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房間之後,夜辰傳音道:“小子,你欠了人家不小的人情啊。”
陸寒知味的點了點頭。
如今他的實力已然是在夜辰之上,觀察力也比夜辰要敏銳了很多,他一進房門後,便明顯的發現,畫靈身體中的元氣力量很不穩定,身體可以說是很虛弱。
上次見面他還是一副老當益壯的模樣,現在便是變的如此虛弱,很明顯便是爲了幫他修劍所累。
這老頭的確盡心盡力,也付出了很多。
此刻的陸寒已然下定了決心,有朝一日,他若能不必躲躲藏藏,可以重新回到天夢宗的話,一定要從他這兩兄弟手中搶到手,拉到天夢宗去。
……
因爲夜辰給陸寒的時間並不多,在這裡滯留了這麼久,也沒有收穫,反而越來越危險,所以陸寒準備離開了。
可就當他想要離開的那天夜裡,他和柴烈,方樓在方樓的房間裡。暢飲闊談的時候。說了自己要離開的事情。卻是被方樓攔了下來。
“三哥,你也知道,從雲朝出來時,我在小顏面前立下的五年之約,如今時間已經到了,我準備回去迎娶他,我結婚那天你要在場。”
“行!”陸寒沒有猶豫,利落的答應了下來。但在他的眉宇之間,卻明顯有着淡淡的憂愁存在。
畢竟他現在的實力和冥宗和邪府相比的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而且他也不清楚林文川在冥宗之中,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是否真的能夠控制住衆人不對他下手呢?
他更不清楚林文川的心中,到底還有沒有他們之間的兄弟之情。
最近在輪迴域中涌進了大批量的強者,個個來勢洶洶,雖然陸寒並沒有去調查他們是誰,因何而來。但陸寒隱隱感覺,那些人便是衝着他來的,如今這裡已經被暗中監視起來了,陸寒相信只要有人一聲令下,這裡馬上便會成爲戰場!
一系列不定的因素太多了,若是回到雲朝帝國,被冥宗或邪府的人抓住的話,那可就倒黴了,他倒黴是小,武門倒黴是大啊。
飲了杯酒,方樓望了一眼陸寒後,壓低了聲音,道:“三哥,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也有感覺,林文川可能按耐不住要對你動手了。”
“雖然我很想回雲朝帝國,可是看如今這種嚴峻的形勢,我若是隨你們回去的話,恐怕會有亂子。”陸寒凝着眉道。
“放心吧。”柴烈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一笑,“自從你弄瞭望川崖那一出後,武門怕冥宗會用下流的手段報復你家,便是派人將整個紫禁城都保護了起來,現在雲朝帝國可以說是武門的附屬勢力。況且你遮顏回家,不公開身份。量他冥宗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邪府就更不用說了,他們雖然如今猖狂,恐也不敢在紫禁城作祟!”
陸寒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擔憂。
邪府先放一邊,畢竟現在,武門已經壓不住冥宗了。
“這樣吧,三哥,今天晚上,您順着我房間中的暗道,離開輪迴域提前趕往雲朝帝國,我們隨後就到,以免麻煩,你無需露面,我只希望你能在我婚禮那天,讓我見到你就行,無論你以何姿態出場我都無所謂。”方樓道。
“那就這樣吧。”陸寒思量了兩息時間後,方纔應道。
酒過三巡之後,陸寒便是鑽進了方樓房間中暗道裡。
這暗道裡面四通八達,若是沒有方樓的指路地圖的話,陸寒百分百相信,他會在這裡迷路的。
這裡的暗道很長,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不知掠了多久,陸寒從一顆老樹的樹窟窿裡冒出了頭來。陸寒初步估量,這時應該已經離開輪迴域將近百里了。
仔細感知了一下週圍,陸寒沒有感覺到周圍有人暗中追蹤,這才展開酒雲翼,騰空而起,迅速朝雲朝帝國所在的方向飛掠而去。
……
陸寒離開後的第二天夜裡。
柴烈和方樓將組織中的事情都已經交代好,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輪迴域中的分部遭到了邪府的猛烈攻擊。
來勢太強!
他們根本無法抵擋,柴烈和方樓只好不在頑抗,帶着分部裡一些重要的人,在戰士們的掩護下,鑽入地道,逃了出來,奔到了天狼族的居住地,也就是他們組織的總部。
次日。
輪迴域中幾乎是所有人,都在探討着殺邪宮的事情。
因爲昨晚,殺邪宮那裡爆發出沖天的火光,太多人都看到了。
由於很多人都不知道,殺邪宮還有總部的緣故,還都以爲柴烈和方樓死掉了呢。
……
大陸西部。
某處連綿的林海之中,一座石窟外。
林文川坐在巨大的王座上,望着眼前植被,手裡端着酒杯,靜靜的聽着下方,一身着淺紅色長袍的中年人,彙報着輪迴域殺邪宮被滅的消息,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陰冷的弧度。
對了,如今該稱呼他爲秦文川了。
如今的他沒了往日那較爲淡然的氣質。整個人恍若脫胎換骨,舉止投足間都顯露出王者之氣,讓人看了便會心生臣服之意。
他身下那中年人長相較爲粗狂,眼若冰潭,讓人看不出情感存在。
整體上看,頗具大將之風。
在他的袖口處印有一顆血紅色的骷髏頭。
待那中年人講完之後,秦文川輕吸了口氣,站起身來,緩緩走向了那中年人,探出手拍在了後者的肩膀上,森然問道:“誰給你的膽子去剿滅殺邪宮的??我沒跟你說過麼,見到殺邪宮要躲着走。”
其言語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
中年人凝着眉,並未表現出懼色,望着秦文川較爲平靜的道:“是宗主讓我派人去。”
“他‘媽’的,我就知道是那個王八蛋!”秦文川狠狠咬了下牙關。
見狀,中年人心中一震,整個冥宗之內,乃至天下間,除了他面前這個人,恐怕再也沒有人敢這麼對冥宗宗主出言不遜了。
“有發現柴烈和方樓的屍身麼?”沉寂了片刻,秦文川沉聲問了這麼一句後,眉頭忽然一挑,道:“還有陸寒的屍身!”
“回少宗主,沒有發現他們的屍身。”中年人搖了搖頭。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有事。”秦文川放聲大笑了兩聲後,嘴角緩緩舒平,出其不意的給了眼前中年人一個嘴巴。
頓時,那中年男人的嘴角便是流出了一抹猩紅的鮮血。
收回手後,秦文川冷冷的道:“如有下次宗主再安排你們邪府,去對付我那三個兄弟的話,第一時間先來告訴我,不然你這邪府之主的位子,我便是要交給你兒子邪傲天了,而你的命我會取了的。”
“是。”
中年男人一臉深愁的點了點頭。
兩面他都得罪不起,受夾板氣真令他有苦無處言。
“滾吧。”
秦文川轉身又坐會到了王座上,如打發狗一般,不耐煩的對中年男人擺了擺手。
中年人當即抽出背後長劍,御劍而起,眨眼間,便是消失在了秦文川的視線之內。
“老二,老三,老四,這聖元大陸馬上便是要進行一場大動盪了,我是真不希望你們捲進這場事端之中啊……”秦文川眺望遠方,較爲憂愁的嘆了這麼一聲。
……
北陰瀘州距離雲朝帝國很遠。
但在中途有一些傳送陣可以方便加速前行。外加上陸寒酒雲翼這一飛行修技,如今已經被他施展的幾近爐火純青的地步,速度飛快,所以不足一個月的時間,日夜兼程,陸寒便是趕到了雲朝帝國的帝都紫禁城。
來到這裡後,陸寒白天住在小客棧之內。
到了晚上,便是喬裝打扮,穿着黑袍,頭上頂着個大大的帽遮出門。
他打聽到了很多消息。
原來他沒死的事情,在這裡已經被傳的沸沸揚揚了,而且這裡幾乎所有人都堅信他還活着。
陸寒如今才發現,他在雲朝帝國的子民之中,竟然有着很深的地位。
期間。陸寒曾經很多次路過自家門口,卻是不敢太過靠近。
因爲他強烈的第六感在反覆的告訴他,如果他敢靠近,那麼他前腳踏進門口,後腳便會被人探查,而且隨之而來的還會有一大堆的麻煩。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熟悉的家,卻不能有所作爲……
那種感覺,很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