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又被撞見(80粉紅+)
在座不少人眉頭微蹙。
她們認爲這是薄如顏在強人所難。
畢竟,那不是普通的曲子。
儘管她們知道這一點,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幫晏錦說句話,因爲那是權傾朝野的薄家。
誰也不想得罪……
當然,這不包括沈家。
陸氏想了想,神色裡帶了一些猶豫,“換個曲子吧。”
“伯母不喜歡聽戰東風嗎?”薄如顏似乎不打算放過這個消遣外人的機會,笑着說,“很好聽的。”
薄如顏說完之後,又對晏錦道,“晏小姐不肯嗎?莫非,你母親的琴藝,其實……不過爾爾?”
對於薄如顏而言,消遣晏錦倒是可以挫一下虞家的威風。
在官場上,晏家遠不如薄家。可在商場上,虞家人卻是出盡了風頭。
大燕朝雖然不禁止官員的遠親經商,但薄家人卻嚴禁近親經商,連遠親若是經商,薄家也會和他們試着慢慢地斷了聯繫。
薄相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卻沒有因爲這樣,輕易去鑽律法上的空子。
薄如顏聽說過虞家,不止是因爲虞家富貴。而是有人私下會拿出大虞氏和薄太后相提並論……當時,她無意聽人說起後,氣的割了那些人的舌頭。
虞家那種卑/賤的商戶,連給薄家提鞋都不配。
陸氏眉頭皺成了一團,顯然有些不悅。
過了一會,陸氏擡起頭來瞧着晏錦,目光裡竟有詢問的意味。
晏錦瞧見陸氏的目光便明白,陸氏的確想讓她把薄家給比下去。
這些人……未免太看的起她了,那可是薄家……
晏錦想了想。才無奈的放棄心裡想要彈奏驅鬼曲的打算,對着陸氏道,“國公夫人能借我一張琴暫用嗎?”
陸氏挑眉,笑着對身邊的丫鬟道,“去將我屋子那張琴取來。”
坐在陸氏身邊的一位婦人,露出錯愕的神色,“夫人你……你是要將那張琴給她用?”
“嗯。”陸氏點了點頭。安撫道。“沒事的。”
婦人雖不再開口說話,但是臉色卻慘白如紙。連坐在陸氏身邊的何氏,臉色也沒有好看多少。
丫鬟很快便出去取琴。周圍的人都用好奇的神色打量晏錦。
戰東風……這可不是普通的曲子。
晏錦亦知她們在想什麼,不過還好,只是戰東風。
當年十三先生用了一年的時間,讓她彈會這個曲子。
晏錦那時不懂爲何十三先生執着讓她學這個曲子。結果十三先生沉吟了片刻才道:當年的子衿公主是樣樣精通,是個大家。你雖不能樣樣精通。你好歹也要通其中一樣,做個專家。你要記得,你可是我解十三唯一的徒弟啊。
晏錦見十三先生一副堅決的模樣,只好朝着‘專家’的方向去發展了。
畢竟。她的棋藝,的確爛的可以。
過了一會,小丫鬟才氣喘吁吁的將古琴抱了過來。神色裡帶了幾分慌張。
她將古琴放在晏錦的面前,又走到陸氏的身邊。低聲了說了幾句話。
陸氏聽了之後笑笑,淡淡地說,“無礙。”
這個時候,不知從哪裡響起一陣鷹鳴,讓衆人都分了一些心神。
晏錦倒是聽習慣了,所以並未分神。
她坐下之後,撫摸了一下古琴,竟覺得這張琴不比她母親的綠綺差。
“獻醜了。”晏錦說完之後,便動手彈奏了起來。
對於她而言,這張琴的確有些陌生,不似從前的那張綠綺用着順手。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尾琴的音色極好,尤其是配上戰東風的調子,聽着竟有了另一番味道。
她在禮樂的造詣上不如十三先生,但是在琴技上,後來卻略勝十三先生一籌。
嫋嫋的琴音從她的指尖溢出,幽遠的曲調慢慢的讓人沉醉在其中。晏錦習了三年的琴,在重活一世後,終於再一次露在外人的面前。
周圍的人神色從譏諷,到最後的佩服……
連旋氏和晏綺寧都瞪圓了雙眼。
晏錦的琴藝,怎麼會如此的厲害。
尤其是晏綺寧,她緊緊的抓着衣袂,環視了一圈周圍人流露出欽佩的神色,心裡更是氣的厲害。她雖也學琴,但是她很清楚,她根本彈不好這隻曲子。
若是一定要強求的話,她會錯不少的音。
戰東風的曲調越來越明亮歡快,晏錦手裡的古琴仿若變成了一尾蝴蝶,在她的指尖翩翩起舞。而她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五指幾乎讓人瞧不清動作。
曲調最後轉動,從緩而急,行雲流水般的琴聲紛紛的散落在四周,如雨如雪,慢慢落在衆人的身上,又緩緩地入了他們的耳中。
漸漸地,周圍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晏錦的手上,甚至有些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不知爲何,晏錦總覺得有人在瞧她,而且……這風中似乎還帶了一股淡淡的墨汁香味。
調子到了最後,晏錦眉頭一皺,用鋒利的指甲狠狠的挑斷了琴絃……
琴聲戛然而止。
周圍一陣靜默。
還差最後一個調子,這曲戰東風便完整了。
而且,最後一個調子,是整個戰東風裡最簡單的……可惜琴絃斷了。
晏錦露出一臉無奈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國公夫人請恕罪,我……我不是故意的。這曲子太難了,我琴藝淺薄,不小心弄壞你的琴……國公夫人請恕罪。”
陸氏看着晏錦手下的那張琴,神色裡也有些傷感,“無礙的,這琴放在我身邊多年,怕是不似往日那般好了。今兒,多謝你了。”
晏錦聽了緩緩地鬆了一口氣。“國公夫人客氣了。”
她是故意挑斷這張古琴的琴絃,畢竟若她將一曲戰東風彈完,那麼便是對薄太后的不恭敬了。
但是,最難的地方她亦彈奏了起來,來日也不會有人說她的生母大虞氏技不如人。
只要不彈奏最後一個調子,便可以完美的解決兩個問題。
只是,晏錦方纔瞧見陸氏的神色。似乎很在意這張古琴。
陸氏見晏錦要入座。便笑着阻止,“晏錦,你過來……”
晏錦腳步微頓。有些驚訝。
難道,陸氏還是在意這張琴的?
晏錦心裡微亂,但是神色間還是一片從容。
她慢慢地走到了陸氏的身邊,只見陸氏從放在一邊小桌上的白玉托盤裡取了一朵嬌豔的花。親自給她簪上後,笑着說。“這是今兒院子裡最好看的一朵,很適合你。”
晏錦雖然不足十一歲,但是她的發卻生得密,既黑又亮。像是一匹上好的錦緞一般。粉嫩的花簪在她的髮髻上,更顯得她膚色白皙如玉。
可陸氏的話,卻差點讓晏錦站不穩身子。
在沈家花宴上。能得陸氏這樣一句話,便是極大的榮耀。
可這份榮耀。也會給她帶來極大的苦惱。
當年,晏綺寧告訴她,國公夫人命丫鬟給她簪了一朵花。之後,何氏便去了晏家,跟晏老太太提親,想要將陸文禮和晏綺寧的親事定下。
只是丫鬟簪的一朵花……便有這樣的後續。
晏錦隱約覺得,這位定國公夫人,似乎也沒有那麼和藹了。
她的心裡像是裝了千斤大石般沉甸甸的,但是表面卻依舊要露出乖巧的笑容。
“晏家小姐生的真好,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人似的。”沈蒼蒼的聲音在晏錦的身後響起,“如顏姐,你說是不是?”
晏錦趕緊對陸氏行禮,然後緩緩地退了下去,入了自己的位子上。
薄如顏的眼神像是鋒利的刀子一般,她看着晏錦入座之後,才道,“嗯,是。”
沈蒼蒼聽了,似乎不覺得滿意,又道,“有曲也應該有舞……如顏姐,你要跳一曲嗎?”
她說的極其隨意,像是在諷刺薄如顏一樣。
若薄如顏跳了,便有損她尊貴的身份。若薄如顏不跳,那麼又會顯得瞧不起沈家的人。
而且,薄如顏很清楚,若是自己應了下來,這個該死的沈蒼蒼一定會讓自己跳戰東風。
她不是姑母……根本不可能跳完。
這次,薄如顏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也是,戰東風那樣難……如顏姐你不會,也很正常。”沈蒼蒼露出失望的神色,然後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陸氏的面前。
她淺淺一笑,對着陸氏道,“大伯母,你也給我簪一朵花,好不好?”
陸氏無奈的笑了笑,應了一聲,“好。”
“大伯母,等等。”沈蒼蒼打斷了陸氏要從白玉托盤裡拿出花的動作,而是指着不遠處的綠玉道,“我要那朵牡丹,因爲這朵花,比會晏家小姐頭上那朵更好看。”
陸氏見沈蒼蒼固執,只好命人將擺放在盆裡的綠玉牡丹摘下一朵,然後親自給沈蒼蒼簪上。
這下,反倒是沈蒼蒼出盡了風頭……衆人也慢慢的遺忘了陸氏方纔說的那句話。
花宴還未結束,但是晏錦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她緩緩地從座位上起身,悄悄的溜了出去。
結果她剛出了簪花樓,沈蒼蒼便追了上來。
晏錦停下腳步,對沈蒼蒼笑着說,“郡主也要出去透透氣嗎?”
沈蒼蒼露出一個尷尬的神色,“不是……我……剛纔連累你了,對不住。”
晏錦搖頭,“沒有呢。”
沈蒼蒼看見晏錦沒有生氣,纔將晏錦拉到了一個稍微偏僻點的地方。
周圍有不少的樹木,而沈蒼蒼也看了看附近,才道,“不過,你以後可得小心一點,你方纔彈壞的那張琴,是沈硯山最喜歡的一張,他可是一個很記仇的人。”
話音剛落,晏錦便瞧見穿着一身鴉青色長袍的少年,從旁邊的樹後慢慢地走了出來,露出他那張極俊美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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