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雪谷。
來到戈壁灘上後,陸寒一掌拍在了腹部上,頓時一團被元氣包裹着的殘食便被吐到了地上。
那正是被陸寒吞下的忘情果。
望了一眼那被吐出來的忘情果後,陸寒搖了下頭,苦澀的一笑,然後便是無精打采的徒步走在戈壁灘上。
此刻的他,心若針錐。
賤人兩字,不斷在耳畔迴響。
從今以後,恐怕在也不會有人會這麼叫他了……
那段歲月,終究是逝去了……
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好似一場夢啊……
“徒兒啊,你真該吃下那忘情果的。”夜辰的一聲幽嘆,在這片天地間響了起來。
“我不想忘記。”陸寒搖頭回道。
“隨你吧,那接下來,回妖獸山脈吧。”夜辰無奈的道。
“不。”陸寒否道。
“那你要去哪?”夜辰好奇地問。
“琴都城,見我妹妹。”陸寒嘴角勾起了一抹略顯苦澀的笑容,“現在是時候去看看她了。”
……
許久。
陸寒輾轉了很多傳送陣,逐漸要接近琴都城了。
某日。
在某條傳送通道之中。
陸寒依靠在空間船的船頭,自顧自的飲着酒。
這艘空間船,還是當初幫人修復傳送陣,人家送給他和慕研的酬謝之物。
坐在這裡,陸寒似乎還能聞到慕研的味道。
似乎還能看見慕研坐在他的身旁。
這段時間,陸寒一直都很難過,心裡空落落的。
他正在逐漸的調整自己。
在陸寒前方不遠處,還有一艘建造的較爲大氣的空間船。
空間船的船頭的兩邊,整齊的站着十幾身着紅黑相間勁裝的中年護衛,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滿滿的銳氣。
在船頭的中間,擺着一張小方桌。
方桌旁坐着兩個人。
一個是頭髮半邊黑,半邊白垂散而下,身着灰色寬袍的老者。另一個是較爲年輕,身着灰衣長相頗爲俊朗的青年。
兩人正在不緊不慢的下着棋。
不知何時,那青年一邊凝眉鑽研着棋路,一邊問道:“後面那小子還跟着呢沒?”
話音方落,一護衛回道:“還在。”
“好。”
聞聲,青年笑着點了點頭後,問向老者:“師傅,後面那個貨,看起來還不錯,收了他怎麼樣?”
“等出了傳送通道吧。”老者擺了擺手。
“這通道里不知道有幾個出口,萬一他和咱們不是一個點出去,那不就是晚了?您放心吧,這個貨看起來實力雖好,但應該不是我的對手,而且他單槍匹馬的出來,應該也不是太有勢力,是頭肥羊,將它煉化成血靈珠,效果絕對好。”青年嘿嘿一笑,眼中泛着貪婪之色。
“行行行!小心點啊。”
看青年這麼執着,老者有些不耐煩的道了這麼一句。從發現後面那個青年後,他這個徒弟就沒安生過,乾脆趕緊如了他的願望,這樣他就能安安靜靜的和自己下棋了。
“得令!”
青年笑着應了聲後,便是當即起身,跳上了船篷。然後對準後方,陸寒所在的那艘空間船,用力一跳。
正在陸寒有些憂傷的飲着酒的時候,空間船忽然微微一震,擡頭一看,赫然見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青年。陸寒當即警惕的問道:“這位朋友,有事麼?”
“當然。”青年笑道。
“何事?”陸寒站起了身來問道。
“取你的命。”青年笑容收斂,眼中閃過了一抹厲色。
“我和你有仇麼?”陸寒又問。
“廢話真他‘媽’多!”青年哼了一聲後,便是由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柄碩大的古銅色斧子,向陸寒的腦袋索了過來。
陸寒趕忙後退。
身形一閃間,陸寒赫然見到,在這青年的袖子裡面的白衫上,竟然有着一枚血骷髏頭存在。
“邪府的人?”落穩身形後,陸寒皺眉問道。
“小子有些見識嘛。”青年停下身來,斧子在手上耍起了一道漂亮的弧度,淡淡的道。
“元師境巔峰而已,哪裡來的自信取我的性命?!”
聽到青年的話,陸寒殺意頓現。
話落,一股磅礴的力量隨着他的念力洶涌而出,陸寒的腳尖徐徐離地升起。
這時,來人臉色鉅變,靈魂深處都是有了畏懼之感。
這人的氣勢怎麼會突然飈到這麼強?!
遠超於自己啊!
原本以爲這只是一隻任他宰割的羔羊而已,可現在一看,羔羊和屠夫赫然調換了位置。
“我又沒蒙着面,你是邪府中人,竟然不認識我?你們不是一直在追殺我麼?”陸寒冷冷的道了這麼一句後,便是由戒指中拿出已經煥然一新的靜嶽重劍。
聽到陸寒這話,在一看到陸寒拿出的巨型武器,來者頓時瞪大了眼睛,掉頭便要跑。
這時的他,已然沒有了任何和陸寒對戰的心思。
先不說,他根本就不是陸寒的對手,而起上頭下了嚴令,任何邪府中人,遇見陸寒這個殺神,都躲得遠遠的,即便敵得過,也不能敵,誰若是傷了陸寒,那就必死!
陸寒怎肯讓他輕易離開。
手掌突然一握,澎湃的元氣力量夾雜着念力,在其掌心凝聚成了一顆半張大小的旋炮,緊接着,他手臂詭異的一抖,那旋炮便是砰的一聲,對着那才跑出沒兩步的青年,爆‘射’而出。
“嘭!”
旋炮剛剛射出,便是在那青年的背後猛然炸開,那青年旋即倒地不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後背血肉模糊。身子微微抽搐了起來。
生機正在逐漸消失着……
前面空間船上的那行人看到這一幕後,都是勃然大怒,不過聽到陸寒所說的話,他們又仔細看清了陸寒的面容後,便是感到一陣無力。
這可是上頭嚴令不能惹的人,怎麼就這麼倒黴碰見他了?
雖然不悅,卻也不能與之敵對,那個老者,望着趴在陸寒船頭的青年,滿臉疼惜的擡手命令道:“全速前進。”
下令後,他還特意猛然爆出了一股澎湃的力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陸寒。
這麼做是因爲,他早已摸清楚而來陸寒的實力,撐死是元師境巔峰極限而已,可他則是元宗境強者,暴露一下實力,便是告訴陸寒,他並不是打不過陸寒,而是不想與他對上而已。
說白了就是震懾!
陸寒自然明白,所以沒打算追。
然而就當陸寒放棄的時候,夜辰的話傳到了陸寒的耳中:“你現在不是正心情不爽呢麼?追上去殺一通,發泄一下啊。”
“老師,你沒看清形勢麼?我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摸不清狀況,不能貿然出擊啊。”陸寒鄭重的道。
“放心,你是他們的對手!”夜辰自信滿滿的說了這麼一句後,又道:“小風,隨時準備出手。”
“嗯嗯。”小風隱在陸寒的袖口裡,小聲應了這麼一句。
陸寒有些好奇,夜辰哪裡來的自信?
不過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聽從夜辰的話。於是他猛然一個彈跳,身子便如一枚炮彈般,射向了前面那艘船。
眨眼間,陸寒轟然一聲,便落在了邪府之人所在的空間船的船篷上,望着下方的人,冷冷的道:“想跑麼?”
“陸寒,你別得寸進尺!知趣的話,現在滾蛋,不然逼急了,我就在這裡殺了你,反正除了我們之外也沒別人知道,你是被誰殺的!還有,我可是元宗境中期!你想清楚了!”老者望着上方的陸寒,十分惱火。
畢竟他的徒弟,剛剛死於陸寒之手,現在一股怨氣正是在他胸口澎湃。
“元宗境初期的話,我百分百有把握戰勝,你這中期的貨嘛,我還真想試一試!”陸寒抿了抿嘴脣後,毫不在意的道。
他盯着下方老者的目光,恍若就是狼盯着羔羊。
“你能把天吹破了!”見狀,老者哼了一聲。
“哼!”
陸寒一聲冷哼落下之後,便是擡起了靜嶽重劍,猛然間,璀璨的黑芒在其劍上暴漲,船上除了這老者之外,全是處在元師境的強者,他們此刻都是面色劇變。
接下來,重劍猛然落下。
其劍上的黑芒,便是化爲了一道璀璨的光束,以一種極端驚人的氣勢,狠狠的轟向了下方的老者!
陸寒的攻勢,快若奔雷,即便是以老者元宗境中期的實力。也是無法躲開。
那等狂暴的元力,足以輕而易舉的轟殺一名元師境巔峰的強者!
這一出手,陸寒便是展現出了,那遠超元師境巔峰的實力,看得在場衆人,滿面驚駭!
看來,陸寒剛纔並不是說大話,他的確有着斬殺元宗境初期強者的實力,甚至他本身都不輸元宗境中期強者。
元力光束撕裂空間,幾乎是眨眼間,便是來到了老者的頭頂上空。
然而,面對陸寒這等凌厲的攻勢,老者卻也只是稍微色變,並未有半點退後的意思,猛然擡起手臂,一拳轟出!!
這一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掠來的元力光束上,頓時,一股驚人的勁風,便是瘋狂的席捲開來,空間船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就連傳送通道的外壁,都是泛起了一陣陣如水波般的波動。
然後,元力光束炸裂了開來,化作了無數璀璨的光點,在這片空間擴散開來,如一場繁華的光雨。
陸寒身子一躍,跳下的船篷,深處光雨的密集處,望着身前的老者,嘴角微微一勾,“看來勢均力敵。”
第一次交鋒,陸寒竟是沒有絲毫落入下風的意思。
老者強作無謂,嘴角也扯出了一抹微笑,“再給你一個機會離開,不是以爲我怕了你,實在是因爲上峰有令,不能傷到你,否則你認爲,我會如此跟你廢話麼?”
他這話,有詐陸寒的成分,因爲他真的是,被陸寒的實力震住了。
一個看似只是纔到元師境巔峰的強者,竟然能夠爆發出令元宗境強者都駭然的實力,這着實是太驚人了。
聞聲,陸寒眉頭一皺,當即便想到了林文川,於是趕忙問道:“是林文川下的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