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奔上頂樓, 心裡做好了痛扁的準備,唉~
推開門,犇犇瞬間感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壓, 心絃一緊, 不好的預感。
“爸……”一擡眼看到那個威嚴的身影, 犇犇不自覺的瑟縮一下, 怯怯的喊了一聲。
沒有人做聲, 但是她似乎感覺到了一股滔天的怒氣,還沒反應過來,頓聞啪的一聲脆響, 而後右臉頰火辣辣的疼痛,腦子裡嗡嗡一片。
“知不知道爲什麼打你!!啊!!跟你說了多少次, 這個時候不要談戀愛不要談戀愛!你在幹什麼!啊!!”從沒見過爸爸發這個大的火, 爸爸雖然看着很嚴肅, 其實很疼她的,從小到大從未打過她!連聲重斥都沒有過。犇犇完全懵了, 愣愣的捂着臉,低頭沉默。
“教導處主任都打電話到我手機上了,說你在學校談戀愛,現在弄的全年級都知道了!還糾纏不清,你知不知道別人怎麼說你!啊!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到底想不想考大學!”牛爸真是給氣的不輕, 任誰聽到那樣說自己的女兒, 都受不了。他的女兒, 從小就乖巧懂事, 從不用他操心, 現在居然被人這麼說,他的肺都快氣炸了。看着女兒的臉頰紅腫的一片, 心中又是一痛,怎麼下手這麼狠。但是他真是氣啊!
牛媽站在一旁,很是不忍,卻又不能上前勸阻,他家男人的脾性她清楚,拉的話火氣更勝。這丫頭,這個時候了,怎麼還出這種事,唉~
“說!到底怎麼回事!”牛爸強自按捺下張狂的怒氣,厲喝道。
“沒有……”犇犇還沒回過神來,依然捂臉,訥訥的答道。
“沒有?沒有人家老師會打電話到家裡來?沒有別人幹什麼說你!”牛爸的眉頭緊鎖,努力不讓自己的視線落到女兒紅腫的臉頰上。
“真的沒有……”犇犇很委屈,真的很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談戀愛?她算是麼?被別人彈還差不多。本來事情就夠頭疼的了,現在居然又來一件,那個大嘴巴的教導主任,不清楚情況拜託不要瞎說好吧,會死人的!!
看着女兒滿眼含淚,委屈的看着他,牛爸也一陣動搖,難道真的是冤枉她了?
“到底怎麼回事?”牛爸的語氣稍緩,眉頭也撫平不少。
“反正就是沒有,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我沒有談戀愛。”犇犇緊咬着脣,鼻子紅紅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似是萬分委屈。
牛爸心中一軟,怒氣頓時就蹭蹭沒影了,暗怪自己氣昏了頭。
“好吧,爸爸信你,你也不小了,曉得事分輕重,現在什麼事最重要我們也不多說了,不要讓我們失望,也不要讓自己後悔,知道嗎?”看着一片紅腫的臉頰,一陣懊悔。
“恩,我知道……”犇犇吸了吸鼻子,悶悶的答道。
“你個死老頭,下手這麼狠,給我閃邊上去,看看,把咱家娃打成什麼樣了,真是!一回來就這麼大火氣,臉都腫了……”牛媽看看老公的火氣下去了,立馬竄到女兒身邊,望着寶貝紅腫的面頰,真是氣不打從一處來,瞬間爆發。
牛爸動動嘴脣,似乎想說什麼,一看牛媽憤恨的眼神,立馬噤了聲,嘆了口氣,坐在一旁。眼睛卻不時的暼向這邊,看着牛媽一臉愛憐的在給女兒上藥,一邊嘰嘰咕咕的嘮叨不停。
好一番折騰,總算是平息了,犇犇拖着沉重的步伐,倒在牀上,真的快受不了了……好累……抱着小熊,喃喃自語:“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心裡的事堆積的快把我壓垮了,但是我又誰都不能說,我改怎麼辦?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還有洛川……他現在這個洋子我真的很不放心,我是不是很沒用,剛剛做好的決定看到他這個樣子又硬不下去了。他沒了媽媽,真的好可憐,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不理他。但是……現在學校裡又傳成了這個樣子,爸爸媽媽的期待,我到底該怎麼辦纔好?”無力的撲到在小熊懷中,犇犇的腦中一片混亂,爲什麼她的人生這麼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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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鑰匙,開門,屋裡黑漆漆的一片,想起往昔每次進家時那片溫暖的橘色,那聲清脆的“川川寶貝,你回來啦——”洛川又是一陣疼痛,踢掉鞋,頹然的陷在沙發中,沉浸在黑暗裡。她在世的時候沒讓她過過一天好日子,總是叛逆淘氣的惹她生氣,但是她卻從未罵過自己一句,她就是這樣毫無保留的展示着母親對兒子的愛。她永遠那麼活力四射,她在的時候,家裡總是充滿了活力和歡樂。可是現在……冷冷清清,毫無生氣。洛川的頭埋入掌心,憋忍的淚水還是這般滑落,她怎麼這麼狠心,怎麼這麼忍心,就這樣走了……媽,我想你……我好想你……媽……
啪——滿堂登時明亮起來,時洋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洛川一聲驚呼。
“嚇死我了,怎麼不開燈!”時洋拍拍胸口,還以爲家裡沒人來的。
沉默。
唉~時洋嘆了口氣,他就是不放心,所以纔過來看看,果然是這般要死不活的模樣。
“洛……”彼一開口便住了嘴,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失去親人的苦痛他知道,那種滋味真的是叫生不如死,特別還是自己最親愛的人,這個打擊……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洛,不要這樣,她會不放心的。”輕輕的只得吐出這句話,不知這話裡的她指的是川媽還是……另一個人。
“最近年級有很多傳言……”時洋有些猶豫,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洛川這件事。
“什麼傳言?”洛川終於有了反應。
“就是你和犇犇還有田燁啊,說什麼是三角戀,情感糾葛之類的,反正亂糟糟的,整個年級都在傳,連教導處都知道了……”時洋一見洛川的臉色不對,立馬住了口。
“多久了?”洛川的眉頭皺的更緊。
“呃,有一個多星期了吧,好像教導處已經打電話到犇犇家了,我無意中聽見的。”時洋的聲音中有絲擔憂,這種事被家長知道了,估計……
“教導處?”洛川心下一緊,一股擔憂瀰漫開來。
嘟嘟嘟——依然是熟悉的佔線聲,怎麼電話還沒好?洛川起身,還是過去看一下吧,她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洛,要是真爲了她好,就保持距離,現在這個時候,你再這樣,只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困擾。”時洋一見他起身,便知他要做什麼,急急出聲制止。
洛川停下腳步,眉心緊鎖,疲憊中難掩焦慮。
“你現在去也是於事無補,還是好好休息下吧。”時洋見他疲憊的神情,低聲建議。
良久,洛川轉身,上樓,心中已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