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影老兩人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院落北邊,武者練武的地方。
這裡的石臺面積,如果跟天殿前面那石臺來比較的話,根本就是老鷹跟小雞的區別。
不過麻雀雖小,五臟卻俱全。這裡臺上臺下擺着很多重器具,例如石鎖,鎖鏈,還有沙袋。這裡修煉的人爲數不多,跟靈脩學員人數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石臺下襬着個巨大的機械鐘錶,鐘錶分二十四個小時,每個小時六十分鐘。
旁邊還有一個木人巷,木人巷中的幾十個機械木人,都是由雲朝頂尖機械大師們打造的,要打通木人巷,難度很大,是鍛鍊近身攻擊之法的首選。
石臺前方有一個面積同樣比天殿要小太多的教室,屋檐下那黑色橫匾上,寫着兩個金色的大字“武殿”
牌匾下一身穿黑色錦衣的中年男子,孤傲的站在臺階上。飄逸的長髮垂至肩頭,冷酷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絲情感。
“好冷。”
此人帶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隻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
影老走至黑衣中年人身前拱了拱手,道:“韓封導師,我家少爺,來你這裡練武了,希望你能好生教導。”
韓封冷眸輕擡,掃向陸寒,略有些驚詫的說道:“你確定,你沒來錯地方?”
陸寒衝韓封拱了拱手,堅定的說道:“我確定。”
此時,周圍正在練體的衆人,聞聲皆數側過頭瞧向了這裡,當他們看到陸寒後,都是心神一震。
“那好,擺好馬步,先來兩個小時。”韓封伸出左手,指向石臺。
陸寒心中一陣無語,兩個小時麼?能行麼?
影老見狀,緊忙說道:“考覈時間不是一個一時麼?怎麼給我家少爺兩個小時?”
韓封瞥了一眼影老,而後冷聲說道:“他的年歲大,時間自然要長一些,還有在怎麼說他曾經也是天才,破船還有三千釘,考覈難度當然要增大一些。如果這都做不到的話,那可以離開了。”
“哼,誰說我做不到的?影老您在一旁看着就好了。”陸寒瞧見韓封那一臉不在乎的神情,咬了咬嘴脣,當即反駁道。
說罷,便利落的轉身,掠到了石臺之上,紮了一個不標準的馬步。
影老則是站在一旁無可奈何的看着,他了解身旁這個韓封的性格,對待學生可是出了名的嚴厲。
瞧見這個在石臺上扎着馬步的陸寒,練武的學員們皆是感到有些驚詫,在怎麼說也是曾經的天才,竟然會選擇武修?不可思議。
不過只是感嘆了一會兒,他們便各自開始了自己的訓練!
“老師,老師你能不能說個話?”陸寒傳音道。
“小傢伙?怎麼了?”夜辰略顯的嘶啞的聲音,在陸寒心中響了起來。
“你不是說只要準備器具就行了麼?你打算怎麼教我?”陸寒側眼瞧了瞧身旁的這些器具,說道。
“恩,現在不正在教你麼?”
“啊?這也算?”陸寒聽到夜辰的話,不解的問道。
“廢話,現在鍛鍊的便是你的意志和體能。”夜辰訓斥了一句。
“哦”陸寒無奈的應了一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從腿部傳來的痠麻感越來越強。漸漸地陸寒身體的各個部位,也都開始痠麻了起來。滴滴汗水從其額頭滴落了下來,最後就連身形都開始有些搖晃了。
“堅持不住,就算了,我不勉強你。”
聞聲,陸寒揚頭瞧向了表情依舊無喜無悲的韓封,骨子裡固執高傲的他,怎肯屈服?緊咬牙關依舊挺着,側眼瞧向鐘錶,纔過去三十分鐘而已。
早晨涼爽的功夫漸漸退去,陽光越來越毒熱。
陸寒汗水越來越多,身子搖晃的越來越厲害,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就是自己極限了麼?
不是的!不是的!
堅持下來,一定要堅持下來!
就當陸寒渾身痠痛,呼吸急速就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陸寒丹田部位,竟然忽然出現了一股令人感到極爲舒服的清流,緩緩在他體內各個部位流轉了開來。
“影老,你說他能堅持下去麼?”韓封瞧着臺上渾身顫抖的陸寒,略微帶些情感的聲音,從口中吐了出來。
他也沒有想到,昔日的天才,竟然能夠放下身價來,爲了武修的考覈而去堅持。
“一定能。”影老目光直直的盯着臺上渾身瑟抖的陸寒,不知道爲何,他對臺上的少年有着莫名的信心。
突然,影老眼睛用力睜了睜,失聲道:“什麼情況?”
韓封瞧着臺上的陸寒,眼睛也是猛然一瞪,剛纔還顫抖個不停的陸寒,此時竟然閉着眼睛,呼吸漸漸均勻了起來,而且顫抖的雙腿也漸漸停止了抖動。
……
一股極爲舒服的清流,流淌在陸寒全身每一處,令陸寒此刻痠痛的肌肉竟然奇蹟般的恢復着,陸寒感覺全身的肌肉,都在爭先恐後地吸收着這清流……
這還不止,因爲陸寒還感覺到自己肌肉力量竟然有所增加。
“老師,這感覺是怎麼回事?”陸寒激動的傳音道。
“呵呵,這就是你吞的那顆珠子的功效,每當你到生理極限時,黑珠子中便會傳出一股純淨的力量來修復你的肌肉。修復結束後,你的所處的境界就會有所提高。”夜辰回答道。
“這感覺真棒。”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陸寒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此時,身體竟然說不出的輕鬆。原本長時間扎馬步所帶來的麻木感,痠痛感覺全部消失了,渾身彷彿有用不空的勁一樣。
陸寒側眼瞧向鐘錶,一晃竟然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在瞧現在的韓封,那臉龐上原本的平靜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訝。而影老則更不用說了,同樣是一臉的驚訝。
收回手,站起身來,陸寒大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後,滿足的嘆道:“舒服!”
周圍的衆人望着陸寒彷彿都在是看怪物一般,第一次考覈時,他們之中堅持最長的無非也就是一個小時多一點而已。而他竟然堅持了整整三個小時?
他是妖獸麼?!
或許是因爲年齡的原因吧,我們考覈時才七八歲而已,最大也才十歲。他年歲大,所以體力強一些吧。抱着這樣的想法,周圍的衆人都釋然了些,不然在沒有理由能來解釋他的變態了。
陸寒袖袍輕揮,從石臺上一躍而下。走到韓封的身前,表情一臉平靜的道:“韓封導師,陸寒可算過關?”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瞧着眼前精神抖擻毫無倦感的陸寒,韓封眼中透露出一抹詫異之意。
“堅持。”陸寒平靜的答道。
影老瞧着眼前的陸寒,震驚之意漸漸退去,一抹笑意提上面來。不驕不躁,日後定會有所作爲。
韓封瞧着這面不改色的陸寒,心中也是大爲滿意。
“柴烈,過來。”韓封揚起右手,衝着臺上揮了一下。
當即,一身材穿着黑衫的健碩少年,縱身躍下石臺迅速奔了過來,最終與陸寒並肩而立,衝着臺階上的韓封拱了拱手:“韓封導師。”
“柴烈,去帶他換套練功服。”韓封對柴烈說了一句,轉頭又對陸寒,道:“陸寒吃過午飯,再來這裡見我。”
“是”陸寒應了韓封一聲,轉頭又瞧向了影老說道:“影老時間不早了,您也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這……”聞得陸寒的話,影老眉頭一皺,陸林命他貼身陪伴陸寒,可陸寒這麼要求,倒是令他有些糾結了。
瞧見影老此時樣子,陸寒也不願影老爲難,隨即又輕聲說道:“影老,回去你告訴父親,我這麼大人了,什麼挫折都打不垮我的,不用麻煩你老跟着我,讓他放心吧。”
沉寂了片刻,影老眉頭舒展,笑了笑輕聲說道:“那好,小寒,我這就回去了。”
說罷,影老對韓封拱了拱手,然後便利落的轉身離開了,不一會兒,影老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陸寒視線中。
“陸寒,走吧。”柴烈拍了拍身旁陸寒的肩膀,憨憨的說道。
“嗯”
陸寒轉過身來,瞧了瞧身旁這年歲與自己差不多歲柴烈,頗有好感。
柴烈前邊帶路,將陸寒帶進了殿內。
韓封瞧着陸寒的背影,嘴角揚起了一抹不爲人察的笑容:“毅力不錯。”
低喃才落下。一道清風劃過,將韓封面前的一縷長髮都吹揚了起來。影老竟然再次出現在了韓封面前。
“沒想到你也會笑。”影老道。
“呵呵,就知道你不會走。”韓封輕輕道。
“將軍對現階段小寒的安全是很重視,命我貼身保護,我怎敢離開?既然他不喜歡我這個老頭子跟着,那我只好暗中保護了……”影老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