隘口方向,已經升起篝火的嚕嚕族人開始跳起舞來。在這個夜裡,他們創造出了一番歌舞昇平的景象!他們不知道危險其實越來越近了,就在天闕山的腳下,那場災難很快就要蔓延到隘口,蔓延到他們的舞會上。
和天闕山下一覽無遺的平坦地帶不同,利用關隘的有利地形修築起土牆的愛麗絲營地具有一定的防禦力。
可是,在沒有指揮官的情況下,這個關隘在魔獸大軍的攻擊下能堅持多久變成了未知數。
一個嚕嚕族人拍了拍身旁的夥伴,那傢伙是他的鄰居。他們相互遞了支捲菸,然後開始有一陣沒一陣的吸着煙,將目光聚集在篝火旁跳舞的女孩兒們身上。
“誒,那些天空中飄着的是什麼玩意兒?”他拍了拍自己的鄰居,提示他朝遠處天上看。
“嗯,”瞧了瞧,“應該是些鳥兒吧!”吧嗒一口捲菸,那傢伙老神自在的從嘴裡噴出綿長的煙霧,將視線變得模模糊糊。
搖了搖腦袋,“這大晚上的,這麼多鳥是要往哪兒飛?飛鳥遷徙麼?”
“什麼飛鳥遷徙啊,哪兒大晚上遷徙的,這還不得迷路?”又吐出一口煙霧,他糾正的語氣道。
“也是哈,你說的倒沒錯。”彈了彈捲菸上的菸灰,挑起話題的男人開始哼起曲子,那是嚕嚕族人叫做“長樂”的曲子。
一里一座的瞭望塔此刻沒有人,所有人都聚在隘口兩端的山頭上搞篝火舞會去了。
有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男孩兒回到了瞭望塔準備睡覺。他有個習慣,睡覺的時候不希望被人吵,他是個長期失眠的可憐傢伙。
“還是高點好,高點就聽不到那些傢伙的聲音了。”他回到瞭望塔的時候,準備給自己點一支捲菸,決定抽完捲菸後去睡覺,這是他的習慣,就像大多數嚕嚕族人那樣。
用瞭望塔上的火把點燃了捲菸,他靠着木欄上瞭望着天闕山方向,喃喃道:“也不知道娜拉怎麼樣了,真希望她能做個好夢,要是能夢到我就再好不過了!”他心裡想的,正是他暗戀已久的女孩兒,那女孩兒住在布朗村,是個愛笑的姑娘。
他看着天闕山方向脈脈含情,道了“晚安”兩個字,那兩個字由着柔和的煙霧散在空氣中,化作思念慢慢浮散,消失在迷情的夜色裡。月亮的光芒一明一滅,他的目光被吸引了。
越來越近,越來越明顯!那是把月亮都遮擋了的巨大飛禽,那是無數的飛禽組成的巨大黑幕!!!
捲菸落下,仿若光芒微弱的流星在墜落。下一刻,瞭望塔的警鑼“乓乓乓”的被敲響了!
這是非常刺耳的聲音,但是對下方依舊歡笑着載歌載舞的族人們,這聲音變得毫無吸引力。
“嘿,華來德,你幹嘛呢?”警鑼的聲音總算吸引了一個無聊人士的關注,那是一個叫做摩爾的傢伙,是個對什麼事情都毫不關心的懶貨。他和華萊德一樣,都負責這個瞭望塔的警戒,這是他們兩的職責。
“有情況,快去通知那些傻瓜,讓他們動起來!”
“嘿,你在說什麼呢?”
人們喧鬧的聲音實在太吵!華萊德不得不選擇跑下去,他要直接去告知那些傻瓜“魔獸已經來了,不是地上跑的,而是天上飛的”!
看似有着堅固防禦工事的隘口,在對付走獸時可能會起到作用,但是對於天上飛的傢伙,工事就變成了用處不大的遮羞布。至於那道千多米長的土牆,頂多是修得非常高的巨大墓碑!!!
華萊德跑下瞭望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巨大的鐵翎梟已經朝着人羣飛撲了過去,這是比警鑼更直接有效的提醒方式,是讓人無法直視的血腥方式。
飛在最前頭的鐵翎梟是一隻高階魔獸,是聖魔獸白頭獅鷲的手下,而白頭獅鷲,是黑龍的跟隨者。
在鐵翎梟的俯撲下,衆人圍着的篝火被勁風吹的星點四射,濃煙和熱浪將人羣淹的睜不開眼,那些木柴一根根的向四周彈開,掉進了受驚嚇的人羣。一個篝火前尖叫的少女被鐵翎梟的利爪穿透肩胛骨帶到了空中。
“啊,快跑!”
“是魔獸,魔獸來了!”
“砰”的一聲,那個不幸的少女直接從百米高空被扔了下去,砸在了潰散的人羣中,將周圍嚕嚕族人嚇的站不起來!她的腦袋誇張的和肩膀貼在了一起,眼神依舊保持着驚恐,她死不瞑目!
“你們這些傻瓜,快撿起你們的兵器!”這話是年輕的華萊德喊的。他此刻不光緊張還非常內疚,他認爲這場突然襲擊完全就是他的失職造成的。
華萊德的聲音一直奮力叫喊着。
嚕嚕族人也不是傻瓜,這種時候很多人都撿起了地上被隨意擺放的長槍和弓箭。
對付天空中的怪物,弓箭纔是最有用的武器。
天空中逡巡着的黑色布格爾是低階魔獸,它們一直在人羣上空盤旋着,隨時趁機將那些使用弓箭的人類殺死!它們有長長的尖利的喙,可以輕易的刺穿人類的胸膛,他們的利爪可以像鐵翎梟那樣,將人直接抓到高空中然後丟下去摔死。
在坦尼爾的集訓中,所有人都知道長槍兵要到弓箭兵的前方負責接敵防禦。好在聖光神垂憐,這些傢伙還沒有忘記這至關重要的一點。提着長槍的嚕嚕族人和漫天的黑色布格爾短兵相接了,甚至有好幾頭黑色布格爾被他們刺穿了翅膀再也飛不起來。
但凡是地上掙扎的巨禽,都被嚕嚕族人舉着鐵槍刺成了血窟窿!
和布朗營地不同的是,愛麗絲營地的族人被坦尼爾訓練的很好,他們成功組織起防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