之名,無不心驚色變。其時西域各國君王喪生於‘山中老人’手下者不計其數。那六枚聖火令乃當年波斯‘山中老人’霍山所鑄,刻着他畢生武功精要。當年霍山威震西陲,憑藉的就是兩大神功,一就是這聖火令武功,第二便是乾坤大挪移了。”

說到這裡,百曉生突譏笑道:“乾坤大挪移的確不錯,其開發人體潛能,顛倒乾坤陰陽二氣的能耐,也出類拔萃。可惜,此功在於運用之妙,於內功一途,卻頗有不如。比之乾坤大挪移,聖火令武功運用更加精妙,可說白了也只是技擊小道而已。比你學的九陽神功、太極功差遠了。”

張無忌訕笑,這在百曉生眼中的技擊小道卻打的狼狽不堪,實在尷尬無比。

此時,謝遜突然道:“無忌,那波斯三使的服色,和中土明教可有甚麼不同麼?”

張無忌道:“他們都身穿白袍,袍角上也繡有紅色火焰……嗯,白袍上滾着黑邊,這是唯一的小小不同。”

謝遜一拍桌子,說道:“是了。總教教主逝世。西域之人以黑色爲喪服,白袍上鑲以黑邊,那是服喪。他們要選立新教主,是以萬里迢迢的來到中土,追查韓夫人的下落。”

幾人不明所以,趙敏問道:“獅王,這和韓夫人有什麼關係?”

謝遜解釋道:“韓夫人本名黛綺絲,本是波斯總教中人。二十年前,那時明教在陽教主統領之下,好生興旺。這日光明頂上突然來了三個波斯胡人,手持波斯總教教主手書,謁見陽教主。信中言道,波斯總教有一位淨善使者,原是中華人氏,到波斯總教後久居其地,入了明教,頗建功勳,娶了波斯女爲妻,生有一女。這位淨善使者於一年前逝世,臨死時心懷故土,遺命要女兒迴歸中華。總教教主尊重其意,遣人將他女兒送來光明頂上,盼中土明教善予照拂。陽教主自是一口答應,請那女子進來。那少女一進廳堂,登時滿堂生輝,但見她容色照人,明豔不可方物。當她向陽教主盈盈下拜之際,大廳上左右光明使、三法王、五散人、五行旗使,無不震動。護送她來的三個波斯人在光明頂上留了一宵,翌日便即拜別。這位波斯豔女黛綺絲便在光明頂上住了下來。”

“老爺子,這麼說,那黛綺絲還是一個大美人了。”趙敏疑惑道。

謝遜道:“紫衫龍王美若天仙,二十餘年前乃是武林中第一美人,就算此時年事已高,當年風姿仍當彷彿留存……唉,我是再也見不到了。”

趙敏等人面面相窺,那金花婆婆的樣子,實在看不出是什麼美人啊。

謝遜看不到,不知幾人疑惑,便把當年恩怨一一說明,最後道:“無忌,韓夫人對我不仁,我卻不能對她不義。這次波斯總教來人,必不會放過她。”

張無忌點頭,道:“義父,你放心吧。”

“行了,行了。你們還擔心別人,先想想怎麼對付那怪異武功吧。”百曉生無語的看了幾人一眼。

趙敏眼珠子一轉,道:“前輩,您剛纔只是指點一二,就讓那三人落荒而逃。不如,您再指點無忌幾下,好讓他教訓一番波斯人。”

百曉生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剛要開口,小昭突然驚呼了一聲。她一直望着外面,此時陡然看到西北角上火光閃動,忍不住想到謝遜剛纔的話,憂心母親。

屋中幾人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都是微微一愣。謝遜道:“怎麼了?”

“老爺子,西北方向有火光。那裡,似乎是金花婆婆住的地方。”趙敏小聲解釋了一下。謝遜當即道:“無忌,馬上去救韓夫人。”

“是!”張無忌不能拒絕,衆人馬上起身,往火光處走去。離得近了,看到許多胡人圍在一起,中間搭了個草木臺子,一根木柱上正綁着黛綺絲。

小昭一看,神情慘白,身子晃動,腿一軟,竟是倒了下去。還好張無忌手快,一把扶住她。他見小昭臉色難看,關心道:“小昭,怎麼了?”

“我……我看要把人燒死,心裡害怕。”小昭強忍悲慼。張無忌安慰了她幾聲,目光向場中看去。波斯胡人中,領頭的是十二人,服色與其他人服色略顯不同。這就是此次來中原的十二寶樹王了。

謝遜聽了幾人的話,再次道:“波斯總教教主座下,共有十二位大經師,稱爲十二寶樹王,身份地位相當於中土明教的四*王。這十二寶樹王第一大聖,二者智慧,三者常勝,三者掌火,五者勤修,六者平等,七者信心,八者鎮惡,九者正直,十者功德,十一齊心,十二俱明。只是十二寶樹王以精研教義、精通經典爲主,聽說並不一定武功高強。”

“放火!”

兩個大字傳入衆人耳中,熊熊火光,沖天而起。小昭面色更是慘白,抓緊張無忌道:“公子……”

張無忌身子斜飛而上,其他人也一一躍出,只有百曉生沒動,站在那裡看戲。經過與波斯三使的一戰,張無忌聰明瞭很多,對上波斯詭異武功,也不那般難以應對了。

他快速救下黛綺絲,手一抓,竟是擒住了一人,大聲道:“住手,不然別怪我辣手!”

“平等王!”波斯胡人一陣驚呼,一個個停下手來。

聽他們嘰裡咕嚕的,百曉生就覺得煩。原著中,張無忌懼於波斯明教船上大炮,使得小昭回歸波斯,雖成了波斯明教教主,可卻實在讓人歡喜不了。

再說了,那乾坤大挪移心法可是也讓小昭帶回去了。身爲明教教主,竟然靠一個女人救了,還把乾坤大挪移給了人家,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哼!”冷哼了一聲,百曉生緩步上前。

他步子不快,一步步結實的踏在地上,亦踏在人的心中。咚、咚……這似乎是人的心跳,跳的人心裡發慌。

張無忌等人都一一看向緩步走來的百曉生,心底暗自發寒,張無忌道:“前輩……”他話纔出口,百曉生右手平臺,出劍指,無形氣浪翻滾洶涌。衆人駭然,謝遜更是感到生命的威脅,低吼道:“退!”張無忌等人一一後退,那些胡人也知道不好,快速後撤,可他們一動,腳下的草就似有了生命一般,拔地而起,化作一把把利劍,瞬間把這幾十胡人刺了個通透。

鮮血,染紅了草地,紅色、綠色交織一起,刺鼻的血腥味,讓人覺得這是地獄。

“咕嚕!”

看得見的幾人暗自吞了口唾液,眼睛都不敢看那些死了一地的胡人,他們偶爾瞥向百曉生的目光,也帶着驚懼之色。

這個人,一擡手,就把胡人都殺了!

“啊……”張無忌身旁,小昭驚呼尖叫,嚇的張無奈幾人渾身一顫。他們低頭看去,發現張無忌挾持的平等王亦一身鮮血,早已沒了氣息。

他的血,把張無忌身上的衣衫也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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