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可能一點也沒有讓周少瑾“失望”。
他笑着捋了捋她的頭髮,低聲道:“皇上不止太子和四皇子兩個兒子吧?”
周少瑾嚇了一跳:“你,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程池淡淡地道,“從前沒有你和韞哥兒,我和他玩玩也沒什麼。可現在我拖家帶口的,任何可能會傷害你們的事我都不會讓它任意滋生。太子和皇長孫都會病逝,而四皇子登基後會謀害程家,與其這樣,還不如另捧個皇子出來繼位,何況費那麼多的精力去給皇太子和皇長孫治病……”
“這,這能行嗎?”周少瑾雖然隱隱感覺到了程池的打算,可親耳聽見程池這麼說,心裡還是滿是不安,“四皇子,可是命定的真龍天子……”
“若真有‘命定’這種說法,又何來的‘成王敗寇’之說?”程池不以爲然,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護着你和孩子周全的。”
周少瑾卻想着自己前世那十年安穩清靜卻也如死水般讓人窒息的日子,她不由把頭靠在了程池的懷裡,聽着程池那沉穩有力的心跳,柔柔地道:“你去哪裡,我自然就去哪裡。就算是死,碧落黃泉,我也會跟着你。你只要安排好韞哥兒就行。他年紀還小,總要見識見識這世間的風景纔不算來這世上走了遭……”
她平靜而又理所當然的語氣,讓程池心裡酸酸的,又甜甜的。
他吻着周少瑾的額頭,笑道:“我還準備和你白頭到老呢!你可不能說這些喪氣話。”
周少瑾仰頭望着他,抿了嘴笑。
那笑容,如三月裡的春風般讓人迷醉。
程池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和她脣齒纏綿起來。
屋裡昏沉不明的光線就浮動着曖,昧的味道。
周少瑾有些羞赧地閉上了眼睛,手緊緊地環住了程池的腰,沉醉在他柔情蜜意中。
直到清風隔着門扇低聲地道:“四爺,章大人出來了。”
程池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那那細柔甜糯如蜜糖般紅脣,聲音有些嘶啞地道:“晚上等我回去。”
言語音透露出來味道讓這些日子雨露不斷地周少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臉又止不住地羞紅起來。火辣辣地。心裡卻像被春水浸泡了似的,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只知道澀澀地輕聲應“嗯”。
程池就忍不住摸了摸周少瑾的臉。
從前他覺得周少瑾的性子太柔順。容易被人欺負。可現在他卻覺得周少瑾的性子可真好,什麼都順着他,什麼都依着他,他想怎樣就怎樣。讓他看看到她就想抱抱她,生怕她哪裡不如意又不跟自己說。受了委屈,甚至是有時候想想那個人,心裡都柔得能滴下水來。
“今天家裡的客人太多了。”他親了親周少瑾鬢角,“我也沒有想到。但客人都上了門。也不好把別人趕回去。等韞哥兒週歲的時候,我們再好好合計合計,只請家裡的人好了。免得你累得連好好地吃頓飯都沒空。今天就忍忍,晚上回去了我給你泡腳。”
怎麼能讓四郎給她泡腳呢?
周少瑾臉紅得更厲害了。而從程池話語中透露出來的寵溺又像潮水在她的心間盪漾。
她瞬息也不願意離開程池,抱着他的腰捨不得放。
程池感覺到她的留戀,嘴角高高地翹了起來。也就順着她的心意由她抱着自己。
清風久等不到程池出來,急了起來,隔着門扇再次低聲道:“四爺,章大人在找你!”
周少瑾不好意思,忙放開了程池,悄聲道:“我先回去。你少喝點酒。酒太傷身了。”
程池哪裡能立刻就放手。躊躇間低頭看見她紅潤的脣,抑制不住地俯身吻了上去,輕笑道:“我少喝點酒,你拿什麼獎賞我?”
“咦?!”周少瑾睜大了眼睛。
程池又說了一遍:“你讓我少喝點酒我就少喝點酒,總不能什麼獎賞也沒有吧?要不然下次我怎麼記得你的叮囑!”
四郎,在向她撒嬌哦!
意識到這一點,周少瑾整個人都傻了,心尖卻酥酥麻麻的,有點疼,又有點驕傲,還有點喜悅。
她不禁道:“那你說怎麼辦?”從來沒和人調過情的小丫頭一本正經地冥思苦想,“要不我給你繡個新扇套?或者是給縫件衣裳?”
“這些自有針錢房的人做?”程池笑道,“這樣的獎賞沒誠意!”
也是哦!
周少瑾滿心都是程池地望着他,道:“那,那你說怎麼辦?”
程池想了想,正色地道:“那等我晚上回來的時候,我想怎樣就怎樣……”
周少瑾鬆了口氣。
她本來就事事都依順着程池,自然是他說怎樣就怎樣了。
“好!”她高興答應。
程池眼底閃過一絲得逞後光芒,又抱了抱周少瑾,快步出了廂房。
周少瑾卻若有所思。
難道她說錯了什麼嗎?
怎麼四郎眼底有得逞能的光芒閃過。
周少瑾歪着腦袋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原因。
等到晚上程池回來,兩人梳洗一番後在被子裡顛鸞倒鳳之時,程池靠坐在牀頭扶着周少瑾的腰肢要她騎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周少瑾才明白他爲什麼這樣說。
她臉燒得眼淚都落了下來,手抵在程池的胸膛上直搖頭:“我不行……我不會……痛……”
程池卻耐心哄着她:“你答應了我的……我告訴你……不痛,不痛……你試試就知道了……”
可這也太荒唐了。
周少瑾隱隱有種感覺。
照這樣下去,他們只怕離白日暄淫也不會遠了。
事情怎麼會這樣?
她心情緊張。
程池一直耐心地哄着她。
周少瑾最怕程池這樣哄着她了。
只要他一這樣哄着她,她多半什麼荒唐的事也會答應的。
周少瑾索性把眼一閉,隨他去了……結果是第二天一大早日上三竿她在韞哥兒的哭鬧聲中醒了過來。
感覺到已空了的乳,房。她都沒臉見兒子,好不容易梳洗乾淨了出去,韞哥兒滿臉是淚地朝她撲了過來。
周少瑾愧疚地抱住了兒子。
韞哥兒趴在周少瑾哭得更厲害了。
周少瑾滿心歉意,抱着韞哥兒先去給郭老夫人請了安,然後坐着軟轎去了東路的客房。
李氏帶着四歲的初瑾和只有十個月的周宗瑾昨天早上趕了過來,熱鬧了一天過後,母子三人沉沉地睡着了。周少瑾去的時候都還沒有起來。
李嬤嬤是李氏身邊的老人。聽說周少瑾過來了忙迎上前去。
吉祥扶了周少瑾了軟轎,韞哥兒卻扒在母親的身上不下來。
周少瑾心痛他剛纔哭得傷心,就順着他的意思抱着他下了轎。
韞哥兒的臉上這纔有了一絲笑意。
李嬤嬤看着韞哥兒那精緻漂亮的模樣兒稀罕得不得了。上前給周少瑾請了安,望着韞哥兒笑道:“這是大爺吧?長得可真漂亮!以後肯定是個美男子!”說着朝他伸出手,“韞大爺,我是你外祖母身邊的嬤嬤。讓我嬤嬤抱抱可好?”
韞哥兒纔剛滿一百天,應該是什麼也不懂的時候。他卻像聽懂了話似的,扭着身子鑽在母親的懷裡看也不看李嬤嬤一眼。
李嬤嬤不敢相信,對周少瑾道:“二姑奶奶,韞大爺這樣。難道已尼開始認識人嗎?”
周少瑾也不敢肯定,笑道:“怕是因爲熟悉了我身上的味道,脾氣又大。誰也不讓抱吧!”
“可就算是這樣,韞大爺也太聰明瞭些!”李嬤嬤道。“我不知道見過多少孩五,像韞哥兒這樣纔剛剛百日的孩子就知道誰是誰了,還是第一次看見。”
“真的嗎?”別人誇她和四郎的兒子聰明,周少瑾笑着嘴都要合不擾了。
屋子的李氏聽到動靜高聲道:“是誰在外面?”
“是二姑奶奶!”李氏答着,忙撩了簾子請周少瑾母子進去。
李氏已經起牀了,梳着個纂兒正坐在牀上喝蜂蜜水。
周少瑾進門她就迎了過來,一面笑着對周少瑾道着“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一面伸了手去抱韞哥兒。
韞哥兒又像剛纔那樣,扭着頭撲到了周少瑾的懷裡。
李嬤嬤就笑着把剛纔的事說了一遍。
李氏又驚又喜,道:“沒想到我們韞哥兒這麼聰慧,以後肯定能當狀元。”
周少瑾呵呵地笑。
兩人分左右坐在了臨窗的大炕上。
平時這個時候韞哥兒都吵着要走動,此時卻乖巧地依在周少瑾的懷裡玩着自己的手指頭。
周少瑾就和李氏敘起話來:“父親的身體可還好?您這一路上可還太平?您怎麼昨天早上才趕過來?我還以爲您來不成了?幼瑾和宗瑾呢?還在睡覺。”
“老爺的身子骨向來都很硬郎。”李氏道,笑容變得有點苦澀:“這件事都怪我。老爺讓我早幾天過來,我又怕老爺身邊沒個人照顧,就遲了幾天。誰知道半路上車軸卻壞了,好不容易修好了,差點被驛道上那些傳信的小吏給撞了,宗瑾嚇得哇哇大哭,怎麼也哄不好。我這孩子撞見了什麼不好的,就先找了間禪寺住下,給宗瑾找了個大夫,開了幾副安神藥,這不趕過來就晚了!”
周少瑾忙道:“那宗瑾好些了沒有?宗瑾不舒服可是大事,您應該在路上我休息幾天的!”
周宗瑾可是父親唯一的兒子。
李氏忙笑道:“好了,好了!早就好了!不然昨天一大早還趕不過來。”
昨天太忙,周少瑾也沒有來得及和李氏好好地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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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依舊在晚上的十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