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孔嶽峰爲首向外逃遁的一羣人,出了客棧後,便都緊跟着住孔嶽峰的腳步,焦急的發出了一聲聲的詢問。
“大哥,怎麼辦?那小子說是季影的朋友啊,而且他看起來實力很強啊!”
“大哥,既然他說是季影的朋友,那他會不是也是聖嵐學院出身?甚至他也是武門中人?”
“別吵了!”聞得周圍響起的諸多詢問,孔嶽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急道:“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趕快將這件事情稟告給家主!”
話落,衆人便都加快了朝前奔行的腳步。
……
百味居客棧的某間房間中。
陸寒見季萱沒有回答,神色也凝重了起來:“怎麼了?”
季萱沉吟了片刻後,沉聲問道:“我怎麼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我哥的朋友?”
聽到這話,陸寒當即微微一滯。一時間,他還真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來證明他認識季影的這個事實。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和尹家穿同一條褲子的?是不是故意裝成認識我哥的樣子,然後想騙出我父親的藏身之處呢?!”季萱又道。
陸寒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後,疑問道:“季家和尹家有何過節?”
“你剛纔在門外不是聽到了麼,季家衆人都被悍匪屠殺了。”季萱咬了下牙後,憤憤的道:“而那夥兒悍匪便是現在的尹家!!”
“什麼?!”聽到這話,陸寒氣息頓時一凌,“剛纔那胖子不是說央聖帝國的皇帝派兵將悍匪剿滅了麼?”
“呵呵,他們剿滅的只是不入流的匪衆而已。”季萱苦笑了一聲後,道:“而悍匪中的頭目‘尹樹’和他手下的精兵提前便得知到了皇上派兵要來圍剿的消息,早早就逃之夭夭了。而給他們放消息的就是現在燕都城的城主汪耀君!在匪衆被剿滅沒多久後,尹樹便大搖大擺的搬進了城裡,隱去了悍匪的身份裝作了外來的商人,在城主的幫助下,短短几個月時間內尹家便搖身一變成爲了燕都城的大戶,一直屹立至今!”
聞聲,陸寒拳頭緩緩攥了起來。
“我和父親在那次屠殺中僥倖逃了出來,安頓下來後,我便一直在調查此事,剛纔我所說的就是我這些年來暗中調查的結果。”季萱道。
“可你爲什麼不離開這裡,向你哥哥求救呢?”陸寒問道。
“央聖帝國的法治很嚴!在那場屠殺後,尹家和城主知道我和我父親還活着,他們怕我們逃到京都去揭發他們的惡行,所以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放棄搜捕我們。出城的每一條路上都有他們的人。由其是在央聖帝國傳出了我哥加入到了武門的消息後,城主和尹家就更瘋狂了,時不時的就會在城中展開一場大規模的搜索。”
“有一點我不明白,爲什麼悍匪會屠殺季家呢?”陸寒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後又問道。
季萱深呼吸了幾下後,眸中泛着濃濃的憂傷,緩緩開口道:“多年前,有一次我哥帶我出城去玩,結果無意間在外面的一片林中,發現幾名悍匪正在屠殺一夥過路的客商,那場面相當血腥,他們殺人的方式簡直慘無人道。我哥見到那一幕,怒火衝冠便當即衝了過去,與悍匪們激戰了起來。
最後我哥將那幾名悍匪打死打傷了大半,救下了那夥商旅中餘下的幾個人,但我哥卻身負重傷。後來我們從那些受傷的悍匪口中得知,他們是鬼牙山上的土匪,而我哥殺死的幾名悍匪中,竟然有一個是鬼牙山悍匪頭目的兒子。鬼牙山那夥悍匪勢力極大,而且是出了名的狠毒,百里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我和我哥清楚了局面後,都知道是闖了大禍。於是趕忙膽戰心驚的跑回了城裡,將這件事告訴了父親,待父親知道這件事後,當即便讓我哥逃走,當時我父親說‘殺人的是我哥,只要我哥跑了,鬼牙山的人應該並不會太難爲我們,況且燕都城還有城主坐鎮,他鬼牙山是不敢亂來的’結果誰知,在我哥剛剛逃走的那天夜裡,尹樹趁着夜黑人靜,便帶領着他鬼牙山的人,悄無聲息的潛進了城來,輕而易舉的便殺進了季家。
當他們破門進入到季家的時候,我父親便頹然的說‘城主定與鬼牙山有瓜葛,不然憑燕都城的勢力,他鬼牙山的悍匪不可能殺的進城來。’後來我父親帶着我從暗道中逃了出來,但在半路上卻遭到了追殺,雖然我父親戰勝了前來追殺的幾人,但自己卻是身受劇毒……”
說到這,季萱再也說不下去了,咬了咬嘴脣,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由眼眶中低落了下來……
說這些話的同時,當年所發生的那些事情,頓時一幕幕的在她眼前重現了出來,此刻季萱的心如撕裂般的痛着!
慕研聽完這些,心也有些沉重,望着季萱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挺了這麼多年,你太不容易了啊…”陸寒長長的嘆了口氣,頗爲憐惜的說了這麼一句後,他緊咬了下牙關忽然道:“我能理解你對我抱有戒心。不過明天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給你看我是你哥的朋友!”
“你,你想做什麼?”見陸寒那佈滿怒意的臉,季萱抽噎着問道。
“這個尹家的尹樹和城主汪耀君實力如何?”陸寒沒有直面回答季萱,而是沉聲問了這麼一句。
“尹樹是元徒境巔峰,汪耀君是元師境初期。”季萱擦了擦眼淚回道。
陸寒點了點頭,眉頭緩緩皺起來,他心中暗歎。真是越逐漸走進大陸的深處強者越多啊,要知道雲朝帝國的皇帝慕容毅不過纔是涅槃境巔峰而已,而太上皇相傳雖然是元師境強者,但那也是整個國家唯一一個元師境界強者啊!而這裡,僅僅是一個小都城的城主竟然便如此之強……
見陸寒沉寂了下來,季萱和慕研都沒有出聲打擾。
片刻後,陸寒望向慕研道:“幫我可以麼?”
“我只負責保護你,做你打手的話,那便是要另付酬金的喔。”慕研望着陸寒,眼眸微微一眯,輕輕道。
“你想要什麼酬金?不會是想讓小饕多陪你一年吧?”聞聲,陸寒當即撇了撇嘴,“這件事兒,你想都別想啊,我寧可另想辦法。”
“切!”見狀,慕研輕哼了一聲,水汪汪的大眼珠在眼眶裡打了個轉後,又道:“那這樣吧,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便做你的打手!”
“什麼要求?”
“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在告訴你咯。”慕研砸了咂嘴後,輕輕一笑,“放心,我絕不會提過分的要求。”
其實慕研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來緩解一下現在有些沉重的氣氛而已,陸寒讓她幫忙她是不會含糊的,因爲她早已經將陸寒當成了真正的朋友。
“好,那我答應你。”陸寒沒有絲毫猶豫了點了點頭,然後望向季萱,殺氣凜然的道:“季萱,明天陪我去尹家,我先替你殺了尹樹!在幫你斬了汪耀君!”
“什,什麼?!”聽這話,季萱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陸寒,失聲道:“你說的是真的麼?你能殺了他們兩個?你這麼年輕有那種實力麼?”
“相信我!明天你就等着看好了。”陸寒鄭重的道。
季萱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剛剛她還被一羣人追殺的險些喪命,可現在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說要幫她報仇,現在她腦子有些迷糊。
“今晚你就留下吧,和她住在一個房間。”片刻後,陸寒收斂了殺意,望着季萱輕輕道了這麼一句,然後擡手指了一下慕研。
“喂,你經過我允許了麼?就替我安排?”見狀,慕研當即埋怨道。
“姓慕的,你不願意就算了。”陸寒瞧了一眼慕研,然後望着季萱又道:“住我這裡吧,你睡牀,我趴在桌上睡。”
“喂,賤人,我又沒說我不願意!”慕研氣嘟嘟的道:“我只是覺得你該尊重我一下!不能隨便替我決定事情!”
聞聲,陸寒臉色當即一變,尷尬的搔了搔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慕研道:“對不起,我這人大男子主義慣了,你別介意……”
“這是病!得治!”慕研輕哼了一聲道。
陸寒抿了抿嘴,沒好意思在說些什麼。
“我,我還沒問你們的名字呢,你們,你們叫?”這時,季萱有些拘謹的開口了。
“我叫陸寒,你哥的好朋友。”陸寒對其投了個笑臉後,又指了指身旁的慕研:“我身邊這位也是我好朋友叫慕研。”
慕研聽到陸寒對季萱介紹說自己是他的朋友,嘴角當即不着痕跡的輕輕一勾。
季萱強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對陸寒和季萱笑了笑,然後開口問向陸寒,“既然你有斬殺尹樹的實力,那你能不能現在就幫我一個忙?”
通過陸寒剛纔的種種表現,現在季萱已經開始有些相信陸寒了…
“什麼忙?”
“先前我講到了,在多年前遭人追殺的時候,我父親身受了劇毒,而這些年來我根本不敢帶他出來找醫師醫治,拖到現在他的雙腿已經要廢了,我朋友說我父親在得不到醫治的話就要截肢,我現在急需一味藥材,來醫治我父親的毒。”季萱眼中滿是急切。
“什麼藥材?”
“雪割花。”
“這個藥材我知道,比較珍稀,價格不菲,有解強毒的功效。”聽到這三個字,慕研當即插了一句嘴。
“在燕都城內有賣這種藥材的麼?”陸寒點了下頭,然後望着季萱問道。
季萱急忙擺了擺手,“我已經打聽很久了,這味藥材在城裡沒有賣的,倒是尹樹在前些日從外地的拍賣會上,拍下了一味雪割花。我今天就是潛入尹府偷藥時被發現了,才被追殺的!”
(爲紫皇訣安插的角色‘花成海’,將會在下一章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