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間,呂行世和繪看見了身後一道白色的洪流淹沒了一切。
密密麻麻的白色洪流正是由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蟲子組成的。
在見到白災蟲的時候,他認出了在乾元界時期的對應名稱,名爲吞龍蟻,通體覆蓋着白色的骨質甲冑,通體猶如白蟻一樣,數量少的時候沒什麼,但是數量一旦多起來就會極爲可怕,哪怕體型龐大的龍都會被吞食掉。
故而名爲吞龍蟻。
當然,吞龍蟻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知道了黑災是個什麼玩意了。
這意味是和吞龍蟻伴生的食鳳蜈,這倆玩意臭味相投的同時還能夠共生合體,一旦共生成功就會形成名爲仙人愁的蟲類,哪怕是當初的純陽太一神君高烏在面對仙人愁的時候,都得小心謹慎。
不過越是危險,就越有價值,無論是吞龍蟻還是食鳳蜈亦或者仙人愁,若是煉製成蠱蟲或者是魔道法寶,都能夠擁有強大的威能,特別是最後的仙人愁,不僅僅是代指這個蟲類兇獸,還有一種名蠱。
呂行世倒是會煉製,可是現在是蠻荒時代不是乾元界的時代,根本就沒有仙道和法力,連規則都不一樣了,就算是想要煉製都沒有辦法。
“繪,黑白災好像是衝着咱們來的?”呂行世發現了這個問題。
繪回頭一看,隨後說道:“換個方向試試看。”
二人直接來了一個急轉彎,不再是追着遷徙隊伍而去。
不出呂行世的判斷,白災蟲確實是跟着二人轉方向,同時地面上開始隆起來,某個龐然大物也正在靠近。
這正是黑災蟲。
“是朝着咱們來的。”繪心裡一沉,還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他的腦海裡浮現了諸多想法,很快就確定了暴動的原因。
“黑白災是衝着咱們的銅樹圖騰來的,你吃完了圖騰,我拿走了銅樹果實,這才導致了黑白災暴動的。”
這話一出來,呂行世沒有多少意外,他又不傻,自然和繪一樣想到了。
總不能說是巧合吧,他倆前腳剛處理了銅樹圖騰,後腳黑白災爆發出來還追着他倆不放,哪有這種事情。
“咱們繞道去王庭?”呂行世開口,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所以他打算禍水東引。
“太遠了,只能想辦法先引開再說。”繪哪裡能不明白呂行世的想法,周圍的部落什麼實力他也大概瞭解,就是都聯合起來都解決不了黑白災。
只有王庭麾下幾個有數的大部落和王庭本身能夠解決外,其他的根本就不是對手。
特別是這一次的黑白災聲勢尤爲龐大。
按呂行世的想法,確實能夠一勞永逸,只是他倆跑不了那麼遠的,被追殺的時候,哪裡有空餘吃飯。
再者,真能撐到王庭,黑白災也都被餓死了,根本就不用王庭出手。
“你把銅樹果實給我,我能撐到王庭。”呂行世他有把握啊,自己不吃不喝可以修改體力,反正死不了。
所以理論上來說,他完全可以通過跑路把黑白災餓死。
之所以是理論,因爲黑白災不一定會頂着餓肚子追殺他,很可能會歇息下來進食後再追殺。
怎麼說也是兇獸,智商方面就算不如人,但是絕對不是蠢貨。
只是這個提議直接就被繪給拒絕了。
“不行,這太危險了。”繪怎麼可能同意,呂行世現在是整個銅樹部落的希望,這種事怎麼能去。
“總不能把銅樹果實交出去吧,這不現實的。”呂行世應答道。
“黑災的目的大概率是銅樹果實,而白災的目的不一定,有可能是你。”繪瞥了眼之後說道。
呂行世可是吃了銅樹圖騰的軀殼,白災是吃樹的,所以相中銅樹果實的可能性不大。
而銅樹果實通體青銅,恰好黑災的主食是吃礦藏的,因此目標大概率是銅樹果實。
至於在蠻荒時代裡爲什麼黑災、白災改性了…實際上沒改,這倆主食一個是礦藏一個是樹木,但是如果有諸如龍鳳之類的生物靠近,它們也會吃的,只是像是這類生物數量過少,想要經常吃都沒有辦法。
“我是吃了銅樹圖騰,又不是變成銅樹圖騰,現在就是把我的肚子剖開,都找不回來的。”
“再說了它們吃樹的吧,銅樹圖騰又不是樹,是青銅。”呂行世很想回過頭讓白災們知道一下樹和礦的區別。
“你還是沒有明白,我們的銅樹圖騰,有着樹的特徵。”
“所以它可以是一棵樹。”繪補充了一句。
“好嘛,咱們不僅要防着敵人,還得防着蟲災…”呂行世聽到繪的解釋,這個時候算是明白了,此前他啃圖騰的時候會枯萎已經很合理了,畢竟能被蟲子盯上,枯萎根本就只是小事了。
“總不能一直這麼跑下去吧。”呂行世問道。
“那我也沒有解決辦法。”繪的回答裡帶着無奈。
跟黑災蟲和白災蟲也講不了道理的,它們確實能聽懂,可是聽懂又不會放過你。
兇獸兇獸,前面的兇字代表了它們的兇戾。 “現在只能希望遇到一個王庭使者了,不然…”繪的話沒說完,伸手這麼一拍,就打死了一頭飛來的白災蟲。
那白災蟲徑直朝着呂行世而去,如果不是繪先動手了,指不定就朝着呂行世的後腦勺來上一口。
“還真是衝我來的。”呂行世見此,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如果說白災蟲是衝着銅樹果實,那麼就不會越過繪朝呂行世飛過來。
繪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猛然間察覺到地面塌陷下來。
呂行世反應也很快,在繪掉落下去之前一把拽住了他,並且來了一個過肩投摔,把繪扔到了前頭去。
“孫子,你還敢冒頭出來?”
塌陷的裂縫裡,巨大的猙獰蟲首探了出來,剛剛擡頭,就捱了呂行世結實的一腳,當場就將其踹了回去。
黑災蟲雖說在乾元界時期被稱爲了食鳳蜈,然而除了身形與蜈蚣有着略微的相似外,其實頭部和蜈蚣沒有多少關係,反而有點類似於七鰓鰻的圓形鋸齒和章魚嘴的結合體,只不過是甲殼版的。
他這一腳將黑災蟲踹回了地底的同時,還藉助着衝擊力道加速了一波,再一次趕上了繪。
“你剛纔太冒進了。”繪說道。
“這不是迫不得已嘛,不過我剛纔嘗試過了,咱們倆聯手,應該能夠單殺黑災蟲。”呂行世說道。
沒了黑災蟲,那麼銅樹果實就安全了。
至於怎麼解決白災蟲,這個就再說。
“想法不錯,問題是我們如何在數量龐大的白災蟲下動手?”繪直接點出了呂行世計劃裡的問題。
如果沒有白災蟲,他們倆確實能夠解決來到地面上的黑災蟲。
當然,地底裡的黑災蟲就別想了,那是人家的主場,他們沒有優勢的。
至於說讓呂行世引開白災蟲,可以是可以,但是隻剩下繪一個人,那解決不了黑災蟲的。
“有道理,還是跑吧,我覺得運氣…臥槽,還有第二條黑災蟲?”
呂行世反應極快,第一時間拽着繪躲過了地底隆起的土堆裡躍出的巨大黑災蟲,這一隻和剛纔那一隻明顯不是同一只。
因爲其額頭上並沒有呂行世踹出來的坑洞。
就他那力道,能把整隻黑災蟲踹到地底裂縫裡,其力道可想而知了。
這條黑災蟲比原先那一條還要大上十倍有餘,就是讓呂行世他去踹都踹不動。
“走,去王庭!”繪神色裡帶着堅毅。
一條黑災蟲,他可以跟呂行世商量個解決計劃,但是兩條黑災蟲,其中一條還大得離譜,似乎都已經初步和白災蟲寄生形成共生雛形了,這根本就不是解決不解決的問題,而是他們倆能不能逃得一條命的事情。
現在這個情況,只有王庭能夠解決。
…
叮鈴鈴~
風聲催動着青銅圖騰上的掛飾,形成了某種清脆的聲響。
王庭危機順利解決掉,並且還擋住了黃金王庭的窺視,短時間內不用擔心雙方會觸發戰爭。
青銅巫王從青銅圖騰空間裡退了出來,他剛剛完成一次圖騰駕馭,可惜沒有獲得新的圖騰法術。
忽的察覺到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結合剛纔青銅圖騰的聲響,這讓青銅巫王心生不妙。
因此第一時間以圖騰法術進行占卜,隨後得到了一個壞結果。
“王庭危機的預兆,從北邊正在靠近過來。”青銅巫王神色立刻變了。
“北邊,只有蛇靈王庭。”
黃金王庭可不在北邊,而北邊更遠的位置,就只有蛇靈王庭了。
只是距離過遠,雙方沒有多少交集,而且也沒有利益上的衝突在。
不過這只是明面上的,各大王庭真正看重的是土地和奴隸,要不然他們沒事發動戰爭幹什麼,就是爲了掠奪土地和奴隸讓自己的勢力更加龐大。
“可以解決,只是有危險?”青銅巫王思考着:“應該只是在危害大的陰謀,並非是大舉入侵。”
“安排九道血紋的圖騰戰士去解決,只是數量不能少。”
青銅巫王很快就形成了一個簡略的計劃,他肯定不能離開王庭,只能派人。
沒了他坐鎮,黃金王庭絕對會第一時間入侵青銅王庭的。
大巫纔是保障王庭安全的真正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