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啞然，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丈夫的身上真的長了鱗片。
“我沒有出過村子。”那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蹲在臺階上吧唧吧唧的抽着旱菸，伸手指了指館宸“只是，我好像夢見過你。”
我們三人都愣了，我愣愣的問“你說你看見過他？”
男人點點頭，嗯了一聲，對着女人嚷嚷“婆娘，去沏一壺茶去！”
女人應下進了裡屋，我們坐在外間，暖氣異常的暖和，好像把外面隔成了兩個世界。一個春天，一個冬天。
“對了，玄祭和念逸呢？”我坐下，發現他們父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館宸指指窗外“在外面看小白龍呢。”
我撇撇嘴，鄙視的看了一眼館宸“小孩子說的話，你也當真。”
館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童言無忌。”
那男人也順着窗外看看“那條魚來我們家很久了，一直不見生氣，不知道爲什麼。”
我點點頭“那條白魚有什麼特別的嗎？”
男人嘆了一口氣“那條白魚是婆娘從村西那條河邊撿來的，撿來的時候，頭上破了一個大洞，眼看着就不行了，我家婆娘心善，就撿回來放在缸子裡了。沒想到，竟然活了。”
我感嘆“沒想到小動物的生命力也這麼頑強。”
男人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寂寥“是啊，我看你家那小娃子挺喜歡的，走的時候就帶着吧。我也挺喜歡你家小娃娃的。”
我忙說“那怎麼行呢？謝謝大叔了，我們真的不能收的。”
大叔擺擺手，抽了一口煙“沒事，反正我和婆娘兩個人也沒有個娃，看見人家的娃就稀罕。”
館宸笑笑“怎麼不要一個孩子？”
男人眼角泛起了淚花“這小兄弟俺不瞞你說，俺怎麼不想要個娃，只是不知道怎麼的，俺們婆娘就是生不出來。”男人頓了頓，擦擦眼角“其實也不怪她，俺當初娶她的時候村子裡的人就跟俺說了，俺不信，結果，哎。”
那女人走進來，眼角也帶着淚“男人，俺對不住你。”
男人粗魯的開口，但給女人擦眼淚的手卻意外的輕柔“哭啥！哭啥！俺就是這命，俺不怪你！”
館宸語出驚人“也許我們可以給你們一個孩子。”
男人和女人愣在哪裡，男人恢復過來，苦笑道“謝謝你啦，小兄弟，我懂你的心意。有你這句話，俺們就很高興了。”
館宸笑笑沒有說話，我也沒有答話，我想館宸能說的話，勢必是有把握的，我相信他自己有分寸的。
又呆了一會兒，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準備告別了。
臨走的時候，館宸向男人打聽這個村子裡的那條河在哪裡？
男人自告奮勇的說要帶我們去。我納悶館宸幹嘛好好的突然要去找什麼河的？
館宸指着院裡的那口缸，捏捏念逸的小臉兒“兒子，去把缸裡的小白龍叫出來。”
我瞪大眼睛，館宸這是幹嘛？人家家人還看着哪---好丟臉啊感覺臉上火熱火熱的。