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離了數日,靠着猴子找回來的野果,他們一人一猴總算是走出了森林邊緣,來到了視野更加開闊的地方。
森林之外是微微起伏的丘陵,更多的是一些相對平坦的地帶。陳浩東北如願以償的找到了斯坦貝爾記憶中的路,沿着道路走了很久,他和肩上的猴子總算見到了視野盡頭的城鎮。
那是百年前人類和精靈族發生戰爭時建立的軍鎮,叫馬勒鎮,位於五萬傾土地(三千多平方公里,相當於半個上海)的卡桑丘陵北端。
五萬傾的土地成了隔絕月光森林和紫荊花公國東南部領土的緩衝地帶。
卡桑這個音節的來源是裸衣族的土著語,翻譯爲大陸通用語就是“新家”的意思。
卡桑丘陵南北各有兩個城鎮,其中一個位於南部,被完全改造成了監獄,成了公國不受重視的隔離地帶,是真正意義上的偏安一隅。馬勒鎮則駐紮有整整五千人規模的邊防軍團。
他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腦袋中聯想起來的記憶是面對新世界的開端,他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馬上就要進去人類世界,陳浩東北決定把斯坦貝爾·道爾頓這個名字作爲他這一世的名字。
馬勒鎮有數萬常住人口,主要是裸衣族人和少部分軍官家屬。這座城鎮除了中心區域有高聳的堡壘之外還有外城廓,有東南西北四道城門,還有一個從月光森林方向通往馬勒城的唯一隘口,那裡有士兵把守,那便是西羅關。
西羅關的守衛平常幾乎都不穿沉重的鎧甲,大多時間都是一身褐色的作訓服,在哨所裡基本不會出來執勤。
在前往西羅關的路上,重新做人的斯坦貝爾......呃,用詞好像不太對……如今的斯坦貝爾很興奮,他眼珠子一直四處轉動個不停。不光他,連猴子也很興奮。
蜿蜒的土路路面是用黏土夯實過的,不算很寬。道路的低處斷斷續續的鋪砌着碎石,應該是爲了避免水土衝擊造成路面不平。
斯坦貝爾拐角就看見了一隻多莫(犬類),它正無聊的咬着須藤樹將自己吊在空中來回打轉。
他還沒有走近。“啪嗒”一下那狗就翻倒在地,它轉過來看見斯坦貝爾和猴子後就叫個不停。
“去你大爺的,我特麼離你還遠着呢!剛來就遇到碰瓷兒的!”
猴子倏地一下就從斯坦布爾的肩頭射了出去,像一枚炮彈,“Duang”的一腳踹在了多莫的臉上。緊接着它往後一跳,朝撲過來的狗“啪啪啪”的就是幾個響亮的嘴巴子,而後它機智的用手把多莫的嘴給合上,讓他發出“嗚嗚”的聲音無可奈何!
猴子之前那幾個“啪啪”響的嘴巴子讓斯坦貝爾只是在旁邊看都覺得肉痛。那感覺,畢竟是有經驗了!
看這猴子竟是那種‘衝上去就是幹’的囂張路子!他“嘖嘖嘖”的感嘆着,一臉欣慰。
那多莫蹬腿往後退開,它惡狠狠的盯着猴子汪汪叫着,好似:“你瞅啥!”
唧唧叫着:“瞅你咋滴!”
再動手,猴子不出意外又佔了上風。那身手,那殘忍,那血腥......讓斯坦貝爾看的出神了。
好在斯坦貝爾喝止了它。人家爲了生計碰個瓷兒而已,沒必要下死手!
多莫嗚嗚叫的逃了。
他發現這猴子還真有得養,說不定以後能當個保鏢啥的,那是相當用得着啊!
“既然我都有新名字了,給你也取個好聽點兒的名字怎麼樣?”猴子重新落在他肩頭,聽他這麼一說,順手就是一巴掌!
“你麻的,我又說錯什麼了?”斯坦貝爾被猴子惹毛了,他覺得要是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倒黴猴子,以後別說當保鏢,說不定能當他祖宗!
它一臉無辜的看着憤怒的斯坦貝爾,低聲的“唔唧唧,唔唧唧”的叫着,好像是在解釋什麼。
“莫非這是?”他頓了頓,眼睛一亮,“這是你們表達感情的方式?”他天馬行空的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嗯,要是這樣的話。”他想了想,“以後除了不許打我之外,打其他人我就不制止你了!這樣總行了吧?”說着,斯坦布爾還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臉,然後嚴肅的擺了擺頭。
猴子唧唧唧的發出聲音,腳爪子扯的他肩膀生疼。他不知道這猴崽子是沒聽懂呢還是...沒聽懂。
他嘆了口氣,覺得還是需要慢慢教,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讓一隻猴子變的和人一樣懂禮貌。所以他想先給猴子取個名字再說,“吶,以後呢,你就叫......嗯......雷猴好了!”簡單、明瞭、易懂。這兩個字用的是中文的發音,在這個世界,其他人只能聽其音而不能明白其中意思。
他幫猴子取了名字後,看見道路那邊跑遠了的多莫竟然又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幫手。
“那傢伙是想找回場子?”
狗仗人勢這四個字他今天算是見識了一把!
那幾個穿着作訓服的傢伙應該是邊防軍團的士兵。
迷迷糊糊剛睡醒的樣子,幾人傲慢的來到了斯坦貝爾的面前。其中一人輕蔑瞥了他一眼,懶洋洋的說道:“這哪裡來的乞丐,帶着猴子是來耍把戲的麼,我們這裡的人可不喜歡看猴戲!”
“我告訴你們,我可是亞歷山大大公親自頒發勳章的‘大學者’!”爲了避免麻煩,他在身上掏了半天,可是卻沒有掏到那枚學者勳章。不知道掉在森林裡哪個地方了。
幾個兵痞根們沒有把他說的身份放在眼裡,因爲他們根本就不信。
作爲一個‘大學者’,在任何一個人類的城鎮都會被尊重。可事實是,他把勳章給丟了。
“我們可不管你是誰,告訴你,你把我們的‘布格爾’打的這麼慘,就必須要給我們個說法!”其中一名士兵叫喧道。
其他士兵把他圍了起來。
布格爾?斯坦貝爾對這個名字可是記憶猶新啊,看來這些傢伙把這個帶着“狂暴”意思的名字用在了家寵上。
“各位大哥,我唯一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沒了,乾脆道個歉好不好。”他知道處境不太妙,況且勳章掉了,只得在語氣中放低身段。
可對方俱是一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