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的嘴型讓蟲子又一次被髒兮兮的小手巧妙地塞進了嘴裡。
噁心的感覺讓他不敢把蟲子嚥下,但那些蟲子留在喉嚨處又一時吐不出來,他覺得十足的噁心。
“泥奏凱,”漢語都說不清了,“憋過耐!”
“滋!!!”
他眼一花,感覺是被電了。
僵硬着身體只覺痛不欲生,他剛想說話,發現喉嚨被電擊後竟然發不出聲了。他還聽到“欻欻”的響聲,很像上一世變壓器拋電的聲音。
正眼瞧去,那死猴子正全身散發着閃電,雙眼典飛閃正一動不動的看着他。那氣勢不怒自威猶如天神下凡,它一身毛髮都根根豎起。
我靠,猴子炸毛了?他心裡想到。
猴子滿身電流就像是狂舞觸鬚,它們都不出意外的鞭打在了陳浩東北身上。
他眼前一黑……是整個天空都黑了的黑。
不知何年何月,不知身處哪頭哪邊,只覺得全身都散了一樣,感覺不到身體,感覺不到......“熱熱的,是水?”他睜開眼,看見“唔唧唧”踩在他胸膛上正捏着“小jj”尿向他的臉!
那一泡尿很熱乎,是新鮮的。陳浩東北感到心酸,是委屈的!
明眼看着卻什麼都做不了,他感覺自己全身癱瘓了一樣。兩行熱淚從臉頰滑下,微微張着的是合不上的嘴巴。他恨哪,他恨他的舌頭還有味覺,這讓他平生第一次嚐到了什麼叫做猴尿。爲此,他心如死灰!
夜晚已然來到,他始終動不了。而且更悲劇的是,但凡是有點知覺了,那猴子就跟摸着點兒似得,守時的跑到他面前給他“充充電”,做一做“電療SPA”。
因爲感覺不到痛,那電流傳遍全身時他只覺的腦袋有些麻。被猴子電了後,他發現他根本睡不着,竟然有些亢奮。
他本以爲猴子沒有招了,找不到更噁心人的把戲了!不過他錯了,那猴子突然一屁股坐在他臉上,腦袋微微點着頭好像是在咀嚼着什麼。
“死猴子,你還想幹什麼?”低沉的聲音很輕但令人驚喜,他發現自己能說話了。最重要的是,有觸覺了!
猴子轉過臉,眨巴着眼睛,腦袋一偏一偏的,好像在思考什麼。
“你特麼不會又有壞點子了吧?”陳浩東北心虛的問道。
猴子把嘴裡嚼爛了的熱乎乎溼噠噠的草綠色的東西從嘴裡吐了出來並用手接着。它咧着嘴“唧唧唧唧”的叫着,好像在嘲諷:看吧,哥們我又有新花樣了!
不等陳浩東北哀嚎,它那髒兮兮的手握着一團極爲噁心的反芻物揉進了他嘴裡,是很用力的揉進了他的嘴裡!
被強塞一半時陳浩東北就急忙閉嘴。誰知猴子啪的一巴掌,就像之前那樣的一巴掌!他吃痛欲呼,可一張嘴,那剩下的反芻物就都皮糙肉厚的小手給強行塞進了嘴裡。
他艱難的擡手打去,但那樹懶般的慢動作把他坑了,因爲這種事情可能會讓他......噼裡啪啦再挨一道閃電。
……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進到山洞後第一時間就該把這猴子幹掉!”他咬着下脣哭了,委屈的像個孩子!
猴子摸了摸他的臉,“唔唧唧”的叫着。他不敢出聲了,連罵“你才無jj”的勇氣都沒有。
黎明,太陽照常升起,那紅紅旭日照耀着整個森林。天邊火燒雲似無盡的焰火,那通紅鑲邊映襯遠處的油綠森林,好似兩道天地間的綵緞。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見到的美輪美奐的日出景色。
陳浩東北醒來時猴子不在,但他知道,那死猴子一定會回來。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他就是這麼認爲的。
果不其然,猴子回來了,而且猴子動靜還不小,他大老遠都能聽到“唧唧唧”的聲音從密林傳來。
他不知道那傢伙又會帶回什麼鬼東西,但是他告訴自己,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妥協,堅決不吃!
猴子託着一大片不知道什麼樹的樹葉,看起來比它身體還要大。樹葉的前後端都被它攥在手上,一路朝陳浩東北跑來,很興奮的樣子。
他心志從未如此堅定過,他覺得自己一定要誓死反抗,要保住身爲人的最後的尊嚴。他打心眼兒裡覺得那傢伙的審美和飲食傾向是有問題的,其帶回來的一定又是非常噁心的東西。
猴子離他比較近的時候,因爲有一道土坎兒把樹葉劃破了,所有的東西都滾了出來。猴子看上去很累,對土坎兒“唧唧唧”叫了幾聲後便趴在了地上。
“該死的,累死你就最好不過了,等勞資恢復過來,我一定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那樣紅!”陳浩東北惡狠狠罵道。
過了一會兒,猴子爬了起來,它從地上撿了些什麼後就一蹦一蹦朝着陳浩東北跑去。
等到近了,猴子往陳浩東北身上扔了幾個野果子後就朝回跑,它打算繼續撿那些遺落地上的果子。
**一瞧,拿在手上的竟是他在水潭邊摘的那種野果!他很清楚,這麼多天趕路下來,他和猴子離那水潭已經非常遠了,他不知道這些果子是猴子在附近的林子裡找到的還是跑了很遠的路在水潭邊找的!
“果子還是紅皮,說明剛摘下來不久。也就是說,那小傢伙摘下果子後就拼命的往回趕,它是想要把野果子帶回給自己?”
果子很酸,讓他從嘴裡一直酸到了心裡,酸的想哭!
“媽蛋,又不是拍電影,搞什麼大反轉,壞蛋就一直演壞蛋啊!”咀嚼着果子,他擡頭望天,想把眼淚倒灌回去。
感覺衣角被扯了扯,他揉了眼睛瞧去,猴子正舉劍指着他!
“你幹嘛?”忍不住脖子一縮。
陳浩東北試探着把劍接了過來。“你說你個死猴子,你給我就給,幹嘛把劍鋒對着我?”接過短劍,他埋怨的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
“沒想到這把短劍你都幫我找回來了!”他摩挲着劍,心裡一動。他想起,落劍的地方可是黑色布格爾的地盤,這猴子要是被那些巨鳥發現了,估計就成了巨鳥的盤中餐了。
感動之餘他也有些迷惑。看着猴子來來回回抱着野果的身影,他把劍慢條斯理的插回了劍鞘。
所有事情都在慢慢變得明朗。他發現,精靈給他的止痛藥好像已經失去了作用,但中毒的感覺卻沒有了。
“莫非,那些蟲子和嚼爛了的東西都是藥?”
他突然想起上一世在書上見過的一段記敘,大概是是說:動物界有它們自己的治療手段。他甚至記得上面寫過這樣一段描述,說是印度的長臂猿要是受了傷,它們就會到有香樹的地方去採集樹葉,然後放在嘴裡嚼碎,最後捏成一團敷在傷口上。
陳浩東北其實不知道,不光是靈長類,很多哺乳動物和飛禽類動物都有治療自己的獨門絕技。
像南非熱帶叢林裡的獅子,它們也有給自己治病的方法。獅子們要是得了怕冷、戰慄的類似瘧疾的病,它們會去啃咬金雞納樹的皮。後來,人類科學家對這種樹皮進行提煉發現,這種樹皮中竟然含有金雞納霜素,那可是治療瘧疾的特效藥。
還有麋鹿,它們鬧腹瀉時,常常會去找食槲樹的皮和嫩枝吃。而槲樹裡含有鞣酸,可以止瀉。
特別是吐綬雞,如果它們被大雨淋溼,它們就會主動去找安息香樹,然後吞下安息香樹葉以預防感冒,是預防爲主。
除了那些靠草本來給自己治病的動物,還有動物能自己給自己治病。例如狼和山犬,它們的胃肌能夠自動收縮。當它們疑心自己吃了有毒的食物時,便立即收縮胃肌,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以防自己被毒死。
想到印度長臂猿,陳浩東北的疑慮消除了。他甚至覺得,除了那些草藥和噁心的蟲子,就連被猴子電擊這件事,也都有可能是它們族羣特有的治療方法。
“猴子,謝謝你的閃電治療!”他大老遠的對還在撿果子的小猴子喊道。
猴子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偏了偏腦袋,隨後便撿它的果子去了。
“這猴子,都不像是猴子了!猴子丟了桃子掰玉米丟了玉米撿西瓜的案例在它身上一點也不適用,這傢伙就是猴界的異類!”陳浩東北一邊安逸的吃着果子一邊對猴子評頭論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